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證，打臉
青捕頭有些猶豫，他凝着福寶這自信的模樣，擔心福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萬一證明失敗，又會把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中。
“你要如何證明？”他壓低聲音帶着懷疑問道。
福寶環視一周，看到劉二家後院外有一口井。
她指着那口井，“這口井可通那條河？”
“當然！全鎮的井口，都通向河流。”阿青點點頭。
“那就用這口井吧！我先去取個容器，然後，再慢慢地給大家演示河神大人交給我的‘術法’。”福寶越發神神道道地說著，轉身去到劉二的廚房裏拿了一個深口茶杯，揣着手走到井口旁。
大家都想看看，這傻妞還要玩兒什麼花樣，所以，非常好奇地聚集過來。
將這口井圍了個水泄不通。
福寶打了一桶水起來，再從袖間拿出剛剛在劉二家柴堆里摸到的雞蛋。
“我能讓這雞蛋在水中浮起來，你們信不信？”福寶滿是自信地將那雞蛋遞到離得近的每一個人的眼前，讓他們看了個仔細。
人群中立馬就有人嘲諷出口了——
“哈哈，天大的笑話，這雞蛋又不是輕如鴻毛，怎麼可能會在水裏浮起來，傻妞，你這又瘋又傻的病，到底何時才能治好？”說話的，是鎮上一個和劉青翠玩得很好的小姑娘，面容削瘦，一臉刻薄。
身邊一個小婦人冷笑着附和道：“就是，還浮起來呢，你咋不說，你能讓銀子在這水中浮起來呢？”
“還以為有多厲害的本事，原來不過只是準備糊弄我們！傻妞，要是你今兒個不把這雞蛋浮起來，我們定要把你沉塘祭奠河神不可！”
兩個女人在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無不表示着，今兒個福寶所謂的自證和河神有關係，其實就是在糊弄百姓，讓大家千萬別信！
聽到這些話，福寶嗤之以鼻。
她蹲下身，用茶杯舀了一茶杯的水，然後，放到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再將雞蛋慢慢地放了進去，她袖口很大，根本沒人看得清楚，她袖口下在做什麼文章。
只知道她的動作十分小心翼翼，那雞蛋好久都沒能徹底放進水中。
大家覺得，她是在裝神弄鬼，面上全是這場戲肯定要演砸的輕蔑。
但是，當福寶將袖口撤離了茶杯，所有人都看清楚那茶杯中是個什麼情況時，齊齊驚訝得張大嘴巴，仿若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真的浮起來了！”
有人驚嘆出聲。
福寶嘴角微微一揚，面上的淺笑，帶着些許得意。
“怎麼可能，雞蛋的重量根本不是誰能夠載起的！”
“傻妞能讓雞蛋浮起來，莫非真的是河神大人在保佑？”
“若是真的有河神大人保佑着，那我們之前對傻妞的嗤之以鼻和嫌棄，豈不是也讓河神大人知曉了？若是河神大人發怒的話……”
一個老婆婆說出的這句話，讓人群中大部分人都變了臉色。
劉家鎮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着那條河，若是河神發怒，將河面升高，淹沒了兩岸的莊稼，那來年，他們就得餓肚子討飯吃了！
“傻……劉姑娘，原來你當真如此厲害啊，是我們眼拙了，不過，我們也是擔心你是不是河裏的水鬼附身了，所以之前才會對你那樣的態度，希望你不要介意……”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老人，是劉家鎮的老鎮長，雖然鎮上已經有了衙門，有了大人，但，百姓私下裏的糾紛，還是喜歡去找老鎮長來解決。
除非是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大家才會想到鎮上還有個衙門。
鎮長都出面說了這樣的話，人群中的人對傻妞有再多的意見，此刻也不敢發表了。
“沒事兒，只要以後不要再有那種亂七八糟的言論即可！”福寶無所謂地笑了笑，她現在真沒心思和這群無知的村民計較什麼。
她只想趕緊先回劉大家清算一下如今姐弟兩有多少‘家產’。
“放心，劉姑娘您既然能夠和河神有聯繫，以後劉家鎮每年澇季，就由你出面請求河神大人不要大發神威，不要降太多雨水，讓莊稼……”
老鎮長一出溜太多的話，福寶聽着頭大得很。
她趕緊應付地點點頭答應下來，“嗯嗯，放心，到時候再說吧……”
她將那雞蛋揣進兜里，茶杯扔進水桶，起身擦擦手上的水，走到青捕頭的跟前，“我現在自證也做了，是不是可以帶着屬於我家的糧食，離開這裏了？”
阿青點點頭，“當然，只要這些人不為難你，我……都隨意。”
他笑了笑。
福寶發現，這長相有些粗狂的男子，其實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回了一個笑臉，福寶去到那件屋子，翻找出兩袋糧食，直接全部都拎到了院子裏，才想起來找小虎。
因為臉腫成豬頭，劉青翠進屋后一直在哭哭啼啼，聽到說福寶要拿走糧食，她坐不住了，頂着一張豬頭臉跑出來，“傻子，你憑什麼帶走我家的糧食？”
“就憑這是我爹留下的餘糧！”福寶輕揚下巴，冷哼一聲道。
劉青翠捂着臉，有些無賴撒潑的意思：“你怎麼證明這就是你爹留下的？我還說，這是我爹種出來的糧食呢！”
“想要我證明，簡單啊！”
福寶想說，劉青翠，你這簡直就是撞到我這槍口上了。
她打開那袋劉二還捨不得吃的穀子，抓了一把在手心裏，看了看穀子的飽滿度和品相，“全鎮的人應該都知道，我爹是個非常勤懇的人，每年田裏的稻穀都照顧得非常好，所以，結出來的稻穀顆顆飽滿，磨出的米也好得很，而二叔呢？將秧苗種下田就不管了，任由秧苗和野草長在一起，讓野草吸收起營養，結出的稻穀好多都是空心不出米，就算出米，也小顆難看得很！”
她將手裏的稻穀遞到劉青翠的跟前：“你敢拿你家地窖剩下的那些稻米出來和這些比對嗎？”
“你……”
劉青翠沒想到，這福寶當真有驗證稻米到底是誰家的法子，面色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