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淡淡的嫣紅
一會兒后,一個個像雨中樹葉,哆哆嗦嗦的去拿毛巾擦。
我跟朋友說起的時候,他們說這太不人道了。
其實,進監獄的人,從法律上來說大多是有罪犯法的。
我指的是大多,一些含冤或其他情況進去的,不算在此。
這樣子做,目的是要告訴她們,到了這裏,老實點,也方便獄警們的管教。
擦乾淨穿好囚服,她們一個個的就被分到各個監區各個牢房裏。
女漢子是B監區的,原本是兩個管教押送新的女犯人過去,可不知道她的搭檔跑哪兒了,我就自告奮勇的說我幫你。
女漢子看了看我,說,“不需要。”
我其實是想,薛明媚不是在B監區嗎,送這幫新的女犯人過去,我剛好可以跟她打個照面。
而且如果幸運的話,我也剛好可以打聽,那個神秘的特權女囚,在哪個監區哪個牢房。
我說,“監獄長讓我跟來幫忙的,你不讓我去,等下我出去又被她罵。小心她連你一起罵。”
女漢子也怕監獄長,只能說好。
我兩一起送女犯人去B監區。
到了B監區二樓,這就是薛明媚所在的牢房樓層。
上樓后,遠遠的就聽到了薛明媚那個牢房的喧鬧鬥毆聲,這群娘們好像又打架了。
女漢子徐男立馬小跑過去,到薛明媚那個監室,大聲問:“幹什麼幹什麼!?”
我也小跑過去。
監室里一片混亂,囚服地上都是,很多女囚身上都是光裸,有的女囚身上儘是抓傷痕迹。
見到管教過去,她們分開了,兩批人鬥毆。
而地上,躺着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囚,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
那個女囚並不是屈大姐,而是一具白皙光潔鮮嫩年輕的身體,不知道這幫人對她做了什麼。
她們分成兩邊后,都看着徐男,然後又看着我。
因為我來過這個監室,她們這是第二次見到我,加上迫於徐男的淫威,都沒有上次的衝動。
那幫女囚中,屈大姐等人都在,唯獨不見了薛明媚,難道地上的就是薛明媚!?
“她死了嗎?”我激動大聲的問。
監室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我對徐男道:“快把門打開!”
徐男不肯打開門,說:“你忘了你那晚在這的遭遇了!?”
我大吼道:“把門打開!人要死了!”
徐男也衝著我面門跟着吼叫道:“我警告你張帆!要是她們亂起來,我們兩個可攔不住!”
“給我開門!”
我靠近了徐男死死逼上前,吼道。
徐男居然被我嚇得後退一小步,然後鼓起氣道:“喊什麼喊!”
“我叫你開門!”我再次逼她。
“什麼事什麼事?”
馬玲馬姐和兩個管教跑了過來。
徐男向馬玲報告:“馬隊長,這監室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剛鬧事,現在又打群架。”
馬玲跟徐男拿了鑰匙,把監室門打開,管教們魚貫而入,我也跟了進去。
女囚們都自覺的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動作熟練而連貫。
我急急地跳到躺在地上的女囚面前,卻發現這女的並不是薛明媚,而是一個很年輕很俊俏的小姑娘。
我心裏石頭落了地,還好不是薛明媚。
這小姑娘身材白皙,如同嫩藕,全身微微顫動,緊閉嘴唇面容痛苦。
有個女囚冷不防的跳起來,衝過來抱住我就摸:“男人啊!”
原本已經靜下來的監室,一下子又亂了起來,好多女囚也跟着跳了起來,向我衝過來。
“都滾開!發浪了是不是!”馬玲拿起警棍一陣開打。
加上女漢子徐男呼呼有風的警棍落下,女囚們大呼幾聲,都紛紛蹲了回去。
“鬧啊!繼續鬧啊!我看哪個鬧得最凶的,多扣點分!”馬玲虎視眈眈掃視她們。
沒人出聲了。
馬玲指着地上的女孩,吩咐徐男和另外的女管教:“把她送到醫院,快!”
徐男脫掉外衣,把女囚包裹,然後一個人攔腰抱起女孩就走出去。
馬玲看着這群蹲着的女囚,然後對着剛才那個先衝過來抱我的女子,問:“駱春芳,你們怎麼回事!”
駱春芳不回話。
馬玲罵道:“駱春芳,你可是這個監室的監室長,你們監室短短几天,鬧那麼多事,都怎麼回事!?”
駱春芳不急不忙的朝着角落昂頭道:“喏,問那個,那個才是監室長,我已經被撤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監室長,你回答我問題!”馬玲怒道。
駱春芳被這一嚇,指着前面一排女囚道:“這不能怪我,是薛明媚她們惹事!大家每天辛苦工作,無非是為了那點工分,誰不想早點出去?她們就來搶,不給就動手。馬隊長你也見了,那新來的被她們搶工分,折騰成什麼樣了,都快死了吧。”
我朝着駱春芳的視線往角落看,那個身段嫵媚蹲在角落的,正是薛明媚。
薛明媚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馬玲大聲問薛明媚:“薛明媚!出來!”
薛明媚一副囂張的模樣站起來,瞪了駱春芳一眼,然後走到馬玲面前。
“薛明媚,皮癢了是不是!”
馬玲俗不可惡的大聲問薛明媚。
薛明媚卻不看馬玲,媚眼如絲的掃了我一眼,說:“是癢了,很癢很癢,要止火。”
興許是薛明媚不睬馬玲,馬玲狠狠的把薛明媚的頭轉過來,然後又用力推搡了薛明媚:“你給我住嘴!你怎麼那麼賤,那麼騷?”
薛明媚冷笑兩聲。
這些女囚都很懼怕馬玲,唯獨薛明媚不把她放眼裏。
馬玲卻一點也不慣着她,直接抬腿一腳踹在她臉上,啪啪又甩了幾個大嘴巴子:“薛明媚!你他媽是不是想蹲小號了?”
馬玲這劈頭蓋臉一頓暴打加辱罵,我在一邊看着都打哆嗦。
監獄的女管教都是這麼牛逼?這麼暴力?
我有些心疼薛明媚,皺着眉頭看着她,卻無能為力。
薛明媚看來是挨打早就習慣了,一臉的無所謂:“這種事,哪個牢房裏沒有?再說了,駱春芳那點心思,你看不出嗎?不就是我要了,她就沒的掠奪了,自己的業績就會差嗎?!”
“你給我閉嘴!”
馬隊長又推了薛明媚一把,然後說對身旁的女管教道:“把薛明媚弄出去長長記性,然後關小號!那個張帆!你也去!”
女管教推着薛明媚出監室,我跟着她們身後。
小號,是什麼樣的?
我正想着,冷不防,薛明媚突然慢下腳步,伸手往後一抓,調戲我道:“張警官,你是想小女子了,才來這兒的嗎?”
都要被處罰了,薛明媚還能談笑自若,彷彿現在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
那女管教也看着她,她的手卻抓緊了我,我低聲痛叫:“薛明媚!趕緊放開手!”
“你說你是不是想我了呢?”
“你發什麼瘋呢!放手!我疼!”
她咯咯笑了笑,得意的說:“我不放,你既然不想我,我就逼你想我!”
其實,第一次遇到發瘋的女囚,我感到恐懼,第二次遇到發瘋的女囚,我感到害怕,第三次面對薛明媚,我感到她們其實很可憐。
至於剛才那次被性侵,我已經理解了她們。
這幫人,在這個小小的四方天地中,被關那麼多年,久而久之,她們對性、對自由,也充滿了瘋狂的渴望,這是人類最起碼的需求。
從美國著名社會天才心理學家,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來看,從金字塔底到金字塔頂,依次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愛與歸屬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
性需求比自由需求更為重要,生理上的需要是人們最原始、最基本的需要,它是最強烈的不可避免的最底層需要,也是推動人們行動的強大動力。
當一個人為生理需要所控制時,其他一切需要均退居次要地位。
而常年壓制的需求,一旦爆發,是人所控制不了的。
當人類得不到生理需求的滿足,他會什麼都不想,只想讓自己活下去,思考能力、道德觀明顯變得脆弱。
例如:當一個人極需要食物時,會不擇手段地搶奪食物。
人民在戰亂時,是不會排隊領麵包的。
在這裏,為了自由,她們願意出錢,為了性,她們更願意出錢。
薛明媚看着我,眼神迷離,手伸過來我脖子上。
砰的一聲,身旁女管教的棍子砸在了薛明媚的頭上,薛明媚痛的抽回了手。
我瞪着女管教道:“你這是幹嘛,要打死她嗎?”
女管教不解道:“難道你想讓她把你弄死?”
在她看來,她解救了我,我反而還怪罪於她。
薛明媚抽回手后,女管教還恐嚇威脅了她幾句:“不老實,就再吃幾棍子!”
說完晃了晃手中的警棍。
薛明媚看都不看警棍,也不看女管教,就看着我,表情怪異:“男人,你剛才是不是以為那個躺着的是我,擔心我……”
我正要答話,女管教對她罵道:“住嘴!”
我不說話了,我是膽小,剛進來監獄沒幾天,還沒搞清楚這裏面情況,和沒有任何人際關係的我,只能忍氣吞聲,看着厭惡的馬隊長和這些女管教,對薛明媚暴力辱罵。
我跟在女管教和薛明媚的後面走,我問她:“姐姐,我叫張帆,新來的。你呢?”
“哦,我叫馬爽。”
又是姓馬。
“那,馬玲馬隊長是你姐姐嗎?”
“我堂姐。”她答道。
原來,是馬玲把她堂妹也搞進了女子監獄,從古至今這個憑關係說事,憑交情辦事,任人經常唯親的傳統社會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往往是一種讓人無可奈何的現實寫照。
我們走了並沒有多遠,走到操場的一排鐵架子那裏。
馬爽示意我扶穩薛明媚,然後自己上前,直接就把薛明媚壓在鐵架子上,然後直接拿出手銬,就給拷在了鐵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