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糖尿病

第35章 糖尿病

“都綁起來!”,亭長對一個亭卒下令。

十七個人面對六個人,蕭子墨看着緊緊跟着自己的腦袋的那支箭頭,沒動,老老實實讓亭卒把自己的手扭到身後。

夜色漸漸深,剛剛還在明亮地燃燒的火堆一會兒冒一個火星,快熄滅了。

馮去疾有點冷,打了一個哆嗦。

尤其是雙腳冰涼,感覺不到溫度。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仔細思慮之後再作答。“,馮去疾跺一跺腳,想要來點熱氣。眉頭緊皺。

“諾”,蕭子墨還沒搞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帶着褐色頭巾,手中不是握着強弩就是利劍,如若是黑吃黑的盜賊還好,就怕是官兵,秦朝法律嚴苛蕭子墨是知道的,這要真是官兵,就憑自己聚集這麼十幾個人就是要掉腦袋的。甚至比掉腦袋還可怕,凌遲?車裂?油炸?想想酷刑就肝兒疼。

馮去疾來回走動,搓着手,看到十七個人都捆起來嚴嚴實實的,就示意那個亭卒加一把柴,天太冷了。

火舌舔到木柴就往上吞噬燃燒,逐漸變大,蕭子墨被烤的暖烘烘的。

腳下幾隻工蟻井然有序地排成一隊,一隻跟着一隻,觸角相互接觸,傳遞着消息。

“身上可有驗,傳?”,馮去疾先要身份證查證一下。

“沒有,不小心丟掉了。”,蕭子墨在牛二家都沒找到,這裏怎麼能找到。

“何地人?”,馮去疾接着問,回去可以查一下文檔,全國的戶口普查都是要交到咸陽的。

“咸陽人蕭子墨。”

“哦?咸陽人。戶籍為何?”

“市籍”,秦朝市籍就是做生意的商人。

“為何在此群聚為盜?”,馮去疾語氣更加嚴厲。

蕭子墨沉默片刻,暗道不好,真的遇到官軍了。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群聚為盜。

“報告上官,我等並沒有群聚為盜。這位叫做雉的伍長本是在下的好友,我等十多人暗自覺得今夜月明星稀,銀霜紅染,秋日的良辰美景不過幾日,想着趁月光在此小聚。暢談人生理想與抱負。實不相瞞子墨雖為商人,但走南闖北見過我大秦大好河山和異邦獨特風情,空懷一腔報國熱情,想要上馬為秦定天下,怎奈位卑人輕不得其志,今日又小酌一杯不勝酒量在此胡話,希望長官明察,莫要冤枉小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蕭子墨挺胸昂頭,一雙眼睛看着遠方的黑夜宛如劍指天下睥睨江山的一代名將。

馮去疾也確實沒有聽到蕭子墨說過一個反字,就算模模糊糊聽見了,可是見蕭子墨如今大義凜然的樣子倒是有三分敬畏,嘆了一口氣“唉,可惜當今聖上只知道玩樂誤國!”。

旁邊亭長踢着石子,假裝沒聽見,還悄悄走遠一些。

伴君如伴虎,只求無過不求有功,老老實實辦事,帶着手不帶耳朵。作為咸陽附近的亭長,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唉~可惜了。”,蕭子墨裝模做樣的跟着長嘆。

馮去疾倒是好笑,一隻腿蜷曲起來,用腳背搓着另一隻小腿。

亭長腳下的幾隻小工蟻惱火滾來滾去的“大石塊”,繞遠路繼續向前探索。躲過亭長的腳。

“明明是在這裏群聚為盜,還找這些粗糙的理由?真當本官是傻子了嗎?”,十七個人做盜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驪山上的刑徒今年逃跑的很多,這也是馮去疾頭疼的事情,相比於成百上千的人來說,馮去疾不把蕭子墨這些人看在眼裏。

不過違法就是違法。馮去疾很少見到可以如此高談闊論了解天下三十六郡的盜賊。

更奇怪的是雉身為伍長,最小也應該是一個公士爵位,為何會跟着這個看着很不靠譜的商人呢?

“別可惜了,你過來,身上可有驗傳?”,開始審訊雉。

“有的有的,在懷裏。”

亭卒從雉懷裏抽出一個竹板。遞給馮去疾。

看了看,奇了怪了。“居然是上造,還是材士。”

“是的,小人是守衛咸陽的材士。”

“材士你深夜不好好待在營帳中來這裏群聚為盜幹麼?“

“小人本就不該待在軍營中,小人是被派來守衛鐵礦的。”

“哦?緣何上邊沒有寫?”,官職調動在身份證上都是要寫的,再加上死人驚響的地方就是鐵礦處!馮去疾感到有點門路,此中必有蹊蹺。雖說對天罰之雷深信不疑,但是倉庫中死了很久的死屍作何解釋?難道是一種特殊的儀式?馮去疾一直找不到的頭緒終於在這裏摸到線索了。

“小人不敢說。”

“朗朗乾坤,秦法當道,有何不敢?”,越發覺得有故事。

雉直接嚇地坐在地上“請長官饒過下人吧,此事當真不敢說!”

一隻小螞蟻被雉的哭腔嚇到了,徘徊不動小半天才接着往前探索。

“好好好!不說就回去審!”,秋風起,天更涼。

雉一聽說要回去審問心裏就更着急,舉家的性命豈是兒戲?站起來慌不擇路向前跑去。

一頭頂開一個亭卒,接着飛奔,亭長一轉弩箭,照着雉的小腿就是一下。

唰地,弩箭飛空直逼雉的小腿,插入肉中,滲出鮮血,雉哀嚎一聲就倒下來繼續向前爬。

秦朝的弩是單發的弩,射一次就要裝一次箭,雖說威力較大,但是也只是第一發而已。等到準備第二發的時候敵人早就沖向面前。

蕭子墨看這一箭從自己的腦袋轉移到一邊的時候就給牛二丟過去一個眼色。箭頭破空的那一刻牛二就轉過身子,飛撲向亭長,用牙咬住他的衣領,利用體重把亭長一屁股坐在身下。

蕭子墨跟着吼“盾!”

三個壯實的人大吼一聲,趁着亭卒還沒拔出劍來就是各找一個撞擊過去。戰,控和射也在旁邊幫忙,身上雖有小傷,被劍給劃到,但是還是兩三人死死壓住一個亭卒。

亭長一直在蠕動,像是一條毛毛蟲,摩擦着身子。

馮去疾身軀微胖,再加上是文人,膀胱發緊,作戰是不可能的。腿也麻麻的,關鍵手中沒有武器,愣住了。

蕭子墨趁馮去疾愣神的時候,把手放到牛二嘴邊。

繩索系的匆忙,解得也快,順手抄起來一把劍。

把趴在地上的十五人的繩索都給斬斷。

笑盈盈地看着馮去疾,又看向馮去疾的那一泡尿。

尿中有十幾隻小螞蟻在扎堆“暢飲“,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不亦樂乎。搖着觸角。像是喝酒喝暈一般。

“大人,你可有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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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小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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