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坦白，失落
從健身室出來，王恆的心思依舊停留在身體的變化當中，直到回到寢室，王恆方才將心思收了回來。
寢室內除了袁子鵬和劉雷兩人外，不見那張健的身影，也不知道對方做什麼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王恆理會對方。
第二天，距離開學還有三天時間，寢室中又回來一人，是六人中年紀最大的汪明，在眾人中排行老大。
汪明是山東人，皮膚稍黑，看起來有點老，拎着一個有些破舊的行李箱走進寢室。
見面后大家相互打了聲招呼，卻沒有如袁子鵬和王恆三人最初那般熱切。
要說這汪明性子也不壞，比較沉穩，但做事總顯得有些老氣，而且總是以自己的年齡說事，仗着自己老大的身份，總吩咐幾人做着做那的。
年輕人都性子火爆，大家排名也就是為了圖個樂子，認你是老大也就是客氣，關係好了叫什麼都行，但關係不好，這稱呼也就成了擺設，你若是再老拿這說事那就顯得有些煩人了。
因此一來二去之後，眾人對這汪明也是有些反感，雖不同那張健一般勢同水火，可也就是僅僅只是一般的關係而已。
汪明也不是傻子，見眾人的樣子，也就少有提及別的事情了，但印象已經定下，再想改變卻是有些難了。
打了一番招呼，他感覺氣氛似乎同以前有些不對，忍不住低聲問向袁子鵬道：“圓子，發生了什麼事？”袁子鵬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那張健，但汪明卻明白了。
張健和王恆的矛盾由來已久，在寢室當中大家都知道，看今天的樣子，肯定是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去趟圖書館，你們聊吧。”這時，王恆收拾完后，說了一句就跟圓子兩人打了聲招呼離開了寢室。
出了寢室王恆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他實在不喜歡寢室的這種氣氛，之前還能勉強將就，可是發生了昨日的事，他跟那張健算是徹底決裂了，直接導致寢室的氣氛變得十分的沉重。
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小小的一個寢室大家就不能和睦的相處呢？非要弄的彼此都這般尷尬。
心中一嘆，王恆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是盡量去適應了。
搖了搖頭，王恆直奔圖書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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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偌大的圖書館當中，王恆捧着一本古籍，看着上面的介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伏以長樂告成，光動紫宮之像；清都下照，誠通絳闕之仙。”
王恆輕聲喃喃，合起手中的《隆祐宮設慶宮醮青詞》，看着桌上的那幾本《列子周穆王》、《楚辭遠遊》，心中翻江倒海，久久難以平靜。
他終究對那異時空的事情抱有疑惑，尤其是當初那青銅古殿，還有之後的青銅小樹都是看起來那麼的神秘莫測，他總覺得那青銅古殿似乎與他所在的世界有着什麼聯繫，因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調查那‘清都’的含義，試圖從中解開那青銅小樹的神秘面紗，可是卻沒想到尋找的結果卻讓他震驚無比。
“‘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這是《列子周穆王》中對清都的記載，意為傳說中天帝居住的宮闕。難道說那‘清都’古殿會是天帝的居所？”
王恆心中苦笑，只覺事情真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一個區區的青銅古殿，竟然扯到了傳說中的神話。
可是除此之外，對於那‘清都’確實沒有其它的記載，所有的資料當中都是指向天帝所居住的宮闕。
王恆覺得有些難以相信，可是想到那青銅古殿的神秘，心中要說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的，還有那神秘的青銅小樹，也是超乎了科學的理解。
但要說什麼神話，王恆還是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況且，那青銅古殿，看起來與神話中的天帝住所實在是相差甚遠.......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樣做......”
就在這時，忽的一陣電話鈴聲將王恆的思路打斷，他拿起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來電，呼吸不由一重，但片刻便恢復過來，摁下了接聽鍵。
“喂。”王恆開口道。
“王恆，你一會兒有時間嗎？”那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王恆呼吸一頓，緩緩吐氣道：“有，怎麼了？”
“那一會兒你出來吧，在‘美人香草’我等你。”對面沒有回答王恆的問題，而是直接道。
“好。”王恆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聽到這話，那邊就掛斷了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響。
“‘美人香草’嘛？”王恆眼中流露出一絲悵然。
在學校小吃一條街外面不遠，有着一排排高檔的飯店，美人香草就是其中一個較為不錯的咖啡館。
每逢周末時候，那裏都會聚集一些成對的情侶，已然成為了情侶的聚集地，如果單身狗進去的話，受到的暴擊將會是難以想像。
王恆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同蔣瑩在一起時，就是在那時蔣瑩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
時隔近一年，對方卻讓他來這裏，王恆心中不知怎麼的升起一股直覺，彷彿他們也將要在這裏結束。
就如同不要懷疑女人的直覺一樣，男人在某種時候也會有着敏銳的直覺。
看了一眼那前方的美人香草，王恆深吸了一口氣，直奔那走去。
叮噹，一陣鈴鐺的聲音響起，王恆推門進入，目光沒多猶豫就落在了一道靚麗的身影上。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個年輕的女子靜靜坐在那裏，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露出兩條潔白如藕般的雙臂，黑色的長發隨意散落在後面，看起來就如同盛開的百合，嬌艷卻不媚俗，有一種清新淡雅的美。
僅僅就是那麼坐着，就吸引了不少男子的目光。
女子側着一張臉，無意識的攪動手中的咖啡，似乎在思考什麼讓她難以抉擇的事情。
“我來了。”
王恆走上前，輕輕說了一句，坐了下來。
女子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清純動人的面孔，就是這張臉曾被武漢的一些學生定為學校十大女神之一，清純女神，蔣瑩。
“嗯。”蔣瑩只是點點頭，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
隨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陷入了長長的沉默當中。
直到良久，蔣瑩的手臂一停，低着頭看着杯子裏的咖啡，輕輕道：“王恆，你覺得咱倆合適嗎？”
“終於還是來了嗎。”
王恆心中苦澀，他原本已經猜到了很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可是當真正聽到這話后，卻仍不覺得有些發堵。
“是因為那個姓金的嗎？”王恆澀聲道。
“有一些。”蔣瑩頓了頓，輕聲道。
“就因為他比我條件好嗎？”王恆忍不住雙拳握緊道。
蔣瑩抬起頭，看了王恆一眼后，低下頭輕聲道：“王恆，我們要面對現實。我想畢業就結婚，我想留在武漢。但這些都需要條件，以你的情況，就算以後參加工作也不可能在幾年內實現這一切，所以......”
“所以你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是嗎？”王恆吸了口氣，緩緩道。
蔣瑩沒有說話，眼神不自覺的避開王恆的目光。
“好吧，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坦誠，最起碼沒讓我聽到一些可笑的借口。”
王恆起身，說了一句后，就拖着沉重的身子離開了咖啡館。
出了咖啡館，王恆看着天空明亮的陽光，這一刻不知怎麼的只覺得這陽光是如此的刺眼。
他心中發堵，彷彿在有一股火憋在那裏，讓他越燒越烈。
他不願多說一句，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讓他去斥罵對方愛慕虛榮？亦或是大罵對方忘恩負義？
他不想去做這些無用的舉動，也不想去責罵對方，最起碼對方還算坦誠不是嗎？
相比那些開口，說出種種不知名的可笑原因的女子，蔣瑩的話卻道出了最根本的事實。
不錯，一切都因為他的平凡。
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驚人的天才，一個過時了的地質學專業，在畢業后能否找到工作還是兩說。
就算是得到教授的賞識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面對社會的篩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也沒有錯，誰不想為自己的今後選擇一個更好的未來。
可是一年多的感情，卻敵不過幾日的追求，王恆不知道該怎麼說，是說他們的感情太過脆弱，還是說金錢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
總之，王恆只覺心中可悲，更多還有可笑，可笑他的天真，可笑他的執着。
一路上，王恆渾渾噩噩，想了許多，又忘了許多，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直到天黑下來，他竟然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的來到了一個燒烤的攤位前。
這燒烤的攤位似乎有點偏僻，此時當中並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女子在忙碌，似乎是這個攤位的攤主。
雖然心中驚奇，但王恆卻沒有多想，直接做了下來，大聲道：“老闆，給我來一打涼啤酒。”
啤酒上來后，王恆也不用杯，舉起一瓶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來。
他也不吃東西，就這麼悶頭喝了起來，一喝就是三瓶多。
原本他酒量還行，喝個六七瓶還是可以的，可卻不是這麼喝，因此喝了三瓶多就有些多了，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起來。
轟、轟，就在這時，忽的一陣油門轟鳴的聲音響起，跟着便是見到數輛開着遠光燈的摩托車飛飆而來，不大一會兒便是次啦停在了那攤位前。
在車上坐着一群男男女女，都是五連六色，穿洞帶鏈的，一看就一些叛逆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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