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墨森的失常
“夏初了！空，你真的準備好了？”李珍珍靠在門邊看着我問。
她準備跟馬克一起去旅行，又十分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在店裏。
“沒事，去吧！去了好好玩，不要老記掛着店裏，實在不行我就先不做吃的，或者是把時間錯開，白天做”，我已經打算好了，我一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要不要馬克把托馬斯喊來幫你？”。
“托馬斯？哦～，不用，不用”，我一口就回絕了。
不是我不要人幫忙，要是換個人我還是願意的。當時還沒開業的時候托馬斯就來幫過忙，只是後來我不適應那種曖昧的氣氛，逃避了。如果再把他喊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避得了？
“你確定不要他過來？我聽馬克說他還是單身，沒有找過女朋友”。
我不知道珍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願意去深究，怎麼說我跟他沒有關係。
“確實不用，我要是忙不過來，就喊湯姆幫我是一樣的”。
李珍珍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才勉強說：“好吧！你要你願意”。
嘴硬的下場就是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腰都快斷了直都直不起來。
每天起早貪黑，只恨少生了幾雙手腳，根本忙不過來，光是送酒都跑不過來，湯姆坐鎮在吧枱，不讓人趁機混水摸魚逃單。
“我來吧！”。
手裏的托盤被一雙手接走，來人背對着光讓我一時沒看清楚是誰。
微卷的頭髮，魁梧健壯的體魄，這個身形有些熟悉，又似乎不熟悉，到底是誰呢？
我獃獃的愣在那裏想，當他送完酒轉身回來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是托馬斯！
“嗨！”，我很高興再見到他，那些彆扭先不去想，單純是見到朋友的開心。
“嗨！”，托馬斯笑得有些靦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可思議的問他。
“我聽說，這裏有個人累得腰都快斷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他棕黑色的眼睛在我身上細細的掃過。
我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話是我跟珍珍抱怨時說的，馬克肯定聽到了，就跟托馬斯說了。
“那，你是過來幫忙的嗎？”，管不了那麼多，再不來個幫手估計都不想開店了！實在是累～
自從托馬斯來了后，我輕鬆很多，我們換着送酒，跑腿，幹得很起勁。
天空下着細雨，陰沉沉的。店裏沒有幾個客人，更加顯得陰暗。
這十幾天托馬斯跟我已經配合得很有默契，唯一我覺得尷尬的時候就是睡在一個屋子裏，托馬斯睡在李珍珍跟馬克的房間，雖然隔着幾米的距離，但是是門對門，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最後的幾個客人也早早就走了，我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托馬斯。
“滴哩，鐺”，酒杯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幾杯高度酒下肚，臉發紅，心跳加速，托馬斯走到我面前，一隻手輕輕的撫摸我的側臉，慢慢的靠近，靠近，帶着酒的味道混合著歐美男人獨有的氣味，，，
“嘟嘟嘟”，電話在這個時候突兀的響起，確讓我清醒過來。我馬上轉身走過去拿起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久違的聲音，直衝我的心房，讓它狂跳不止。
“我回來了！”
“在哪裏？”，我壓制着狂跳的心，企圖裝作冷靜。
“在家”。
“在家？”
“是的，在家”。
墨森的話讓我疑惑，他怎麼會在家？
“然後呢？”，我很生氣所以語氣很生硬。
“嘀嘀嘀”，電話那頭傳來茫音，這個傢伙居然把電話掛了。
“嚶嚶嚶，嚶嚶嚶”，我實在是忍不住哭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托馬斯有些緊張。
“是馬克他們嗎？”他繼續追問。
“不是，他們很好”，我雖然很難過，同時也很慶幸，慶幸托馬斯是個很好的朋友。
墨森掛完電話后直接拿起車鑰匙，“轟轟轟”，發動機發出巨大的吼聲，絕塵而去帶起沙塵隨風飄散。
“嚶嚶嚶，嚶嚶嚶”，
“空，別哭了，好嗎？我的心很難過，別哭了好嗎？”，托馬斯細心又溫柔的勸慰我。
此時他正站在我面前，我攔腰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腰間哭。
“吱～”一個急剎車，地方摩擦出一片痕迹，墨森急切的跳下車。
“踏踏踏”，急切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哭聲。
我看着門口的方向，來人帶着夜色與急切衝進來，魁梧高大的體型遮住了一大片光線，我的眼睛一時還沒看清楚，就看見他直接衝過來對着托馬斯就是一圈。
“砰”，托馬斯被一拳打倒，連帶着桌椅倒了一片。
那個傢伙還不罷手走過去，抓起托馬斯對着肚子用膝蓋頂了上去，“嗯～”托馬斯悶哼一聲，捂着胸口不動。
我一看托馬斯受傷不動，發了瘋的衝過去，使勁兒拉動手的傢伙，誰知道卻被他一把抱在懷裏。
這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溫暖，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墨森？”，我不敢去肯定，我感覺不真實，怕是我喝多了在做夢。
霸道的力量，熟悉的味道，急迫與一絲顫抖夾雜在一起。
“空兒，你怎麼了？你不要我了嗎？你愛上別人了是嗎？”，墨森急切的嗓音帶着顫抖，緊緊的把我抱在胸前。
是他，眼前兇狠的男人是他，是哪個填滿我內心的他，墨森！
“是，我是愛上別人了！”，我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居然這麼說。
“不，不可以，”，墨森有些不受控制，他雙手捧住我的頭，急切的尋找我的，，，
“放開我，是你，是你再一次不要我的”，我的心很痛，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沒有，我沒有不要你！空兒，不要，不要逼我”，墨森的狀態很不好。
“是你，是你逼我的，你逼着我忘了你，逼着我恨你”，我使勁的捶打他，他的手勁實在太大捏得我的骨頭都開始疼。
正在我們糾纏的時候，托馬斯站起來從後面一拳揮過來，墨森一個側退，避開了托馬斯的拳頭，他好像長了后眼睛一樣，他鬆開我一拳對着托馬斯的太陽穴揮舞過去，“砰～，咚～”。
“空兒”，墨森的嘶吼聲
“小空”，托馬斯驚恐的呼喚聲。
“嗯～嗯～，噗”，一口血被我吐出來了。
我想抬起手來擦掉，卻發現根本抬不起來，軟綿綿的！
胸口劇烈的起伏，好似有什麼東西堵住似的，透不出氣來。一口一口的血只往外涌。
“空兒”，墨森滿手都是我吐出來的血，他想幫我止住不讓它流出來。
“小空～”托馬斯眼裏的悲傷讓人看了難過。
我想睡覺！漸漸的我的眼神開始換撒，人也慢慢失去意識。
“快，開車，”墨森抱着我直接往外跑。
“小空，小空，看着我，你看着我，不要睡，求你了！”
墨森在前面開車，托馬斯把我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輕拍我的臉，而此時的我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娃娃毫無生機。
“醫生，醫生”，墨森抱着大吼。
很快幾個醫生把我圍起來，“滴滴，，，”，心電顯示圖很弱。
“先生，你不能進去，”黑人女護士把墨森攔在手術室外面。
“肩胛骨骨折，刺進肺葉情況很危險，馬上做手術”，白人醫生緊張開始部署。
手術室外墨森來回的走動，托馬斯焦急的對着牆捶。
“告訴我，你傷到她哪裏了？”
托馬斯忍不住跑到墨森跟前問他。
“不，我沒想傷她”，墨森答非所問。
這一下托馬斯受不了了，跳起來就揮着拳頭打過去，墨森沒有避開，胸前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先生們，這裏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請你們出去換個地方”，黑人護士跑過來制止住了還準備動手的托馬斯。
“女士，能告訴我裏面的人是什麼情況嗎？”。
托馬斯眼裏帶着祈求，希望不要太糟糕。
“她是你的什麼人？”，護士沒有直接回答他。
“她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你呢？”，護士又問神情落寞的墨森。
“裏面的人是我的愛人”。
“她是怎麼受傷的？”，護士繼續追問。
“告訴我她的情況？”，墨森快沒有耐心繼續跟她說話，他迫切的想知道情況。
“情況很糟糕，肩胛骨骨折，骨頭傷到肺葉，大量出血，隨時都有危險”，護士也很擔憂。
墨森轉頭一拳擊打在牆上，“砰”，的一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疲憊的醫生護士從裏面走出來。
“醫生？”墨森跟托馬斯都看着醫生。
“手術很成功，過了今晚就有恢復的可能”，白人醫生雖然十分疲憊，同時也帶着成功的自豪與興奮。
臉似白紙毫無血色的被護士推往重症監護室，外面的倆個男人，一個自責一個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