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氣死人不償命
雲鳴鳳眼瞅這幫不可一世,傲慢無禮之輩醜態百出,心道:“嘿嘿!這就是報應,這就是你們為禍我中原武林應得的下場!誰叫你不知死活跑來我中國橫行無忌?不是說要稱霸武林么?你當我堂堂中國兒女,都似姓仇的這沒卵孬種一樣無恥,任你欺凌么?做你的春秋大夢去罷!”
心中既想,口中妙語連珠炮轟出來:“嘿嘿!倭狗,知道這叫什麼么?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這倭狗,好好的自己國家不呆,非要跑來我中國,那也由着你罷!
我大中國海納百川,包容萬千,你來便來罷,安生一些當個過客或是游者不好?哼!偏生你卻不知檢點,非要異想天開,自己作死,你說說你野心多大?竟妄圖要禍害我中國人民,要我等都卑躬屈膝,似這狗貨一般……”
伸手一指仇少岳續道:“……整日介活的沒半分尊嚴,如搖尾乞憐的狗子,恬不知恥靠着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終日苟且不安,惶惶不可終日過活,嘿!你說你哪來的那麼大底氣?呸!”
伊藤抓狂怒吼:“八嘎!閉嘴~”
雲鳴鳳氣沉丹田,舌綻春雷道:“住口蠢貨!小爺話還沒說完,你嚷什麼嚷,成王敗寇,到了現下,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那頤氣指使鬼哭狼嚎的叫喚?呸!心中一點逼數都沒有么?無知蠢貨!不是罵小爺無知么?小爺現下原封不動還給你,這詞用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哈哈……”
如此,竟越罵越覺心中酣暢,哈哈大笑聲中斜眼旁視,但見崔吟吟滿臉霞紅,脈脈含情正看向他,心中不解,又見馬春元等看他的眼神也都透着古怪,便好似不識了他一樣,心中更是疑惑,脫口問道:“怎麼?你們怎地一個個都這麼看我?我臉上寫的有字?”
崔吟吟嬌羞一笑,抿嘴不答,馬春元兄弟哈哈大笑,馬秋元道:“哈哈……小兄弟,瞧不出啊,你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真叫人解氣!”
馬春元卻一臉崇拜外加央求的表情,道:“喂!好兄弟,你這罵人的本事從哪學得來的?怎地我們都不知?你教教我好不好?你瞧倭狗與那臭賊烏龜王八蛋臉都綠了,老哥哥我不比你,甘拜下風,佩服你五體投地,求求你教我成不成,也叫我這麼痛快罵他一頓解氣,行么?啊?好兄弟!”
馬秋元道:“胡說!以你這腦子,小兄弟便這時教你,你又能學的會么?”
馬春元全然不惱,也不與他爭辯,呵呵笑道:“那也說的是,一時半會兒自然學不會,那便只好以後再學啦!好兄弟,你不會不同意吧?”
說到此處,滿臉的緊張,又道:“吶!我以後保准不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教教我成不成?這會兒我不打擾你了,你再罵來!便當我方才什麼都沒說……”
匆匆說完這句,果然將嘴閉的緊緊的,只怕又忍不住說話,雲鳴鳳日後不教他罵人。
崔吟吟秋波流轉,“咯”的笑出聲來,封煜心道:“我只道他憨厚,哪知心思卻也如此聰慧,倘若他拿這話問我,我只怕也和那倭人一樣,半句也回答不上,看來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任飄雪夫婦與他及崔吟吟並肩站成一排,緊挨着他另一邊,伸手在他肩頭一拍,開心笑道:“三弟,真有你的!哈哈……”
雲鳴鳳訕訕一笑,乾咳數聲道:“哪裏?便是心中所想,有感而發,道的全是實情罷了……”,眾人心想:“怎地我沒想到這麼多道理?”
其實,他對自己身邊親近之人,永遠都是這般,從不露出半分猙獰,總是這樣,永遠也只展示他忠厚憨實一面,絕不心存半點算計,以致這些人永遠也只道他笨口拙舌,不善言辭,便連崔吟吟她們三個,作為他枕邊人,也只道他不解風情,傻裏傻氣,全無半分情調,偏偏又都喜歡他,愛惜他到心坎里去,不論他如何的悶,也始終是絲毫都不嫌棄。
慘叫陣陣,還在繼續,伊藤與仇少岳心焦如焚,偏生他還喋喋不休連番挖苦譏諷,卻叫他二人如何不更加心煩意亂?
仇少岳被伊藤當眾連番掌摑,丟盡顏面,又被他不停口的咒罵挖苦,心頭火大,他不敢朝伊藤叫囂,心中邪火無處發泄,早憋的夠嗆,這時又聽馬春元他們竟以此取樂,大是讚賞於他,便再也忍不住,如困獸咆哮般吼道:“狗娘養的小賊,老子撕爛你那破嘴,瞧你還說不說得出風涼……”
伊藤勃然暴喝:“八嘎!你的廢話真多……”,仇少岳以為是說他,嚇了一激靈,後面的話死死咽了下去,卻聽伊藤續道:“……士可殺不可辱!呸!無恥小兒,你的仗着妖法,卻好意思在本教主面前,口若懸河編排本教主……”
雲鳴鳳被他這話逗的樂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朝任飄雪道:“哈!三哥你說可不笑?這世上怎麼偏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來?”
任飄雪也是樂的不行,應道:“不錯!果然比城牆還厚……”
馬春元要想自雲鳴鳳處學罵人的話,自己死命忍着不開口,還不要他兄弟開口,一直把着封煜的手鬆開,連連打手勢示意馬秋元莫壞他事。
這時聽任飄雪都已接口罵了起來,心癢難耐,又較起了真,辯道:“三弟你這比方忒也不對,似這等沒臉沒皮之輩,拿城牆比方簡直是在抬舉他我告訴你。”
任飄雪笑吟吟扭頭看他,問道:“怎麼?依老哥哥看該拿什麼來比方?”
馬春元頓時來了精神,雙眼圓瞪,鬍鬚亂抖,激動叫道:“那還用說,自然是豬,你不聽人罵架,常說你這人臉皮比老母豬皮還厚么?說的這些就是狗王八蛋,爛烏龜,只不過這惡狗不是母的,是頭又臊又臭公豬,又臭皮又厚的公豬,哈哈……”
伊藤狂叫“八嘎”道:“氣死我也!老匹夫找死!”馬春元卻不管他,自顧問任飄雪道:“……怎樣?你說我這比方是不是比你的更貼切?”
這麼說完,自己已樂眉飛色舞,旁若無人手舞足蹈起來,馬秋元陪着他玩跳,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其時,場中慘叫聲已漸趨稀少,那伊藤目若充血,盯着看了,心知大勢已去,幾番欲去相助,奈何對於陣道一無所知,唯恐到後來還將自己給繞了進去,未免死的窩囊。
又兼雲任諸人從始至終都沒參與進去,他便想要上前,雲任諸人也比不會容他如意,敵人留這麼一手,虎視眈眈盯着,明顯便是對付他來,他心中又豈非真的不知?
氣急敗壞吼叫,一口一個老匹夫,恨不能將馬春元兄弟生吞活剝,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雲鳴鳳見他口口聲聲罵老哥哥,心中來氣,叱道:“夠了!省省力氣罷!倭狗,還有你們……”,伸手一指仇少岳與錢塘四義等,續道:“你這倭狗,口口聲聲說小爺用妖法,當真可笑!你道小爺不知你心中所想么?嘿嘿!你不就是想要說這對你們不公平么?”
那伊藤為他說中心思,不由一怔,心道:“你還知道?本教主數度要說出口,都被你這殺千刀的小惡賊給搶白了說不下去,你現下竟自己說出,真也好有臉。”,嘴上回道:“不是么?無恥之流!你們中原狗都是一群無恥混蛋,不敢光明正大決戰,就知道用旁門左道……”
“哧~”雲鳴鳳氣極嗤笑出聲道:“呔!那番邦狗子,你說這話便不怕人恥笑?”回頭又朝任飄雪道:“三哥你說到底是誰無恥,這……這番邦狗子腦子莫不是叫驢給踢了罷?怎麼居然面不會,心不跳說出這麼無腦的話來?”
任飄雪道:“賢弟有所不知,番邦狗子原是這麼無恥,你不知么?唉!跟這種人犯不着生氣,氣壞了身子須不值當,反正都已經與死人沒什麼區別了?早晚都跑不脫咱們手心,何須氣在這一時,你說是不?”
雲鳴鳳道:“那也說的是,身子是自己的,被狗子氣壞了,豈不冤枉,三哥但請放心,你弟弟我才沒那麼傻呢!”
崔吟吟“咯咯”又笑出聲來,朝李明珠道:“三嫂,你瞧他哥倆,啊喲!真壞死啦!這叫什麼?氣死人不償命?”
李明珠道:“哪裏?你三哥可沒你家相公那麼壞,瞧不出呢!四弟他平日裏看着挺老實的一個人,怎地心地也這麼……”
崔吟吟急道:“喂!三嫂,說什麼呢?”
李明珠抿嘴一笑道:“喲!喲!喲!你家相公說不得,這麼護着,誰還敢說他壞來……”
崔吟吟道:“你還說,便知道說人,你家男人你自己又捨不得說,我看就數你最壞啦……”
趙氏姐妹看着她二人互斗,很是好笑,眼前不竟浮現年輕時候的情景,相視而笑,趙彩霞道:“還不都是與這兩個老不正經學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哪有說錯?”
馬春元兄弟雙雙老大不樂意,同口異聲道:“喂!喂!好好的怎地又扯我們頭上了?這屎盆子扣的,真是冤枉死啦!”
眾女無不莞爾,蛇蠍谷跟着崔吟吟一同來的女子看在眼裏,俱都暗暗替崔吟吟高興,皆想:“大姐眼光果然獨到,瞧人也一瞧一個準,這姑爺不但人品好極,對谷主丫頭也是好的沒邊,大姐倘若沒走極端,瞧見了怕不知有多高興呢!
唉!怎地她自己卻又看不通透,生時不得與心愛之人朝夕相守?唉!但願她去到地下,能得償所願,圓卻一輩子相思之苦……
其實,大姐這一輩子也都怪她自己,倘若不是她自己性子那麼執拗,似谷主丫頭這麼溫柔善良,結局便不會那麼令人……”
封煜睜眼瞧着,心中跌宕起伏厲害,兩眼亂轉,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麼耽擱了一會兒,那伊藤臉色更差,便連回罵都提不起精神來,只盼雲鳴鳳就此住口,不再喋喋不休譏諷,哪知,他越是怕什麼便越來什麼。
他心中正自暗暗慶幸,雲鳴鳳那招人厭惡的話語不依不饒又傳過來,不無嘲笑道:“唉!真是叫人笑破肚腸啊,你這無恥番邦狗子,闖到我中國土地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卻有臉來公平不公平,我說你什麼好?
無知?對!便是無知,你口口聲聲說妖法妖法的,那小爺便多費些口舌,且與你這番邦狗子好好說道說道,好叫你死個明白!
兀那狗子,你道那是妖法,那你可知我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歷經上下幾千年歷史,祖祖輩輩積累沉澱,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任飄雪道:“算啦!四弟,與狗子說那麼多他也不懂,彈丸之地蹦出來的個井底之蛙,你能指望他能通曉天下?”
雲鳴鳳道:“也是!”
伊藤幾欲瘋狂,怒吼道:“住口!住口!統統的住口!休要再啰嗦了……”
雲鳴鳳道:“你說不說便不說了?你當小爺是什麼?嘿!你越是不愛聽小爺便越要說,好叫你明白個中道理,省得死了也作了糊塗的鬼,怎樣?夠意思罷?哈哈……”
一笑過後,接着又道:“小爺們在自家國土之上,用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抗擊入侵的強盜與禍國殃民的狗漢奸,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一不偷二不搶,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這又算哪門子的無恥了?
你要公平,怎麼才算公平?你來我中國殺人放火,我中國百姓便伸了脖子叫你殺才叫公平?你要稱霸武林,我中國武林中人便要似姓仇的漢奸走狗一般對你搖尾乞憐,任由你打罵擺佈,這才叫公平?
就不興我等不從?就不興我等反抗?想什麼好事呢你?”
伊藤與仇少岳被他說的面面相覷,啞口無言,雲鳴鳳又接著說道:“好好瞧瞧罷!你們的人已死差不多啦!接下來好好的欣賞,切莫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說到此處,面色一正道:“對啦!有件事忘了與你們這些狗東西說了,小爺事先不遠千里專門跑一趟,選了這麼一處風水寶地來佈置了今天這一出大戲送你們下地獄去,這份天大恩情就不用你們記在心上了,哈哈……”
伊藤抬手,顫抖着戳指向他道:“你……”,忽地想起,驚疑問道:“你說什麼?你的什麼意思?”
仇少岳也反應過來,跳腳怒罵道:“好小賊,你竟敢跟老子玩陰的!卑鄙!神教主閣下,這小惡狗竟然敢陰咱們,他……他老早便來過這邊,選了這麼一塊地,佈置下了大的陷阱,引咱們來鑽……”
伊藤聞言,惱羞成怒,“八嘎”一聲叫,抬腿踢了他直跌個狗啃泥,咆哮道:“八嘎!你個蠢貨!本教主早便吩咐你嚴密監視小狗賊一舉一動,你幹什麼去了?
哈?每次問你都說什麼神教主的放心,一切的都在掌握之中,你的他媽的都掌握了什麼?哈?不說小狗賊全無動靜?什麼不知死活,成天竟想着替他自己大操大辦張羅婚事,你瞧着是急着替他自己辦喪事?安?”
仇少岳狼狽不堪爬起,苦喪着臉道:“屬下該死!屬下……也不知這殺千刀的小賊竟如……如此……”
伊藤惡狠狠的逼近,叱道:“你不知!又是你不知!八嘎!你他媽的還能知道什麼?嗯?你說!你他媽的還能知道什麼?說話呀!你他媽的究竟還知道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跟老子打馬虎眼,抽點功夫便想着怎麼怎麼才能滿足褲襠里的玩意,貪婪成性,好色無厭,你這蠢貨,要着何用?安?”
每說一句,便逼近一步,嚇得仇少岳如死狗一樣爬在地上,不住發抖,動都不敢動彈一下,他最後一句問出,又是一腳踢在仇少岳身上,在他凄厲哀嚎聲中,轉向早已嚇破了膽的武藏,惡狠狠道:“還有你!一樣的蠢貨,八嘎!你的說你都幹了些什麼?嗯?”
眼見武藏似已石化,對他問話置若不聞,不竟跟加來氣,抬手“噼里啪啦”一頓掌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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