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憎恨（終）
朔真上人指着自己的臉：“嚯...哈哈哈！這，便是原因！”他的笑與其說是笑，更像是惡鬼的嘶嘯。
見狀，雲芸皺着眉頭凝聚出發簪來刺向了他。
但是，畫面在秦一緣的輪迴之靈飄出黑暗源初之時終止了，且又在魔孽現身後崩潰碎裂成虛無空間。
她揮手把發簪打偏到別處后，按着雲芸的肩膀，並直視着她的眼睛吼：“除了質問，你沒有別的想法迸發而出嗎？”
此刻，一縷明悟湧上了雲芸的心頭。
“沒有，我不像你，我不是瘋子。”她說著，緩緩地搖了搖頭。
“可惡！”魔孽說完，狠狠的給了雲芸一耳光。緊接着，她又搖晃着雲芸的肩膀問：“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明明我們是一個人！你為何不能順我...不，順自己心意？”
雲芸並沒有還手，只是問：“你已經不在乎他了，為什麼還在固執己見？”
魔孽一把扼住她的脖頸后：“因為我是你的心魔！心魔有好人嗎？”
在下個剎那，場景變幻回了朔真上人剛剛出手的時候。
不過，秦一緣變成了雲芸的父親。
在其倒下的瞬間，這裏又時光倒流回了上個剎那。
這次被偷襲的，是雲芸那從未謀面的母親，魔孽不知用什麼辦法讓雲芸認可了眼前那陌生的女子。
隨後，凡是被雲芸在乎過的人都被偷襲了一遍。
她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境，但她仍不可避免的滿面淚水着崩潰癱倒了。
就像她無法出手殞滅僅是幻象的卜雲子和凝雪一樣。
“機會僅有一次，你若煉化了朔真之心，我便讓你離開這幻境，否則我將讓你陷入永恆的痛不欲生，直至你再也認不清自己是誰，混混僵僵的煉化掉朔真之心！”魔孽再次現身後冷漠的說道。
言罷，她拿出朔真之心來走到雲芸跟前後，揪着她的頭髮把朔真之心放在了她的面前。
雲芸看着朔真之心發獃了一會兒后，瞥着魔孽：“你並非完全是惡的，不然卜雲子是怎麼誕生的？而且，你與卜雲子融合時，我聽到了你呢喃的最後一句。你，一直都是卜雲子，並非唯一！”
“少自作聰明，你又不是我！”魔孽說著，用朔真之心重擊了雲芸的臉。
在這一擊將要落下時，她面目猙獰着停手了，因為雲芸嘀咕了一句：“自相矛盾。”
隨後，她以一個比朔真上人還要難看的笑容癲狂的笑了起來。
“多謝你使我明白了我煉化不了朔真之心的真正原因！”
此言響起的瞬間，她手中的朔真之心也崩潰成了一堆沖向雲芸額頭的光芒。
當朔真之心在她的紫府內包裹着聖靈意志再次成型的時刻，此前碎裂的令天者在一朵朵黑暗源初的聚集裏出現在了她的頭頂。
而且，她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和魔孽一樣惡狠了。
“有此全知全能，即使你再執拗，我也能讓你和我沉浸在一樣的憎恨之海里！”此界，在這句話的尾音里逐漸消融了。
無心真域裏，雲芸動念間，激發出了由黑暗源初構成的全甲，緩步走向了在搏擊戰里把銘劍壓入下風的現世秦一緣。
“你的境界真是可笑。”雲芸說著，揮出一個裹挾着黑暗源初的拳頭，把銘劍打飛到了遠處，並使此地變成了真正的，可壓制所有力量的黑暗源初。
銘劍匍匐起身後並沒有生氣：“我會努力變強，直至您滿意。”
雲芸望着無論怎樣攻擊都無法打着閃動着靈活身法的自己的秦一緣，強行把想要殞滅他的雙手背在身後，面目扭曲着身不由己的問：“想要與我一同湮滅芸芸么？”
“我只想成為聖王儲！”秦一緣吼出此言的瞬間，也是雲芸再也無法剋制住雙手的時刻。
她在發動攻勢的同時，凝聚出了一根發簪，並將其貫穿了秦一緣腦袋，且在黑暗源初收起的過程中，把他釘在了雲緣山巔。
時光倒轉至無盡的亘古，他站在被釘住的地方問雲芸：“這地方叫什麼名字呀？”
聞聲，雲芸瞥着他沉默着似是思考了一下后：“雲緣山。”
“眾黑源靈，隨我...”現世雲芸望着天空說到這兒，忽然像噎住一樣停住了。隨後，她皺着眉頭：“不行，我還有一個執念。”
銘劍聞聲走過來在鞠躬的過程里：“什麼執念，我必赴湯蹈火為您完成。”
雲芸散去全甲后扭臉：“我自己去，你在這兒等我。”后，傳送到了司徒蘭蘭所在的那一界。
司徒蘭蘭看到雲芸后，被其眼神和正在緩緩出現的升騰着黑暗源初氣息的眼線嚇了一跳：“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
見狀，雲芸閉眼輕撫着令她判若兩人的眼線：“靈力終於全部轉化為黑源了。”緊接着，她又痛苦的望着司徒蘭蘭：“我是無雙雲尊，不！雲...呃！”
“雲芸？”司徒蘭蘭弱弱的說道。
雲芸點了點頭后：“恢復記憶是有代價的，你現有的記憶會被曾經的記憶覆蓋，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的話，先用玉簡刻錄下來。”
“沒什麼重要事兒，直接幫我恢復吧。”司徒蘭蘭搖頭道。
下個瞬間，雲芸瞪着司徒蘭蘭的眼睛用全知全能幫她恢復了記憶。
“我的修為怎麼忽然弱了這麼多？納物靈器也不見了？”司徒蘭蘭一下就變成了迷茫的樣子。
雲芸以一個很勉強的微笑：“你爺爺在哪？走，我護送你回家。”
“我們回到原先的時空了？”司徒蘭蘭更加困惑了。
隨後，雲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講了一下，並依照司徒蘭蘭給出的玉簡，和她一起傳送到了一個正處在末日景象的界。
不止這裏，整個玄聖域，以及玄武聖域遺迹，都變成了這樣。
“陛下，我們把所有的靈泉樞都收集起來了，您調查清楚發生毀滅的原因了嗎？”聖王殿內，一個八階聖單膝跪在時空面前遞上了一個納物靈器。
時空收起靈器后，滿不在乎的：”沒有。”
“哦，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沒有聖域滋養的靈泉樞很快就會枯萎，為什麼要收集這些已經無用的東西呢？”八階聖問完，現世朔真上人忽然顯現，並在握拳間湮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