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讓你失望了
宋南喬抿嘴淺笑,輕嘆了一聲,“唐先生那麼風流,說不準哪天就得個不太好的病,現在給唐家留個后還不晚,不是為你,單純是為了兩位求孫心切的老人家。”
她直盯着唐競擇,裏面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唐競澤聽的一陣火大,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淌出墨汁來。
這女人,竟然敢咒他?
此刻,他真恨不得活活掐死身下這讓人恨到咬牙的女人,但,瞥向她眼裏暗藏的鄙夷,唐競澤還是極力忍住了。
“你不會以為我真想上你吧?抱歉,那還讓你失望了。”
唐競澤冷呵一口氣,起身離開了她。
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興緻闌珊。
“你根本不配。”
宋南喬撐起身子,目光平靜如水,“是啊,我又不是季夢雅。”
聽到這個名字,唐競澤眸色瞬間轉冷。
他的語氣透着警告的味道,“不許你提她的名字。”
“生氣了?”宋南喬微微揚起唇角,“人都死了,還念念不忘,唐先生倒還是個情種呢。”
唐競澤的肩膀細不可查地抖顫起來,袖口處,十指緊攥成拳。
他目光森然,“我勸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力。”
宋南喬一副大無畏的表情,當即強硬反擊,“來,打死我,再下去陪你的心上人吧,沒準她也對你日思夜想呢。”
“宋南喬!”唐競澤快要氣瘋了。
可偏偏,面對女人那美艷又強勢的臉,他又偏偏沒有辦法。
他必須大方承認一件事。
吵架,氣人,她可真是個行家!
“唐競澤,你搞清楚,當初威脅她離開的人是我嗎?丟給她一張船票的人是我嗎?是你媽!”
他唐競澤憑什麼要把那場海難和季夢雅的死都算在她的頭上?
而且,唐母本就不喜歡季夢雅,她更想讓自己兒子得到門當戶對的婚姻!
“這不是你最願意看到的結果嗎?”唐競澤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明確告訴過你,即使她死了,我也不會和你結婚,你為什麼還要嫁給我?”
他的眼底漸漸流露出厭惡。
宋南喬的心,就像被什麼冰冷的東西刺了一下。
又涼又疼。
她努力維持着她的驕傲和尊嚴,只是聲音有些沙啞,“既然你不想結婚,完全可以拒絕,我拿刀架在脖子上強迫你了?”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唐競澤潭底的深邃越發陰戾,目光落至她身上,冷聲質問,“你父親甚至動用商業手段向唐家施壓,這件事,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聞言,宋南喬怔住了。
她還真不知道。
當初,態度生硬的唐競澤,忽然答應結婚了。
還以為是他放下了季夢雅,她因此高興的一整晚都沒睡着。
沒想到,將自己推向這場冰冷婚姻的,卻是老爸那過度的溺愛之下的無心之過。
這太可笑了。
唐競澤拎起了西裝,冷冰冰的話飄過來。
“離婚的事,我勸你考慮一下,想好了,隨時打給我。”
沒有眷戀,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就算是塊石頭,這一年時間也該捂熱了,可唐競澤的心,卻是鐵打的。
一時間,宋南喬忍無可忍,眸色凌厲的盯着男人薄情的背影,心裏的積怨讓她少有的情緒失控。
“唐競澤,沒那麼簡單,這一年,你讓我遭受的冷落和屈辱,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在那之前,想都別想。”
“聽好,我只是希望你做個更加聰明的選擇,否則,就受着。”
“那你也給我聽好了,下次你再敢花天酒地,我就敢給你燈紅酒綠!”
“你有膽子就試試看。”
警告性地冷睨了她一眼,說完,唐競澤毫不猶豫的走了。
窗外,刺眼的車燈在庭院亮起,發動機的聲浪漸行漸遠,直到耳畔一片安靜,只剩下寂夜的蟲鳴。
宋南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她竟想起了季夢雅。
“南喬,即使我走了,他的心也不會屬於你。”
“你只是個感情強盜。”
“你真可憐。”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說的一點都沒錯。
她如願以償的和唐競澤結婚了,可他的心,卻從未屬於她。
宋南喬輾轉反側,始終有一股怨氣堵在心口,無法入眠。
不就是尋開心嗎?
他唐競澤可以,她憑什麼不行?
……
夜幕下,金碧輝煌的大門口,‘盛世年華’四個大字在一片絢爛的霓虹中尤為惹眼,這裏是濱城市最奢華的會所。
有錢人喜歡來找自己想要的刺激和滿足。
沒錢的喜歡來找自己渴求的金錢。
互取所需。
當宋南喬那雙性感的大長腿從紅色跑車裏探出來的時候,立刻惹來灼灼目光無數。
門童接過她隨手丟過來的車鑰匙,彷彿置身夢裏,一直目送她那窈窕性感的背影進入會所,甚至忘記了去停車。
鐳射燈下,是一張張年輕張揚的臉,節奏動感的音樂和瀰漫在空氣里的酒精味道,讓這裏成了放肆狂歡的樂園。
在侍者的帶領下,宋南喬坐在了一處幽靜的卡座,點了這兒最貴的酒。
她很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因為不喜歡。
但今晚,她決定放縱。
否則,豈不是讓唐競澤那個混蛋看扁了?
幾杯酒下去,不勝酒力的她,眸子流露出幾分微醺的朦朧,在那些男人的身上掃過。
不就是艷遇嗎?
只要主動出擊,生活中,處處都是艷遇。
可,這些男人,都很一般,一般到讓人完全提不起興趣。
竟然沒一個能比得了唐競澤那混蛋的。
“美女,賞個臉,喝一杯?”
耳畔傳來一道油膩膩的搭訕聲,宋南喬抬起了紅撲撲的臉。
一個老男人,端着一杯酒,色眯眯地看着她,啤酒肚都快把名牌襯衫的紐扣給頂飛了。
宋南喬索然無味,“大叔,這把年紀了,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嗎?”
男人嘿嘿一笑,不安分的手大膽地要來摸她的手,“年紀大,經驗才更足,更重要的是,我有錢!”
宋南喬冷眸微微一眯,冷聲警告,“滾。”
男人當即變了臉色。
“給臉不要臉是吧,在這裏混的,還當自己是貞潔烈女啊?”
話音一落,一杯冰涼的威士忌潑在他盛怒的臉上。
空酒杯還在宋南喬手裏,保持着潑出去的姿勢,艷而不妖的臉上,透着不容褻瀆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