第五章 聽說你要賣我老婆
“你是?”方陽瞥了他一眼。
“我是這裏的經理,大小姐已經吩咐下來,請!”經理笑着解釋一句,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陽點點頭,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大堂,牆上價值不菲的名貴字畫,身材高挑面容甜美的女服務員,無一不彰顯着麒麟宮的高大上。
“方先生,請!”經理按下電梯,請方陽進去。
如此一幕,令來往的客人有些詫異,要知道,即使是臨海市榜上有名的富豪來了,經理也頂多出面打個招呼而已,絕不會如此恭敬。
電梯上升到五樓的時候,一陣尿意急襲而來,恰好電梯停下有人進來,方陽閃身而出。
“你先上去,我去一趟洗手間。”丟下一句,方陽抬頭瞥了一眼頭頂的指示牌,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放完水,方陽渾身舒坦地往回走。
剛路過一間包廂門口時,一道高挑的倩影從裏面走出,看到方陽后頓時愣住了,居然是趙清舞。
“你是來給爺爺賀壽的嗎?”
趙清舞輕聲問道,不知為何,再次看到方陽,感覺又不一樣了。
“不是,一個朋友請我來這裏吃飯。”方陽搖搖頭,剛才路過就聽到包房裏的喧鬧聲,沒想到是她爺爺擺生日宴。
朋友請?
這借口也太蹩腳了些,眾所周知,方陽在家裏就是家庭婦男,頂多是買菜的時候認識一些市井朋友。
那些人,有能力來這裏消費嗎?
想到這裏,趙清舞暗暗好笑,猶豫着說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給爺爺……”
“進去?笑話!這廢材有什麼資格進去!”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把張狂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一名身材瘦高的青年走了出來,一臉不屑地望着方陽,正是大伯趙青雲的兒子,趙航。
“呵!今晚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貴客,一個倒插門和這些貴客同桌共坐,你想令我們趙家蒙羞嗎?”一名化着濃妝的女人也走了出來,滿臉鄙夷地道。
“趙瀟,你怎麼說話呢!”
話越說越難聽,趙清舞有些惱火了,反駁道:“方陽怎麼說也是我老公,怎麼就沒有資格了!”
“哼,小舞,嫁給這個廢材,你也變廢了。”趙瀟嗤笑一聲,說道:“你剛才還沒聽明白嗎,兩家的事已經敲定了,爺爺話里話外都讓你主動和他離……”
“夠了!”
趙清舞怒聲打斷她的話,面帶寒霜,咬牙道:“我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我不是你趙瀟,我趙清舞這輩子只會嫁一次!”
“趙清舞你什麼意思!”似乎被踩到痛腳,趙瀟瞬間炸毛了。
唰!
聽到這話,方陽霍然扭頭,意味深長地望了趙清舞一眼,嘴角浮現一抹淡笑。
“老不死的,敢打我老婆的主意!”
下一刻,方陽一個閃身越過趙航,重重一腳踹開大門。
“草!這傻逼瘋了!”趙航沒想到方陽的膽子這麼大,敢踹門直闖進去。
唰唰唰!
踹門的動靜有些大,裏面的上百名賓客頓時被驚動了,紛紛扭頭看來,有些人認出是方陽后,俱是面露嘲笑。
“不好意思啊各位,吵到你們了。”
面對眾人鄙夷不屑的諸多目光,方陽氣定神閑地掃了宴會廳一眼,面色平靜地說道。
“這哥們誰啊?敢來砸場子趙家的場子,很囂張啊。”有人不認識方陽,問身邊的同伴。
“囂張個毛線,他只是入贅趙家的女婿,出了名的廢材。”有人不屑地撇撇嘴。
“廢材?那趙老招他上門幹嘛?”
“誰知道呢,或許是他老糊塗了,也或許是神經病犯了。”
議論聲中,眾人望向趙家眾人,都想看他們怎麼教訓這個張狂的廢材女婿。
這廢材來幹什麼!
如此肆無忌憚的出場方式,顯然不是來拜壽的。
聽着耳邊的議論聲,趙家眾人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尤其是主位上的趙懷遠,老臉陰沉如水,顯然氣得不輕。
可以說,方陽成了趙家的一個污點,也是圈內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甚至有一些賓客說趙懷遠老糊塗了,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居然招來這麼一個極品廢材當上門女婿。
這一切的原因只有趙懷遠知曉,當初招方陽為婿,那是因為他患了怪病,得到一個大師指導,想要活命,就必須招一個命格屬金,陽年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為婿充喜,方陽正是此人。
而現在看來,鎮北神王‘重生’到方陽的肉身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為鎮北神王修練的正是至陽至剛的功法。
現在他的怪病已經痊癒,而趙家現在正走下坡路,所以他就想把方陽一腳踢了,為孫女另擇佳婿。
今晚來這裏賀壽的,除了極少數和趙家交情密切的人是真心祝賀之外,余者的都是奔着兩家聯姻之事來的。
當然,說是聯姻,但其實是“賣女求榮”,只是換個說法而已。
若是兩家成功聯姻,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但要是失敗,他們會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加速趙家的衰敗。
先前,趙懷遠和周少華相談甚歡,顯然兩家已經談妥了。
但眼下,似乎有些變數……但,這個變數是微乎其微的,畢竟這個方陽只是一個吃軟飯的廢材而已,根本沒有能力左右兩家的決定。
不過,幾名上了年紀的賓客看到方陽有恃無恐的樣子面面相覷,都感到有些疑惑。
就沖這份氣勢,絕不是一個廢材女婿該有的,傳言,恐怕有誤啊。
“你搞什麼,快給爺爺道歉!”
反應過來的趙清舞擔心方陽出事,快步跟了進來,低聲責怪一句,拉着方陽走到趙懷遠面前,要他道歉。
“哼,我可受不起!”
就在這時,趙懷遠冷哼一聲,令趙清舞頓時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趙懷遠的下首,周少華目光陰冷地盯着方陽,臉上不時閃過一抹陰鷙,不知道在想什麼。
“受不起就不要受了。”
不以為然地道了一句,方陽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副碗筷,旁若無人地狼吞虎咽起來。
好傢夥,一條完整的紅燒多寶魚,一眨眼就沒了,連骨頭都沒剩下!
“這……”
眾賓客面面相覷,這個餓鬼投胎的傢伙,絕對是來砸場子的!
一時間,趙家人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連帶着後面的趙清舞也尷尬不已,伸手扯了扯方陽的衣角,提醒他收斂。
這一下,趙懷遠的臉色徹底黑了。
“哼,廢物就是廢物,沒有一點教養。老二,你是怎麼管教的!”趙青雲冷哼道,說完還瞥了趙青風一眼。
“招了這麼一個腦殘進門,真是家門不幸啊。”一名貴婦打扮的女人嘲笑道,她便是張青雲的老婆,杜月娟。
“叫保安,把他趕出去!”
韓玉英怨毒地瞪了方陽一眼,沖門外尖聲叫道,今日之後她就是豪門岳母,說話再不用看趙家的臉色,自然底氣十足。
“敢來這裏鬧事,老子讓你橫着出去!”
怒罵聲中,滿臉怒氣的趙航大步沖了過來,順手抓起一隻椅子,直往方陽的背脊砸來!
嘭!
椅子碰上方陽肩膀的那一刻,趙航渾身一震,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巨力擊中,連人帶椅橫飛出去,數張飯桌被砸得稀爛。
“咳咳!”落地后的趙航,口中咳血。
哄!
這一下,整個宴會廳徹底沸騰了,驚聲四起!
“你們看清了嗎?發生了什麼?”
“他一直在吃,都沒停過,怎麼就飛出去了?”
“對,他剛才根本沒動手,連頭也沒回,到底發生什麼?”
如此離奇的一幕,眾人都看懵了,回過神來紛紛驚叫議論起來。期間,有幾名上了年紀老者卻是瞳孔一縮,一瞬間猜到了什麼,面露驚容。
別說他們,就是趙家人也是一臉驚愕,齊刷刷地怒視方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
後面的趙清舞美目圓睜,她看得一清二楚,方陽甚至連回頭的動作也沒有,趙航就飛了出去!
哐當!
議論聲中,方陽放下碗筷,一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抽出兩張紙巾擦擦嘴,慢悠悠地道:“老頭子,聽說你要賣我老婆?”
嘩!
此話一出,宴會廳中又是一陣驚呼,四座皆驚!
“放肆!”
面色劇變,趙懷遠惱羞成怒,拍案而起。
“哼!”
同一時間,一直站在趙懷遠身後如同雕塑一般,眼睛半咪半合的唐裝老者驟然睜眼,發出一聲冷哼,如同金剛怒目,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看到老者出手,趙家眾人連忙起身後退。
“福伯,廢了他!”掙扎着站起來的趙航狠狠盯着方陽,厲聲喝道。
“這老頭是誰?”
眾人都被福伯這一聲怒喝嚇得不輕,回過神來后忍不住出言問道。
“他你都不知道?兩年前的黑龍堂知道吧,當時的堂主黑龍得罪了趙老,就是被這個老頭打殘的。”
“什麼!黑龍是這個老頭打殘的?”
聽到這裏,眾人又是一陣驚呼,紛紛色變。
當年黑龍堂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堂主黑龍是實打實的“泰拳拳王”,在地下拳賽中凶名赫赫,卻在一夜之間被打成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沒想到,是這個老頭的傑作。
這個方陽看來要倒霉了,眾人心中暗暗搖頭。
“跪下,磕頭道歉!”
福伯上前一步,盯着方陽冷聲說道。
“你今天怎麼回事?”
韓玉英靠了過來,瞪着方陽喝道:“福伯很厲害的,脾氣又怪,你趕快道歉賠罪,不然……”
“不然怎麼樣?”方陽輕輕擺手,瞥了福伯一眼,搖頭道:“一條行將就木的老狗而已,骨頭都脆了,沒什麼好怕的。”
“豎子狂妄!”
福伯怒喝一聲,悍然出手,一拳砸來!
拳風呼嘯,方陽快速將趙清舞拉到身後,右手隨意拍出一掌!
噗!
悶響聲中,一股強橫的勁風肆虐翻滾,邊上的桌椅等物被盡數掀飛,連站在數米外的趙家眾人也被吹得連連倒退。
蹬蹬蹬!
一拳之後,福伯連連倒退數步,臉色變得蒼白,還隱約有一絲痛苦之色。
“你……噗!”
福伯剛一張口,一口老血噴吐而出,頹然倒地暈死過去,淡淡的血腥味悄然瀰漫。
不堪一擊!
如此一幕,眾人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滿臉不可思議地盯着方陽。
怎麼可能?
最震驚的莫過於趙懷遠,一拳能打穿水泥牆、單手舉起一輛小汽車的李福,居然敗了?
“有點意思……”周少華皺了皺眉。
他的確被震驚到了,這個人盡皆知的廢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
“不過,能打又怎麼樣,擋得住刀槍嗎?”
周少華不屑冷哼一句,掏出一早準備的手槍對準方陽:“方陽,你太狂妄了,如果你現在跪下磕頭認錯,或許我能饒你一命,否則……”
話音剛落,破空聲響起,一根細長的物事從耳邊呼嘯而過,帶起一片殷紅的血花。
“啊!”
下一刻,手槍掉落在地上。
周少華捂着耳朵大聲痛呼,左耳鮮血淋漓。
“是筷子!”
有人指着一處牆壁發出驚呼,眾人扭頭望去,一根染血的筷子靜靜地插在牆壁上,沒入過半!
嘶!
見此,眾人頓覺背脊發涼,一根普通的筷子洞穿牆壁,這得多大的力量?要是打中腦袋的話……後果絕對不難想像。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花摘葉傷人嗎?
“草!”
周少華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如毒蛇般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方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誰不服,可以站出來。”
方陽掃了周少華一眼,又瞥了敢怒不敢言的趙家眾人一眼,最後望向面色陰沉的趙懷遠,搖了搖頭。
跟一群凡人動手,真是沒意思得很。
“我還有事,你們繼續。”
想起王子馨的邀約,方陽丟下一句轉身離開,後面的趙清舞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方陽離開了過了許久,眾人才逐漸回過神來,額頭已不知不覺間佈滿了冷汗。
“表哥,我在麒麟宮被人打了……”
處理好傷口后,面色陰沉的周少華撥通一個電話,低聲訴說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