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愛就不愛
出了老太太的門，胸口的悶氣還沒有喘勻，就被人從後背拍了一下，一口氣沒有上來，宋琬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着難受的宋琬，江楓想要順氣兒的手在宋琬的後背停了又停，這是顧將軍府的大門，他就算是伸手給宋琬順氣兒了，他也不會怎麼樣。
只是，這街上人來人往的，難免不會對宋琬的名聲產生什麼影響。
等宋琬好受些，直起身子來，看着面前的人，充滿了疑問。
這人她不認識啊，拍她做什麼？
宋琬想轉頭就走，可她不敢，這裏是顧將軍府的正門，如今顧北州同那個百樂門的夜鶯就夠讓人看笑話的了，再加上她這個將軍府的太太，她莫不是真的嫌棄日子太好過了。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么？”宋琬盡量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忘記了？”說著江楓就笑了起來：“這麼快就忘記了？我前見天可還是替你解了圍的啊！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啊！”
宋琬記得他，出了那麼大的丑，被解圍的人她當然記得住：“記得，只是不知道怎麼稱呼。”
“叫我江楓就好了。”江楓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江楓，你是在秋天出生的？”宋琬想着就問了出來。
江楓沒有回答宋琬的問題，指了指顧將軍府的大門：“你確定你要在這裏跟我說話？”
顧將軍府的門前，確實不是個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宋琬微微撇了撇嘴。
“前面不遠有個茶樓，我請你喝茶，順便聽聽今天唱的是什麼曲兒。”說完，宋琬先抬腳走了。
宋琬去二樓雅間找了個相對安靜點的地方，要了一壺碧螺春，看着小二把瓜子點心都擺好下去之後。
江楓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宋琬很疑惑，這個人怎麼這麼愛笑？
“都說顧將軍府的太太是個受氣包，看着顧將軍跟百樂門的夜鶯出雙入對，也沒有任何的怨言。我看其實不然，這心裏氣性大着呢！”江楓沒有明說，在屋子裏走了一圈。
宋琬也明白，這麼多人看見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進來，還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了，難免想的會不堪。
“我要是挑了正對樓下的寬敞地方，也還會有那些污了耳朵的話出來。在哪兒無所謂，看你自己怎麼想。”
宋琬吹了吹茶杯里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果然是好茶，是新茶。
“我在江北出生，是楓葉最紅的時候。”宋琬被江楓這沒頭沒腦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剛剛是問過的。
“你找我做什麼？”宋琬跟這人不熟，能找到自己想必是跟將軍府有關的事情。
江楓搖了搖頭：“我找你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想要約你出來玩兒。”
一聽這話，宋琬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將軍要是想要人逗悶子，大可去那些風月場所，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還請將軍保全自己的名聲要緊。”
說完，宋琬連個多餘的眼神看都沒有看江楓抬腳就走了。
看着茶杯還在氤氳上升的熱氣，江楓明白自己今天是唐突了。他看到宋琬從顧將軍府出來，那樣難過的神情，不受控制的就上去了。看來是宋琬真真的把他給忘了，
江楓還深刻的記得，那個小小的丫頭，瞪着眼睛問他：“你為什麼叫江楓啊。”他回答：“這裏是江北，我出生在楓葉最紅的時候。”
宋琬回到家的時候，以為像往常一樣，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花園子，離開了戲班之後，侍弄花草成了宋琬唯一能夠打發時光的事情。
“宋琬你今天做了什麼好事！”正在澆花的宋琬被嚇了一跳。
“我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水壺，看着顧北州。
“你今天跟江楓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既然你嫁入了顧家，就應該知道顧家的規矩，偷人！宋琬你這輩子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顧家的名聲你敗壞不起！”顧北州嚴重的厭惡，宋琬看的真真切切。
“是么？我不過是今天從老太太哪裏出來的時候，偶然遇見了江楓，請人去茶樓喝了杯茶而已。
就這樣，你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還用我說什麼么？況且顧家的名聲還用我敗壞呢？
報紙頭條上面登着的可不是我宋琬的名字，顧北州你那裏來的臉說我的？”宋琬抱着胸站在那裏看着顧北州。
顧北州突然有一種感覺，宋琬會有那麼一天離開自己的。
“宋琬，你好自為之！”說完甩袖子就走了。
看着顧北州的背影，宋琬突然很迷茫，兩個人是為什麼這樣的劍拔弩張的？
好像從她嫁入顧家開始，兩個人之間無論說什麼便是一點就着。
她知道顧北州把自己娶回家是為了什麼，可是她想不明白，就算是理由難為，就算是沒有愛意，也不至於對自己態度這樣的差。
宋琬站在小花園裏怎麼也想不明白，最後只能歸結為，顧北州在結婚之後腦子壞掉了。不然正常人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愛就不愛，搞這麼多花里花哨的幹什麼？
自從顧北州那天誤會宋琬跟江楓之後，顧北州回家的次數明顯見長，跟着回來的還有江楓。
宋琬沒有想那麼多，依舊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只是回家的次數變多了而已，又不是真的愛上自己了，想要回家守着她，不至於那麼激動。這點，宋琬看的透徹。
只是梳妝枱上今天多出來一支簪子，明天多出來一隻香囊，後天多出來一把梳子，這才真的叫宋琬心慌。
讓宋琬心慌的不只是多出來的小玩意兒，還有上面的字。
那絕對不是顧北州的，具體是誰的，宋琬不能想也不敢想。這是個能吃人的地方，只是沒有子嗣，她就能被老夫人那邊的唾沫星子淹死。
更不要說收了別的男人的東西！
宋琬把東西一樣樣的攤開在顧北州的面前：“這些東西，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