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想偷襲我?
趙止初的事情,該給的解釋我也都給了,過去了這麼多天,記者們的熱度也沒開始時候的高漲,現在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去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就算被記者圍堵,我也能理直氣壯的面對和回應。
雖然這房子也是陸晨郁買的,但房產證上好歹是兩個人的名字,我住起來也理直氣壯多了。這麼多天沒回來,孫姐也把房子搭理得好好的,一切都跟我離開時沒兩樣,可我的心境已經是翻天覆地了。
時間還不算太晚,孫姐大約還沒睡下,聽見我開門進來的聲音,從房間裏出來,歡歡喜喜的說:“終於回來啦。”
“是呀,回來啦。這些天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那些記者煩人的很,總來敲門,我也沒有開。有時候我出去買東西,他們就圍着我問這問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我一概不理,他們也就沒再煩我這個老眼昏花的老婆子。”
想也知道,那群記者一定會打擾到孫姐,指望着能從我的保姆嘴裏問出些我平時生活中的細枝末節也是好的。
孫姐看了我一圈,又問:“先生沒回來?”
她說的先生自然是指陸晨郁。一想到他我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好氣的說:“別提他!死在外面才好!”
“哎!怎麼講這種話!哪有人詛咒自己老公。”孫姐瞪着我,她們那個年齡的人,受不了這種不吉利的話。
“他算哪門子的老公!”我免不了吐槽。
如果說除了我和陸晨郁還有我們的經紀人之外,還有誰知道我們是形婚關係,大約也就只有孫姐了。但孫姐並非明確的知道,她也不懂我們娛樂圈裏這些彎彎繞繞,甚至不清楚“形婚”這個概念,她只是知道我跟陸晨郁大約是為了什麼不得已的利益原因才勉為其難被一紙婚書捆在一起。
我們從沒告訴過孫姐。但孫姐長年累月的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總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信息可以拼湊成一條完整的信息,就從我壓根沒有跟陸晨郁談戀愛突然就結了婚開始累計,慢慢的她也就明白了。
但她那樣的身份和年齡,是不可能認可這種婚姻模式的,她仍是覺得不管因為什麼,既然結了婚那就是夫妻了,夫妻總是要相攜一輩子的,無論是好是壞,是福是禍。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走到窗邊去往外看了看,之後才煞有介事的說:“對了,先生不回來,外面那些人怎麼辦?他們要是知道你們不住在一起,又要亂嚼舌根了。”
她不提醒我,我一時間還真的沒想起這回事!別說,孫姐雖然不懂娛樂圈,但被我們潛移默化久了,一些生活上的敏銳度還真是比我都強。
家門外還有些沒退去的記者,經過這件事,知道我們家地址的人也越來越多,視線也就變多了,這種時候如果讓人覺得我們陸晨郁分局兩處,實在是容易引發更多負面猜測。此時的我實在經不起這些。
所以現在是要怎樣……把陸晨郁叫回來嗎?
吵完架我氣的只想着走人,壓根沒考慮這麼多。剛剛翻過臉,現在就要轉頭去叫他回家?誰拉得下這個臉啊……
前幾天還想着等風波再過一過,我就跟陸晨郁一起回來,雙雙出現在記者面前,順勢解釋發言一波,讓他們把想問的都問了,也就不會再過來守着我家了。可今天一生氣,就徹底忘了這回事了。
我現在真是頭大如斗!
硬生生挨了兩天,實在是挨不住了,雖然我根本就沒出門,但我覺得那些記者們眼下最想問的問題一定是“陸晨郁怎麼沒有回家?”“你們的婚姻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你們分居多久了?”“你們是不是面和心不和?”
陸晨郁可以不在乎這些影響,但眼下我正處於風波動蕩的檔口,實在不能不在乎啊!
咬了幾次牙,終於狠下心來給陸晨郁打了電話。可他沒接。我心中惱火,不甘心的又給他打了好多次,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接。
電話接不通,我就只能去他家找他。剛好趁着天黑出門,大多數記者都散去了,只餘下個別的幾個大約也看不清我。
跟陸晨鬱結婚這麼久,以前那三年我從來都沒踏足過他自己的房子,可現在卻輕車熟路的跟自己家一樣了。
開了門,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有開,陸晨郁不在家嗎?
我摸索着去開燈,可畢竟在這裏沒住多久,不熟悉開關位置,在門口摸了老半天都摸不到,只能脫了鞋子順着牆壁往裏摸。
周圍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我拿出手機點亮手電筒照明。可剛有了一點光亮,慘白而微弱的燈光恍然照到沙發里的一個人影!
那裏竟然一直坐了一個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手裏的手機都脫手了,“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無數個恐怖故事鑽入了腦海里,我本能的轉身拔腿就跑,朝方才進門的方向跑去。
慌亂間朝着一個方向衝過去,可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卻是柔軟溫熱的觸感,緊接着身後圍過來一個懷抱,有人在頭頂悶聲說:“幹什麼?撞牆自盡?”
那聲音好像很熟悉,可我太害怕了,緊張之下根本沒有好好分辨,只是本能的覺得沒有那麼危險了,卻仍四肢僵硬的靠在那個懷抱里一動不動。
“嚇傻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這次確認了,是陸晨郁沒錯。我生平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這麼安全可靠,讓我安心。
我轉回身來,緩緩的抬頭看向他。
其實屋子裏也沒有那麼黑,窗帘沒有拉,有稀薄的光亮從窗外透進來。只是剛從燈火通明的走廊進來,才一時間沒有適應。現在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周圍東西大致的輪廓都能看得清。
“你嚇死我了,幹嘛不出聲?”我抱怨着,聲音里還帶着沒有散盡的顫抖。
他卻反問道:“大半夜的潛入我家做什麼?想偷襲我?”
“那你怎麼不接電話?”我也繼續着問題。
“我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這樣解釋着。可我才不信,我從下午就開始打電話了,他從下午睡到現在嗎?
正猶豫着要不要揭穿他這個蹩腳的謊話,他又問道:“回來做什麼?”
恐懼已經完全散去了,我也冷靜下來,才意識到我們還保持着剛剛那個姿勢,他把我圍在牆和鞋櫃的拐角之間。
原來剛剛我胡亂往外跑,卻根本沒找准門的方向,而是朝着鞋櫃去了。如果不是他及時衝過來幫我擋了一下,我就要一頭撞在牆上了。
深感這個姿勢的彆扭,我在他懷裏掙了掙,小聲抗議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可他沒動,又重複了一遍剛剛那個問題,“回來做什麼?”
陸晨郁這個人,有的時候是真的執着,好像腦子裏就只能放下那一件事。就好像現在,彷彿我不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就要一直問下去,別的什麼都不理會。
“我想找你……跟我一塊回去。”我勉強回答道。
“為什麼?一個人睡覺害怕?”
明明就不是,他幹嘛這樣曲解,還把理由說的這麼曖昧。
氣氛已經很曖昧了,朦朧的夜色,親密的姿勢,再加上這樣帶着幾分挑逗意味的話,讓我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我開始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真的不太妥,哪怕那個人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跟陸晨郁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天,以前也一起生活過那麼久,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今天這一刻突然讓我感到,我們有些越界了……
我尷尬的伸手去推他,可剛觸碰到他的胸膛,手就被他握住了,直接抵在了牆上,偏偏還是一個十指交握的姿勢……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跳開始急促了起來,張嘴叫了他的名字,“陸晨郁……”,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他更近一步上前,前胸幾乎完全貼在我的身上了,我恨不得踮起腳尖來向後靠,頭更是只能歪到一邊,側着臉躲避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現在知道回來求我了?”他咄咄逼人的問着,聲音又沉又緩,悶悶的回蕩在這個黑暗且寂靜的空間裏。
“誰求你了,”我嘴硬着,氣息卻平穩不下來,“只不過是……是找你回去而已。”
他又低了頭,離我的耳朵更近了一點,滿是危險和誘惑的說:“你知不知道很多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是讓他回個家而已,再說那本來就是他的家,我還要付出什麼代價?還要以身相許不成?不是我要自作多情,只是眼下這個情形,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入侵感,讓我不得不想歪了些。
我慌的一塌糊塗,甚至覺得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湊過來吻我了,連嘴唇都緊張得微微發顫。
“你……不回去就算了,你先放開我……”我試着掙扎了幾下,可整個人都被他壓在牆上,卻動反而越增加了跟他身體之間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