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番外26
“所以當那個女巫提到這塊太陽石,我心中所有的戒備都放下來,我聽她的話,進入她的大篷車內,她向我到了一杯茶,慢慢跟我講述這塊石頭的來歷。”
阿狸哽咽道:“本來我以為我已經接觸到身世的線索,可是漸漸地,我的身體發麻,魔力和手腳都不受使喚。”
林天心裏發顫,難道?
“她告訴我,剛才說的一切故事,都只不過是讓茶里添加的藥效慢慢發揮,而拖延時間。說了這麼多,她只想割下我的一隻尾巴。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長者狐狸尾巴的瓦斯塔亞人,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原來一早她就在集市中,發現了我從黑袍下露出的尾巴。”
阿狸一抹眼淚說:“我當時很氣憤,也很惱怒,我就用言語誘騙她,讓她離我近一點,於是乎我毫不猶豫吸取了她的靈魂。本來我以為這是一件懲惡揚善的事,可是……”
阿狸再度抽泣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林天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好幫她緩解傷心的情緒。
“可是……可是在她的精魂中,我看到了她的過往,她叫希閏,當她還是個小女孩,又餓又怕,躲在市場貨攤下面。兩個男人爭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空手而歸,今天的任務沒完成……”
“……希閏被迫,給一位矇著面紗的巫醫占卜了運勢,得到了一枚銅錢作為報酬。她用銅錢買了一塊麵包,狼吞虎咽……”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情緒,從小到大,當她的精魂進入我的口中之時,我都能感覺到。”阿狸淚眼婆娑,長吸一口氣說:“我看到她所受的疾苦,看到到所有被吸食生命的人生。每次我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挽回的錯事。他們的生命擁有自己的色彩,不應該如此就被我剝奪,化為我夢境的一部分。”
阿狸無奈說:“我也曾嘗試控制過,為了生存,我只吸取一點,不危害他們的性命。但是長久下去,飢餓感會奪取我的靈魂,被迫讓我大飽口福。”
她忽然轉過身,凝視林天的眼睛,帶着哭腔說:“阿天,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生靈,我也想和其他瓦斯塔亞人那樣,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啊……”
忽然,林天看着阿狸的臉,露出了笑意。
阿狸一愣:“你笑什麼?這可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林天慢慢拉起阿狸的手,他看着這雙柔潤的手,說道:“不是,我是想說,你能做到的,你以後肯定能做得到。阿狸,跟着我吧,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因為不得不吸收其他人生命而感到痛苦。跟我在一起,遠離顛沛遊離,等到我從斐洛爾回來,我會帶你去普雷希典,在那裏你將不再孤單。”
林天將她的手拉倒自己面前,柔情看着面前這位佳人,說:“跟我在一起吧,我會永遠愛護你。”
手中的溫暖讓阿狸躊躇起來,她靦腆一笑,低頭細聲說:“我……我們才剛碰面,你還不了解我呢……我也不了解你。”
林天笑道:“其實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悄然而至,或許我來艾歐尼亞,不僅是要完成系統任務,更重要就是遇見你。”
“如果可以的話,陪我去斐洛爾吧,一路上你會慢慢了解我。”
阿狸抬起頭,凝視着林天的雙眼,忽然間,她的嚴重時閃過許多過去的情節,柔情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痛苦。
她慌忙掙開林天的手,一言不發,化為一道閃光,向湖的另一邊飛騰而過。
林天一愣,難道是自己的突然表白嚇到了她?於是乎,他也沒有多想,趕忙跟着阿狸。
兩人快速在湖面躍進,這片湖泊近百里寬闊,不知在湖面上滑行了多久,阿狸終於在湖的對岸停了下來。
阿狸就立在這裏,獃獃的看着湖面,絲絲淚光從她眼中流出。她哽咽一下,對林天說:“阿天,謝謝你對我的愛意,但是我暫時沒有辦法回報你的愛。因為……”
看着阿狸的眼神,林天釋然了,他說:“因為你早已愛上了另一個人。”
阿狸點點頭,她指着這一片湖泊,說:“當年我就是在這裏遇見他。”林天心中泛出一點苦澀,他問道:“那他是個怎樣的人?叫什麼名字?”
“藝術家……”過去的一年多里,她從來沒有念出過他名字裏的任何一個音節,現在也同樣無法說出那個名字。那幾個字就像是喉嚨里的一把碎玻璃。
“他會畫……花。”
林天燦然一笑,他感嘆說:“真浪漫。”
“他死在我手上!”阿狸咬着牙說:“這還浪漫嗎?”
林天心中咣當一怔,忽然他想到了阿狸會不由自主吸食人精魄的事,他問道:“是他想吻你時,被吸走精魄的嗎?”阿狸淚光不止,艱難點點頭,她接著說:“從那時起,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因為我吸取了他的精魄,他生平的一切,對萬物的情緒,對我的感情,都像用刀一般刻在我心裏。”
林天心中咣當一怔,忽然他想到了阿狸會不由自主吸食人精魄的事,他問道:“是他想吻你時,被吸走精魄的嗎?”阿狸淚光不止,艱難點點頭,她接著說:“從那時起,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因為我吸取了他的精魄,他生平的一切,對萬物的情緒,對我的感情,都像用刀一般刻在我心裏。”
阿狸長嘆一口氣說:“我不想被這樣的痛苦所折磨,在山林中閉關了數年,但是依舊沒有辦法。他用生命的代價,在我心中佔據了難以忘卻的位置。”
阿狸轉過身輕輕擁抱林天,並苦澀說:“阿天,你也是很善良的人,我也不懷疑你對我的感情。只是我不能用這樣的心態去面對你。我會陪你去斐洛爾,但是,如果你願意,請給我時間,給我時間去尋找一個讓我能忘卻的地方。”
林天疑惑:“忘卻的地方。”
“忘憂花園。”
阿狸細聲說:“這是一個存在於艾歐尼亞的神秘花園,可以將記憶遺落在花園內。我想要獨自去尋找這座花園,洗凈自己的靈魂和記憶后,以嶄新的面貌去陪伴你。可是……這座花園只存於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中……我怕……”
“沒問題!”
林天直接撇開阿狸的擔心,他捧起阿狸的臉頰說:“無論如何,你肯陪我去斐洛爾就已經讓我很滿足了。之後你就按照自己想法去做吧,我將來會在普雷希典等着你。”
阿狸露出醉人的笑顏,開心的點點頭。
可是這份溫暖沒有持續多久,忽然間,在遠處的森林中爆發一道醒目的綠光,一聲轟隆的爆炸聲隨之傳來。林天看着那道漸漸熄滅的綠光,心裏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看向阿狸,說:“我們去看看!”
“好!”
於是乎,林天和阿狸兩人,迅速向那個爆炸的方向靠攏,隨着他們越走越近,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飄到他們的鼻腔里,這味道就像下水道死老鼠腐爛的味道,而林天此時恍然發現,自己前進的方向,就是白天村鎮的方向。
忽然,一陣唰唰的動靜傳入林天和阿狸的耳中,他們立刻爬上樹梢去觀察。只見剛才那一隊獵人在慌忙逃竄,似乎後面有可怕的猛獸,然而並不是什麼野獸出山,而是一堆穿着鎧甲的軍隊從後面撲了過來。
他們每一個人拿着面目可憎的武器,衝著獵人們大吼着,不時還有強勁的箭矢射出,像獵殺兔子一樣追殺這群獵人。
林天視力極好,他看向這些軍人,不禁詫異,艾歐尼亞沒有正規軍,這些軍人是從何而來?忽然,這些人鎧甲上的標誌讓林天腦袋發懵。
這圖標簡單來看就像兩把刀斧組合在一起,林天不禁咽了口吐沫,心裏不由自主呼喚出一個名字
“諾克薩斯!”
可惡!林天心裏吶喊,他沒想到諾克薩斯的軍隊居然從前線入侵到這裏來了!他立刻抽出劍刃,面目凶光,準備一人撲上去,將這些人全部趕回去。
可是還沒有等他出手,無數手裏劍從這支幾十人小隊頭頂的樹叢中射出,一道道快速移動的影子從樹梢上衝下來,接着就是一陣快速的刀光血影,這些影子組成一個絕殺領域,很快將這些士兵全部解決。
林天和阿狸跑了過去,發現攜帶影流標誌的忍者正在收拾扔出的苦無。
影流忍者!
這些影流忍者見林天和阿狸過來,其中一人大喊道:“你們別在這片區域遊盪了!諾克薩斯的斥候隊伍已經探查這片區域了,很快他們的大部隊就要開拔過來,趕緊離開這裏,向艾歐尼亞內陸跑,那裏有我們影流設置的保護區!”
林天問道:“你們影流正在對抗諾克薩斯?”
“不然呢!”
“這是我們影流之主下的最高指示,所有影流忍者誅殺所有入侵到艾歐尼亞的諾克薩斯人,掩護戰爭區域的平民迅速避難!”
林天此時竟然有些難以言喻,他本來以為影流就是艾歐尼亞內亂的禍因,時刻為影流的強大而憂慮。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四處擴張勢力,搜集禁器的影流,已經成為艾歐尼亞對抗諾克薩斯最有力的一支生力軍!而相對於影流,均衡教派在幹什麼?
如果暮光之眼出手,以他可怕的力量,相信諾克薩斯人也不會如此勢如破竹!然而想到這個人,林天就一陣頭痛。他十分肯定,如果諾克薩斯的入侵不會破壞艾歐尼亞的均衡,暮光之眼是絕對不會出手!
戰爭與和平,也要需要均衡,這無疑中了慎的下懷!
其中一位影流忍者打量林天說道:“看你也是體格健壯,要不要加入我們影流,教派會無條件傳授你武術,也是能為艾歐尼亞獻出一份力量!”
面對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林天只是一個普通的艾歐尼亞人民,肯定毫不猶豫響應影流的號召。可是他現在有重要任務在身,對抗諾克薩斯倒是放在其次的位置。
他搖了搖頭,說:“你們都是好樣的,可惜我暫時不能加入你們。打聽一下,從這裏向西行,已經是諾克薩斯的佔領區了嗎?”
“這到還不至於,只不過他們用煉金炸彈推進的太快,前面遲早要被他們佔領!乘着他們還沒有來,快撤吧!”
煉金炸彈!
林天慌忙問:“剛才那道綠光爆炸是怎麼回事!?”
“哎!”一位影流忍者悲憤道:“都是一群禽-獸!那就是他們使用的煉金炸彈!我勸你不要去看,看了,這一年都會睡不着覺!不跟你多說了,兄弟們,我們撤,四處看看周圍還有沒有諾克薩斯的斥候隊!”
林天腦海中湧現不祥的預感,他慌忙告別影流小隊,帶着阿狸直奔白日裏閑逛的小鎮。隨着他的接近,刺鼻的腥臭越來越強烈,終於,他翻過茂密的叢林,可以從山腰上俯瞰整個小鎮。
當目光觸及到面前的這一幕,林天整個人都怔住了,阿狸也是如此,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本來繁華的小鎮如今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煉金毒液的液體將周圍的動植物全部融化成一團團爛泥,噁心的綠色泡沫從這些液體中揮發出來,小鎮中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就像一片死亡的綠色煉獄。
不光如此,以炸彈爆炸的方圓幾里範圍內的土壤,都失去了靈性,本來林天是時刻能感受到艾歐尼亞大地獨特的律動,而此時,這份律動隨着煉金炸彈的污染,已經徹底被抹去了。
阿狸不忍心再看,將頭轉了過去,可是,她發現林天一直凝視着殘破的小鎮,她勸慰道:“別再看了,這簡直是人間煉獄。”可是冷風吹過林天的臉頰,他說:“如果你不正視痛苦,就容易忘記這場災難。日後,將會有更大的劫難降臨啊!”
阿狸側目:“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劫難?”
林天目不斜視看着煉金毒液的沸騰,他腦海中回想起在普雷希典,卡爾瑪記憶中的那場浩劫,說:“如果你見過那個場面,就知道劫難這兩個字真正的含義。”
接着,林天對阿狸說:“阿狸,儘快陪我去斐洛爾吧,我的時間不多了!”
阿狸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