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到底要賭的什麼

第117章 到底要賭的什麼

()“此酒並非御酒,而是皇城中一家百年老字號酒庄所制,雖未披上進貢的外衣,酒的滋味卻堪比御酒,你可要好好嘗嘗。”濮陽洵已舉起杯,含笑面向楚清清的方向,他知道她敢喝,因為她盈眸中此刻的期待正逐漸讓失落所替代。而他,是乎也並不在意輸贏。

楚清清捋過紗袖,執起手邊的杯盞,杯盞相碰,清脆的聲色立刻四下盪來,音小,卻空靈無比。

“於酒,清清是個方外之人,但此酒醇香奇特,入口滑潤,且不辣喉,應屬上品者。”小呷了一口,楚清清順着自己的感覺道出這番感受。

濮陽洵笑道:“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可不見得是方外之人。”在他音落時,見到楚清清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今夜有你的雲王府,可是很危險的,太子妃就不怕吃醉了本王趁機履行賭約么?”

楚清清聞言,掩嘴而笑,斜眸仰視着猶如白綢的月光,晚風吹進的聲音,似一首悠揚柔美的歌謠,她聽不見星與月在低語着什麼,然那閃耀的銀色光芒卻告訴她,除了她的哀愁,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清清今夜不會醉。”

“因為你心事重重,食之無味,這美酒不過是杯水罷了。”

他倒是了解得緊,楚清清心下感嘆。徒然起身,執起又讓侍婢滿杯的杯盞,垂眸笑看杯子裏浮起的月光,“塵世間的人之所以稱之為凡人,那是因為人性有喜怒哀樂之稱,更有悲歡離合之別,後者催動前者,方是人生百味,雜沉如色。清清是個凡人,有喜怒哀樂,自然會醉,此刻酒意不曾散發,或許是因為清清的確有酒量,喝得太少,還不到醉的時候。”

此時此刻,她還能如此輕鬆玩笑,濮陽洵很自然的對看她的側廓佩服起來,這輩子他只佩服過一個女人,便是她的母后蕭氏,楚清清是第二個,如此轉念忖思,她是否會成為第二個蕭氏?不過,那得她有命走到最後才行。

無聲的笑笑,舉杯向楚清清,二人又同飲此杯。

“你在等太子來接你。”

楚清清並不因濮陽洵突兀的話而回眸看她,卻是淺笑帶着嘲弄的口吻言道:“皇兄總是這麼自恃過人么?以為自己清楚清清心裏此刻在想什麼?”

“在尋常百姓之家,每個妻子出夜晚歸,都望自己的相公來接她。方才你自認凡人,不曾脫俗,自然也逃不過這條每個女人都會有的小心思。”

他的確一針見血。楚清清飲下杯中之酒,酒香氣息在鼻息間彌浮難散,回步讓侍婢添酒,說道:“皇兄雖言之有理,可那畢竟是尋常百姓之家。你別忘了清清的身份,更別忘了太子並不屬於清清一個人,更何況,我與太子還不曾誰屬於過誰,我是你和母後手中的棋子,又何嘗不是在被太子利用,我們是夫妻,卻也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如果梧惠宮的主人不是楚清清,或許她亦有楚清清的自知之明,可她定學不會楚清清的雲淡風清。她就像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來描述她身置的位置,她什麼都清楚,用她的方式活在梧惠宮裏,控制着兩方搖搖欲跌的平衡。

“太子也是凡人,所以才會在權力的旋渦里努力奮鬥。你就沒想過,或許他會突然間干一件尋常百姓家丈夫見妻子晚歸該乾的事情。”

楚清清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傷,她不介意讓濮陽洵笑話,她只是覺得自己可憐。杯盞又是一空,楚清清說:“皇兄與清清打賭,不就是賭太子對清清用了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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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宮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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