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野孩子
後來，走到鄰居家，求老奶奶幫我縫褲子。她就問啊，你這褲子怎麼破這麼大一個洞啊？我就說，不小心颳了，老奶奶好心呀，就扯了一大塊藍色的布，幫我縫了起來，然後我就穿上，高高興興的回家了。我天真的以為，補好了爸爸和媽媽就看不出來了嘛，結果……”
“怎麼了？”小熠追着追着的問。
“太年輕啊。那藍布和花褲子根本不匹配，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好吧？然後……我就再也沒有玩過那個彈射的遊戲了，開始主攻吃的方面。”
“哈哈哈……”卓辰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老婆，哎，老婆，我肚子笑痛了，你給我緩緩。”
小熠看着卓辰：“有什麼好笑的？”
“老婆，你真是一個寶哎。”卓辰抱住宮樂，一口親在她的臉上：“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那麼逗？”
“可能是因為懷孕吧，把往事都記起來了。”
“那你說，我家二寶會不會像你一樣，是個小搗蛋？”
“嗯，有可能。在懷小熠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些呢。”
“哈哈哈，太好了，我可以親臨一下你的童年了。”
“什麼意思”
“如果二寶和你一樣，上房揭瓦，下河摸魚，上山爬樹的，我可不就能看到縮小版的你嗎？”
“他要趕上我，可能還有難度。”宮樂得意的笑。
“怎麼？你還有更絕的招？”
“當然有。剛剛只是給你們展示了玩的一方面，還有吃的一方面沒說呢。”宮樂撫着肚子，歪着頭看着卓辰：“還要不要聽？”
“要聽，要聽，我要聽媽咪講故事，媽咪就是超人！”小熠拍着手叫。
“好，那就再讓你們看看我的另一面。小時候我們鎮上的孩子，哪有現在的孩子那樣多的零食啊，大多都是自創。比如，小鹽菜加蜂蜜，那就是絕味。”
“啊？小鹽菜加蜂蜜？這是什麼神仙味道？不會中毒的嗎？”
“很好吃，有着香味，又着甜，反正就是美得很，我還偷偷帶到學校，請我的同桌一起品嘗，沒事啊，到現在，我們倆都活着。”
“咦，老婆，我覺得你的那手廚藝應該是受了這個啟發的吧？不過，謝天謝地，你沒有做給我吃。”
“想吃，明天我就試試。”
“不，老婆，我就說著玩的，放過我好吧？”
“那你不許插嘴，乖乖的聽說。”
“好，我乖乖的聽着。”卓辰在嘴邊，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
“小鹽菜好歹是正規路子，野路子還多着呢。到冬天的時候，山裡照樣有吃的。”
“什麼？”
“知道扁豆嗎？”
“當然知道，晚飯不是還有吃嗎？”
“我也知道，是Hyacinthbean。老師有教過，吃扁豆長高高。”小熠也不甘示弱。
“你們看到的，都是扁豆的少年時期，我要說的，是它的老年。”
“扁豆的老年？什麼樣子？”
“就是皮皺皺的，幹掉子，可是裏面種子卻很飽滿，黑黑的，圓圓的，胖胖的。我們一到冬天，就會去山上找別人收穫不到的扁豆。”
“別人收穫不到是什麼意思？”
“扁豆是藤本植物嘛，會沿着高的東西一直攀爬，有的沿着樹就爬到高處了，大人們就會放棄採摘，這樣，就給冬天缺泛食物的我們提供了條件。於是，我們就三個成群的，分工合作，派一個人拎小竹藍子，一些人爬樹，另一些人再負責撿拾。”
“這扁豆摘下來怎麼吃？”
“老公，你好膚淺，你以為這是重點嗎？當然不是啦。”
“啊，又有啥好玩的？”
“扁豆不常得，但羊屎常有之。”宮樂嘆了一口氣。
“哈哈哈……”卓辰又開始笑：“這個也可以充數的嗎？”
“你笑什麼笑？你有見過正宗的羊屎嗎？”
“媽咪，為什麼要說羊屎？”
“嗯，嗯。事情是這樣的。要怪只能怪當時年紀小，我就是那個負責撿豆子的人。那天我們一起上了山，大一點的孩子爬在樹上，把扁豆夾扯了往下丟，畢竟，豆夾都乾裂了，一扯就會破掉，破掉了呢，裏面的種子就會掉下來，扁豆成熟以後，是黑色的，掉在地上，滾在草叢裏，就很不容易被找到。可是，我的任務就是撿啊，不能說找不到就不找了啊。當我很費力的尋找時，終於，我發現了，在某一處草叢裏，居然有一堆。一棵棵，黑色而又飽滿，捏上去似乎還有一點點彈性。我覺得我發達了，於是伸出小手，不停的撿啊撿啊，都給捧到藍子裏裝好。那一天，是我們收穫得最多的一天，大家商量好，去誰誰家炒了吃。”
卓辰的臉都憋紅了：“你吃了嗎？”
“炒扁豆好香的，你們這種沒有吃過的人是不能體會的。”
“媽咪，我也要吃。”
“好，等今年扁豆成熟了，媽媽就炒給小熠吃，好不好？”
“好耶，好耶。”小熠蹦了起來。
“老公，你要不也嘗嘗？”
“我……不了，不了。”卓辰連連擺手。
“真的很香。如果為是因為我那時牙不好，可能會吃得更多。”
“那麼，那個羊屎是什麼味道？”
“哦，你說那個啊？沒嚼頭。”宮樂撇了下嘴，皺了皺眉毛：“小夥伴們都發現了異常，怎麼這種豆咬着就不脆？有人說，會不會是新品種啊？於是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嘗試……”
“悲劇啊，悲劇啊。”卓辰捧着肚子。
“也不是很悲，那家的大人很快回來了，發現了問題，並嘲笑我們。所以，我現在其實對扁豆是有點陰影的。”宮樂說得一本正經。
“哎喲哎喲，老婆，我的大寶。你好接地氣啊。”
“當然，我一直是生活在底層的人啊。”
“你還償試過其它奇怪的東西嗎？”卓辰追問。
“沒有了，好像是沒有了。其它的就是正經的了，比方說山裏的紅果果、野桃子，都還不錯。”
“嗯，這個聽起來靠譜多了。”
“紅果果吃多了便秘。野桃子吃了渾身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