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衣節

九月，秋日。

青煙從長安平康坊的千墨樓出來，往城外走去，終南山下，青煙慢慢的沿着古道爬上山。

雷聲陣陣，秋雨綿綿。

青煙跑進一間大慈寺，大殿內有一僧人正坐在佛像前盤腿打坐，青煙安靜站着，那和尚慢慢睜開眼，只見有女子站着，有些發抖，那僧低着頭，等着自己的念珠發著呆，片刻，那僧站了起來，脫下自己最外面的僧衣。

“給，給你”。

青煙抬起頭望着那僧，她接過那僧衣披在自己的身上。

“多謝大師，不知大師法號叫什麼”?

“貧僧了空”。

“青煙回去洗乾淨再前來歸還於大師”。

“不必了”。那僧說完便咳嗽幾聲。

“大師要多加註意身體”。

“多謝施主關心”。

青煙朝着山門外走去，回頭望着那了空法師，了空法師背過身子，朝着殿內走去。

三日後，青煙再次來到大慈寺，了空帶着她到在寺院裏遊覽。寺院裏的後山，有一個石窟，石窟裏面有一尊大佛像，水池的水連成一個蓮花的形狀，需要通過小石頭才能到達大佛像那一邊，了空走在前面，青煙跟隨其後，卻不甚落水，了空什麼花也不說，跳下去救人，了空把她抱上了岸，放在佛前的跪墊上，又用旁邊乾淨的僧衣為她做了一個靠墊，再用他師父的袈裟為她蓋着身體。

是夜，青煙用廚房現有的食材，做好了一頓齋飯。

夜，大慈寺只有一張床。

“天色太晚了，你別回去了，你睡吧，我打坐”。

“不，還是我們一起睡吧”!

了空有一些震驚，

“若你心中沒有我，你怕什麼呢，若你心中有我……”!

了空你拗不過她，於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

一年以後，青煙生下了一名男嬰，可是妓女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青煙把孩子放在木桶里，木桶隨着水流走了。

九年之後，九月。

皇宮里龍武軍的騎着馬朝着山門的方向去了，來人先是很有禮貌的道:“下臣龍武軍陳玄禮扣見將軍，請將軍隨我會宮主持大局”。

了空法師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出家多年，不問世事”。

將軍若不跟我回宮，這恐怕天下的所有的寺廟院都會遭殃了”。

了空法師過身子看着陳玄禮:“你暫且先回去吧，我先收拾收拾好東西”。

“我請將軍隨我一同前往，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

十月，殿內。

青煙奉旨獻舞，歌聲響起。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青煙發現了了空法師的身影，朝着他笑了一下，了空法師便不敢在看她，他看向了別處。

宴會結束后，青煙來到大慈殿。

“聽聞大師出家多年，修為極高，青煙聽說這宮裏的琉杯殿近日來鬧鬼，不知道大師可否將這手中的佛珠贈於青煙”?

了空法師:“人若不做違背良心之事，就不會害怕那些東西，若青煙姑娘潛心修佛，貧僧願意將這串佛珠贈於姑娘”。

“你的頭髮還和當年一樣長”。

“你眼裏的淚水還和當年一樣”。

“天下蒼生，我不能不回來”。

此刻，龍武軍陳玄禮走了進來。

“下臣龍武軍陳玄禮扣見將軍，陛下已經動手了，陛下下令天下所有的僧尼還俗”。

了空法師甩開了青煙的手，飛奔回大慈寺，大慈寺已經被龍武軍所包圍了。

“我以龍武軍將軍李天賜之名名，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請將軍恕罪，末將恕難從命”。

那麼，弱要從這裏過去，就請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為守護佛法，我絕不會讓你們毀了這大慈寺”。

了空法師朝着大殿內走去，盤腿坐在佛像前打坐。

多年後，寒衣節。

兩鬢斑白，步履蹣跚，青煙從長安平康坊的千墨樓出倆，城外走去，終南山下，青煙慢慢的沿着古道爬上山，來到這大慈寺，只見佛像前有一打坐的年輕僧人。經過詢問，那個僧人才知道知道身世。

“娘親”。

“孩子”。

“這件僧衣曾是你父親的，今日我終於得以歸還這件僧衣了”。

那年輕的僧人從女人的手裏接過那件破舊的僧人，然後跪在了空法師的坐化肉身前。

“爹，師父，孩兒，終於能接您的衣缽了，孩兒一定誓死守護佛法，傳播佛法，不負爹的遺命”。

了醒為青煙梯度。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青煙後來法號了清，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後面的地藏殿前。

“當年不該種相思，一種一寺舍利子”。

天空飄起了雪，掩蓋了地上所有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