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借口！”
王二小氣呼呼地拉着顏雲落踩劍離開，卻是落荒而逃。
“你慌？”為什麼？
“誰說的！我才沒有慌張呢！”
顏雲落被她牽着手，牽連着兀自顫抖個不停。
“怎麼了？”
“有點不是滋味又有些奇怪，我生什麼氣啊。”
王二小終於停下來卻是鼓着嘴巴，顏雲落看她這樣嘴角一歪。
“你是替神女抱不平嗎？”
“嗯嗯。”
“那應該沒有必要，因為她並不需要。”
“那是為什麼。”
“她是神女，比你聰明，又生在神族。不可能幼稚。她應當早就知道了所有，只是說不得恨不得只能承受。她曾經將半魂注於琉璃珠贈與行嫣時護身，那時候大概是十幾歲的年紀。她早就看透卻是心懷善意，儘力補救。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王二小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因為你啊，你和她息息相關。甚至會有一樣的命運。”
他聲音低沉帶着些憂慮。
“哦～”
“你擔心我啊，早說嘛。”
王二小就色眯眯笑着。
“賊眉鼠眼的。”
顏雲落回她這一句，心情卻是慢慢歡暢起來。
“那如今你要往何處去？”
“自然是殷池了，我得去那看看。省的他陰我。”
“應當不會。”
王二小翻着地輿圖看了看才發現上面根本沒有殷池。正懊惱着，顏雲落附身過來，指着離望仙門不遠的一個點。
“這裏就是殷池。”
“你怎麼知道的？”
“是我師父的故地，我不應該知道嗎？”
我就不知道玄魚從哪冒出來的。
顏雲落看她表情扶額。
“我師父很看重殷池，容清流掌教也是出身殷池的，所以你最好不要亂來。”
哦！我記得容清流掌教就是跟元載夢過不去，因為是射月箭燒了她的故地啊！
“我就過去看一眼。”
反正都知道位置了就去看看。
結果……
“這還真的是滿目瘡痍啊。”
王二小張着嘴發獃。
這還是個池嗎？簡直就是深淵。
這一大片土壤都是黑炭般的顏色，多是裸露出來的岩石，廢墟都算是好的了，氣息很乾燥，有一股焦味來。沒有風，整個就給人一種生機殆盡，死氣沉沉的腐朽枯敗盡頭的蕭瑟。
“難怪容掌教發飆殺人，這造的是什麼孽啊。”
融月啊融月你這是做甚做甚啊！
“殷池是最早反叛出去的一個地方，神族很是為恥。要不然也不會逼着元家以嫡女為祭，再以射月箭燒盡源地。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元載夢也是被殷池禍及了。”
王二小點頭，調整一下心境閉上眼來開始散開神識去感受氣息。
乾燥灼熱苦難的深沉氣息，還有生靈湮滅的悲哀苦痛……
“洪水？”
“真的是這裏？”
顏雲落看着她。
“不是水的氣息，而是苦難警示懲罰的。這才是洪水帶來的來自幽冥的氣味。原來如此。”
王二小恍然大悟，洪水不僅僅是水，而是災難是苦痛同時也有救贖的意思。
“用最為澄澈的水來洗凈嗎？”
“什麼？”
“神力該歸天了。”
王二小抬頭看向天際，喃喃自語。顏雲落也抬頭，看見上空白灰色的天，像是分裂了什麼界限一樣。與外邊隔絕開來，從焦土而上便是湛藍和灰白的分割。
忽的他意識到什麼。
“二小，可能這裏被設了結界。我們還是……”
還沒等他說完，忽的一陣無由之風撲面而來。王二小沒當回事，給撲了滿面，卻是迷住眼睛了。鼻腔里也是湧進了什麼灰一樣，猛的一個噴嚏。
顏雲落站在她身後上前輕拍她後背，忽的手就被抓住。她手心滾燙的，灼了他一下。
“二小？”
“好像吸到了什麼東西，脖子痒痒的。”
她揉着鼻子看向顏雲落。忽的覺得他正煥發著光彩一般，變得尤其俊美。
“雲落？你……去洗臉了？”
“你說什麼呢？”顏雲落瞧她臉色發紅，眼睛迷瞪着，瞳孔有些渙散。像是飲醉了一般。卻是暗道不妙，就想趕緊拉着她離開。
卻是被她反手一拽過去，竟是給抱在懷裏。
軟綿綿……
“王二小！”
“啊？”
她迷瞪着眼，剛醒未醒的。卻還笑着，笑得淫淫的。
顏雲落暗道不好，就要掙紮起身。那風一定有古怪！她卻是力道大起來，掐住他腰，腳就纏住他。
直接扒拉在他身上。
“王二小！你清醒點！”
見她還是色眯眯的。
“你不會是故意裝的吧！”
怎麼這樣一想還有點興奮呢？呸！
王二小根本聽不進去，只看着眼前這個人，好俊俏的男的！摸摸。
就毛手毛腳地上手，顏雲落何曾受到這等對待，立馬就要翻臉。可是跟一個醉鬼怎麼翻臉啊。
“王二小！”
她現在又壓製得住他，掙脫不得。她手又摸過來，躲不過去。
忽的她手一捏住他下巴，猛的親了上去。顏雲落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來。
“是誰！竟敢闖我殷池！”
虞無量從外邊走來，冷着臉豎著眉，手裏拎着把冷光凜凜的長劍。
看到灰色霧裏兩個人影就要抬劍去劈，快步走上去一看……
哐當！
“這這……你，雲落！”
最後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夠夠。
他的乖徒弟給人啃了。
“師父！不是那樣的……”
虞無量比來的時候更匆忙，急急連劍都忘了撿就落荒而逃。
這算什麼事啊！自己徒弟跑到他師父家裏亂來？丟人！
王二小還愣着，卻還是警惕着。抬手就是一掃，把虞無量也給拖進來。顏雲落一看不對勁，別是連……咳咳。
“王二小！”
他連忙擋住師父往裏撲的架勢，一邊推開王二小。
“師父！你這地方有古怪。她給一陣怪風吹到了就成了這個樣子。”
虞無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解腰帶上的藥瓶子，王二小一看卻是伸手來拽他……腰帶。
“誒誒！別拉！這是在找東西！”
“你好熱情啊，我來幫你！”又是這幅笑嘻嘻是色相。
“王二小！”顏雲落瞪眼。
“還有一個呢。”
她還迷糊着就伸手又是去捏他臉，撅起嘴來。
把夾在中間的虞無量給嚇慘了。
“我的一世英名啊！”
“師父！葯呢！”
顏雲落伸長手推開她臉。
……
“我剛才是怎麼了？”
王二小扶着腦袋，好暈啊。抬頭看一眼臉黑如鍋底的顏雲落，還有一直避開她眼神的虞無量。
“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