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囚
「真見鬼了!」容築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個地牢之中,確定不是做夢,他哭喪着臉暗罵了一句。
他從地上爬起來,抬眼望向天窗,想起自己被抓到這裏之前的情景。
那天,他剛辦完奶奶的喪事,從墓地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個衣着古怪的陌生男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與古代鎧甲相似的服裝,尖嘴猴腮,一臉的凶神惡煞:「你就是容開的兒子吧?」
容築知道情況不妙,但他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容開的確就是他的父親。
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粗聲粗氣地說了句:「跟我走!」也不知他使了什麼妖術,當下容築只感覺到自己渾身疲軟,失去反抗的能力,後來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再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囚禁在這裏。此時,他的心裏除了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感到迷惘,想不通自己的父親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人家的事,弄得人家非抓他這個兒子來還債不可。
「來人,帶他去太和殿!」忽然,外邊氣勢洶洶地傳來這樣一句話,瞬間打斷他的思路。聽聲音,容築認得出這就是抓他到這裏的那個陌生男人。
容築被兩個同樣穿着奇裝異服的人抓了出去。外面的日光刺得他不得不半眯起雙眼,他發現,這古典繁華、並且有些怪異的環境跟他以往所見過的簡直大相逕庭,雄奇壯觀的宮殿、紅木砌成的長廊、道路兩旁的流淌着紅色火焰的燈盞……這新奇的一切暫時掃空了他心裏亂成麻的情緒。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來到了一個與人間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他們所說的那個太和殿裏,他被盤問了許多問題。
「你父親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一個穿着淡紫衣袍的中年男子傲慢地問出這句話。
「我不知道。」容築盯住他的華貴服飾和鑲嵌着藍寶石的頭冠打量,心裏猜測這個人應該身份挺尊貴的。
那人又問:「你父親有沒有跟你提過跟鳳石相關的事?」
容築還是不知道,他根本聽不懂他的話。
那人又問了一些諸如「是否知道鳳石的下落」、「他父親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家裏除了他,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之類的問題,容築聽完皆是搖頭又搖頭。
宮殿內,還坐着另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男子,他在一旁沉默良久,對穿淡紫衣袍的男子道:「三弟,我看這件事急不得,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急不得?」這被叫做三弟的男子騰地站起身,怒氣沖沖道:「鳳石失蹤這些天,夜宮上下都亂成一團了。沒有鳳石,我們拿什麼去修鍊靈者術!這件事若是再拖下去沒有進展,我看滄夜族遲早又得完蛋!」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你現在干著急又有什麼用?」
穿紫色衣袍的男子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些,勉強斂住怒氣,「那依二哥看,該怎麼辦?」
「我想,咱們首先還是要先找到那人類容開。既然當初那容開有辦法造出鳳石,難道我們就不能讓他再造一塊?」
容築低着頭,小腦袋卻沒有停止運轉。他從僕人對穿紫袍男子的稱呼,猜測出,這個被叫做三弟的男子應該是這個夜宮裏的三王爺,至於年紀稍大的,不是二王爺就是皇帝了,根據三王爺對他的態度,可見不是皇帝,而是二王爺了。
這三王爺聽了他二哥的話,起先眼睛一亮,隨即否定了這個辦法,「這容開十幾年前就失蹤了,咱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是找得到他,我用得着抓他這一問三不知的傻兒子來這裏?」
三王爺想了想覺得還沒說盡興,又補充道:「再說了,整個靈界都知道,鳳石之所以被稱為舉世無雙的寶藏,其中一個重要緣由就是因為它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來的,當年那容開為了造鳳石,前後耗去整整五年時間和十年修為。退一萬步講,即便能找到他,即便他肯再造鳳石,遠水又哪裏救得了近火!」
「那你說怎麼辦吧!」這二王爺被他問住了,只好又問回他。
「……」
這場審問是白費力氣的,最後他們只達到一個共識:那就是繼續囚禁容築,將容築作為人質,招引他父親容開自動送上門來。
他又被押回地牢裏。
靈界、夜宮、滄夜族、靈界舉世無雙的寶藏、鳳石……容築默念着這些陌生的詞彙,又想起他們說他的父親是那鳳石的創造者……原來他的父親曾經創造過一塊寶藏?他對此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