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103炮灰妻(5)
……
謝琢在明亮的燈光下翻看一本泛黃的古書,謝母推門進來,她手裏還端着一碗紅豆沙。
“什麼書這麼要緊?”將紅豆沙放到兒子跟前,見他忙把書收到一邊,謝母就忍不住問道。
謝琢道:“一本雜書”,轉移話題道:“娘有何事?”
“還能有何事”,謝母在一旁坐下,帶着幾分無奈道:“不是你要退婚嗎?剛才晨曦那邊已經鬆口了,我知你着急此事,也已和她把當初兩家交換的信物給換了回來。”
說著拿出一枚瑩潤的龍鳳白玉交到兒子手上,“你自己收着吧,這是謝家世代媳婦相傳的,以後由你做主,想娶誰便把玉佩送給誰。”
謝琢心裏苦笑,摩挲着細潤滑膩的玉佩,問道:“娘,我想退婚,你們怎麼不像其他人家那樣阻攔?現在還直接讓我自己做主。”
“還怎麼阻攔”,謝母到底是心疼兒子的,點了點他的額頭,“沒見你爹都脫鞋打人了。咱家就你一個,總不能為娶媳婦的事,把兒子趕出家門吧。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謝琢道:“我知道了,多謝爹娘體諒。”
謝母笑道:“跟自己父母還這麼客氣做什麼”,頓了頓,說道:“不過,琢兒啊,你喜歡的那個葉家小姐,雖家庭出身不錯,人卻是一般,以我這做娘的眼光看來,她遠配不上我兒。為娘的,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后,再做決定。”
謝琢點頭,“我會慎重的。”
不敢不慎重了,他就擔心自己本質上真是個見異思遷之人,雖然現在他滿心都是前未婚妻,想到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就心痛,但他卻不會馬上就去追求她。
娶妻是人生大事,他不想再隨意過去,日後相處,若他對晨曦的感覺依舊未變,他自然會在相處中一點點取得她的原諒。
謝母見兒子答應得鄭重,心中又放心又滿意,看着燈光下俊朗非凡的兒子,她就滿是自豪,慈祥地跟兒子說了一會兒話,又叮囑他早些休息,這才起身離開。
……
晨光鋪灑在嫩綠的葉鮮紅的花上,一隻白皙細嫩的手伸出來,咔嚓一下就剪下一枝滴露的玫瑰。
晨曦看了看竹籃里幾乎冒出來的玫瑰、月香蘭,覺得差不多了,把剪子遞給一旁跟着的香草,就提着籃子向廚房走去。
香草接過那剪子,撇了撇嘴,真是不自覺,都提醒過她這花園裏的花是有園丁專門修剪的,她還剪走那麼多,把這剩下的整得跟狗啃過似的。
不過經過昨天少爺的那一句訓,香草心裏不滿,卻也只敢在心底抱怨,眼下還得小跑着追過去,殷勤道:“閔小姐,您想做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已經走遠的晨曦遠遠拋下一句“那你來給我洗花瓣吧”,這聲音里還帶着愉悅的笑意,卻差點把個香草給氣死。
兩人都未注意到,在花園另一邊的一株大榕樹后的木藤架子下,有兩個人在她們過來剪花之前就在那兒坐着,並把她們的談話都收入耳中。
坐在右邊藤椅上的,是個穿着白色西裝梳着大背頭的劍眉單眼皮男子,看起來也頗有幾分俊逸,這時正笑着道:“那位就是謝兄家裏定下的未婚妻,長得還不錯,跟你家凝兒比也不差什麼”,忍不住輕笑搖頭道:“用花瓣做露水喝,做點心吃,想法倒是別緻。”
葉溯流並不在意剛才的晨曦,聞言也沒發表什麼看法,倒是問那男子:“你的生意都談好了?”
顧寂說道:“自然是談好了,要不然我可沒空來謝家給你妹妹助威。怎麼樣,謝兄那邊已經解除了婚約,你們兩家什麼時候定親?”
“顧寂,你別不是還未放下對凝兒的心思吧”,葉溯流看了顧寂一眼,“若是喜歡,就大大方方追。”
顧寂一聽,忙擺手道:“我早想明白了,凝兒太美好,我配不上”,說著又忍不住玩笑道:“倒是謝兄那被退婚的未婚妻,我瞧着不錯,說不定能和她湊一湊。”
葉溯流不客氣道:“你算了吧。剛才那女子,相貌上是不錯,但我聽說卻是連學堂都沒上過,這樣的女子,嫁個同未受過教育的鄉下土財主還能過得不錯,若是跟你湊一湊,未必能過上好日子。”
顧寂哈哈一笑,換了個話題:“你來富陽到底有什麼事,昨天一下午都沒見你人影。”
聞言,葉溯流的目光落在飄悠悠落下的小紙傘一般的粉紅榕花上,神情間帶了幾分悵惘,到底還是沒有任何關於他親生妹妹的消息。
或許那個孩子,早就如這飄落的榕花一般逝去了吧。
雖連一面都沒見過她,但在葉溯流心裏,總有一股牽挂,牽挂着那個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擔心她或許還在,卻不知在什麼地方受苦。
“溯流?”顧寂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難道在富陽有什麼難忘的往事?”
顧寂就是這麼一個人,一開口三句話中總有一句話不正經,葉溯流和他同學多年,早知他的脾性,當下也不理會。
端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飲盡,葉溯流起身道:“走吧。”
客居在謝家,葉溯流和顧寂每早都會去拜見一下謝父,今日他們到時,謝家父子二人正在書房說話。
謝琢請他們坐了,寒暄過後,葉溯流向葉父說出來意:“已經叨擾多日,我們今日便告辭了。”
謝父就明白,葉家這位賢侄是個明白人,這是看出來自家這個反覆無常的兒子不打算和他那妹妹繼續發展,想在眾人撕破臉前帶着他妹妹離開。
按理說,這事吧,謝父覺得自家兒子真不佔理,可以說是先撩了人家姑娘又不負責了,不過另一邊的晨曦他們更對不起。
還能說什麼呢,只怨自己兒子行事不妥。
倒是葉家賢侄,半點沒把被涮的憤怒顯露出來,真真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謝父心裏感嘆着,笑眯眯道:“說什麼叨擾,你們都是琢兒的同學,相互多來往都是應該的嘛。若是有事要走,我也不能攔着。不過家裏才準備了游輪,想請你們去看看富陽江風景,賢侄若是不着急,就去遊玩一番再走。”
葉溯流沒得到半點和妹妹有關的信息,正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想要拒絕,旁邊的顧寂已經答應下來。
謝琢是和葉溯流、顧寂兩人一起離開正院的,在門口客氣兩句,兩撥人便分開了。
眼看着謝琢往謝家東邊的客院而去,顧寂抬着下巴示意了下,說道:“他這是去找未婚妻了?凝兒知道嗎?”
葉溯流倒是已經走出了幾步外,聞言道:“凝兒和他本就沒什麼,何必要知道他的事?”
顧寂挑眉,抬步追上問道:“怎麼,他們兩個作罷了?”
葉溯流道:“顧寂,大男兒做事何必像婦人一般曲曲彎彎。”
顧寂怔了怔,臉上露出幾分苦笑,倒是沒再追着問什麼了。
……
“游富陽江?”晨曦慢慢品了一口剛做好的玫瑰露,看向規規整整坐在她對面的謝琢。
謝琢的目光卻落在她被玫瑰露沾的更紅潤的雙唇上,喉結動了動,他點頭,嗯了一聲。
晨曦察覺到他的注視,忍不住懶懶地斜了他一眼,把盛着玫瑰露的高腳玻璃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喝了,我就去。”
這人最不喜歡甜的,剛好這杯玫瑰露她放多了糖,齁甜齁甜的。
謝琢沒有猶豫,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端起玻璃杯,送到唇邊就把大半杯艷紅的玫瑰露一飲而盡。
晨曦坐在對面,托腮看着他,見他眉心不受控制地皺了皺,唇角就染上了笑意。
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驀然收緊,謝琢腦海中出現了一幀又一幀的圖畫,皆是他或抱着、或握着她的手壓在身下細細親吻的畫面。
想要吻一吻她的衝動來得猝不及防。
但想到她對自己的些微排斥,謝琢還是忍住了,他轉過頭,將空了的杯子推到一邊,道:“你準備一下。”
晨曦昨天還很生他的氣,今天看他這個樣子,卻是忍不住想親親他。
“那勞煩謝公子稍等了”,晨曦說道,聲音裏帶着幾分笑意。
謝琢不太敢看她,就怕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行為,只點了點頭,聲音低啞:“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
晨曦應了聲好,回到內室,才發覺自己剛才竟然沒對那個人擺臉色,便慢慢地化妝穿衣服,好晾一晾他。
不然豈不是讓他覺得自己就會說空話。
等晨曦再次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后,謝琢倒是很有耐心,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本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書不急不緩地翻看。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見依舊是一件蓬蓬裙,卻將頭髮全部盤在發定,露出優雅細長脖頸的女子,他眼中閃過一抹熟悉。
這樣的她,才是最美麗的。
謝琢起身,來到晨曦身邊,抬起手臂讓她扶着,心裏不由默念道:我的公主!
“路不平,我扶着你”,他斂下眉睫,低聲說道。
晨曦也有些恍惚,想到曾經和雷宵的第一次見面。她側頭看向謝琢,你真的就是他吧。
謝琢正注視着她,她這一側頭一抬眸,兩人的視線便交匯在一處。
謝琢只覺得心頭湧起濃濃愛意,下意識地便垂頭吻在她額頭上。
“少爺”,香草冒冒失失地跑進來,看見屋內情景,又慌張地後退到門外,捂着眼睛說道:“葉小姐找您呢,要請她進來嗎?”
謝琢和晨曦已經分開,但他的視線卻並未從她身上移開,說了聲“不用”,便牽着她的手出了門。
客房的二門外,葉凝側身站着,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見攜手走來的兩人,臉色就是一白。
她看着謝琢道:“我們能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謝琢神情疏遠,轉而對晨曦道:“中午都想吃什麼,我讓廚師跟着。”
晨曦也沒看葉凝,隨意道:“不是去水上遊玩嗎,我想嘗嘗富陽江里的烤魚。”
謝琢聞言,目中帶笑,走到前面見有下人走來,便把這話吩咐了下去。
被忽視個徹底的葉凝站在那門側的牆壁邊,嘴唇都咬得泛白。
謝琢竟然能對她這麼狠心嗎?不僅在一夜之間變了心,還如此地在一個連學堂都沒上過的土女人跟前給她沒臉。
以前的情誼算什麼,她的付出算什麼?
閔晨曦,我絕不會把我的男人讓給你。
藍天白雲下,一個小型的游輪在富陽江上緩緩前行,推着水面形成一層密密的水紋,游輪中間的大廳中放了一首舒緩的鋼琴曲,金色碟片悠悠地轉動着,似乎把時間也放慢了。
受邀而來的還有富陽縣一些富紳家的子女,而中心人物則是那幾個從大城市過來的男女同學。
他們一個個歡笑暢談,看起來在頗為適應這樣的宴會環境。
就在此時,一道尖叫聲從船艙外傳來,歡笑中的人群頓了頓,陳安妮四下一瞧,忙向外走去,邊走邊對其他幾個同學道:“剛才的聲音很像是凝凝的,我們快去看看。”
因為葉凝撒嬌耍痴,葉溯流雖然不看好謝琢,還是找機會和他談了談,聽到尖叫聲時,也快步走了出去。
謝琢緊隨而去,他並不擔心葉凝,更擔心的是晨曦,因為剛才還在他身邊的她此時已經不在了。
等這些人來到船廳外,看見的就是一手抓着船欄杆,掛在船外側的葉凝,以及一副看好戲目光站在旁邊的晨曦。
聽到雜沓的腳步聲,晨曦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吃力地掛在船外側,對打頭而來的葉溯流喊着“哥哥救我”的葉凝。
晨曦笑了笑,彎彎亮亮的眼睛中閃過惡趣味,隨即,她快速出腿,黑色小皮靴就狠狠地踩在葉凝那抓着船欄杆的手指上。
一聲慘叫之後就是一聲噗通,葉凝像木瓜一下砸進了水裏,濺起的水花甚至都落到了甲板上。
“你敢”,暴怒的兩個字剛出口,葉溯流就愣住了,他盯着晨曦已經被裙擺蓋住的小腿,猛然跨出兩大步便伸手拉晨曦,卻是被謝琢先一步上前攬住晨曦的肩膀側到一旁去了。
“葉少”,謝琢沉沉開口,“這其中定有誤會。”
陳安妮大聲道:“有什麼誤會?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把凝凝救上來嗎?”
她話音落下,卻沒人立時下水,大家都是小姐少爺的,誰會水啊。
葉溯流這才從震驚中回神,想起了還在水裏撲騰的葉凝,但他也不會水,這又不是他的地盤,下人中哪些人會水他也不知道。
正當葉溯流讓人找繩子準備自己下水時,謝琢已經吩咐下人叫了兩個在廚艙幫忙的會水的大娘過來。
畢竟是謝家主事的地方,他不能讓葉凝的命丟在這兒。
等兩個繫着圍裙匆匆而來的大娘下了水,謝琢才低下頭,看乖乖靠在他懷裏的晨曦,擔心她被嚇到,低聲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晨曦仰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滿是笑意和期待,“我才不怕,你說,她會不會死了?”
謝琢一愣,繼而失笑,垂頭在她耳邊道:“原來曦曦的醋意這麼大。”
晨曦哼了聲,心想我只是想看看這小世界的女主死了會發生什麼罷了。
其實她有打算對葉凝動手,卻也沒有打算這麼快就動手,誰知道葉凝想不開,非要和她單獨談話,又非要用一些敏感的話題刺激她也就罷了,還非要故意做出被她推了一把而翻到欄杆外的樣子。
既然她都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晨曦也不能讓她失望不是。
葉凝被救上來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她的那三個女同學一擁而上圍在她身邊,又是幫她拍背又是安慰的。
晨曦看葉凝捂着胸口咳着吐水的樣子,心想女主就是命大,她剛才那一腳可是用了十成力,沒想到人家在水裏撲騰三四分鐘,也只是嗆了幾口水。
難不成她會水?
“葉大哥,姓閔的這是蓄意謀殺,你一定要給凝凝好好出這一口氣”,一道飽含怒氣的喊聲把晨曦從思緒中拉出來,她看過去,是那個穿着粉白色連衣裙長捲髮的女孩子,叫什麼陳安妮的。
果然是女主的狗腿子。
這次不像世界軌跡中是張善動的手,而是晨曦自己的動的手,所以她半點不擔心,葉溯流再是妹控,在富陽這個地盤,還真不能輕易動她。
不是因為有謝家在後,而是婆婆這些年在富陽積了不少善緣,那警察局的局長、副局長都承過婆婆的救命之恩。
在原本的軌跡中,張善推了葉凝,之所以會被弄到黑煤窯,也是葉溯流那邊將張善逼出富陽之故。
再說,晨曦對外是婆婆唯一的孫女,分量自然不是張善可比的。
晨曦動腳前,就已把這些想得明明白白,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聽到陳安妮這句話本該立時就要求謝琢把她送到警察局的葉溯流,這時卻只是有些發怔地看着她。
在眾人或期待或看好戲的目光中,葉溯流抬腳,朝晨曦的方向走了兩步,緩緩開口:“你小腿外側,有個蝴蝶胎記?“
問出這句話時,葉溯流目前好似又出現來母親帶着淚的雙眼,“我剛生完孩子那會兒又累又虛,只朝襁褓看了一眼便睡了,孩子眉眼也沒看清,倒是周媽抱着她往旁邊去時一閃,看見了她腿上有個模模糊糊的蝴蝶樣胎記。”
“不曾疑心周媽,後來沒在她腿上看見胎記,我便以為那時是看錯了,可是誰想到,我們家待周媽不薄,周媽卻能對你妹妹那麼狠心。”
“疼了十幾年的孩子是被別人用心機換走了我的孩子塞來的,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妹妹,又用什麼心情對葉凝啊。”
葉溯流的目光鎖在晨曦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她的眉眼,再一次開口問道:“你家在哪裏,家裏還有什麼人?”
晨曦聽着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很是疑惑,這是打算用海市那邊的力量,把她家連窩端了?
“葉大哥,你問她這些做什麼?”陳安妮旁邊的女同學不忿的開口,但卻被葉溯流一個冷冷看來的目光嚇的噤了聲。
謝琢環着晨曦的肩膀,以保護的姿勢將她護在懷中,對神情不明的葉溯流道:“葉少,曦曦不會無緣無故會欺負人,這前後的事情,我們還是問清楚再追責比較好。”
葉溯流並不理會謝琢,對着晨曦,神色略溫和了些,“你腿上的胎記,能讓我再看看嗎?”
為什麼要堅持看她的胎記?
晨曦心裏疑惑,想起這一世自己身世成謎,難不成還和葉家有關係?
想到這兒,晨曦覺得有些熱鬧了,便把右腿略微前伸,拉起裙擺,有一個銀元大小的淡紅色蝴蝶胎記露了出來。
葉溯流上前兩步,仔細地看了看,再想看看記下形狀時,謝琢就伸手過來把裙擺拉下給晨曦遮了個嚴實。
雖然這不是什麼不能看的部位,但一個男人瞅着曦曦的腿看,他還是不舒服。
晨曦也沒說什麼,靠着謝琢站好了,問一臉嚴肅的葉溯流:“我這胎記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葉溯流不能肯定這個女孩是不是那個被劉家換走的妹妹,但對晨曦的態度,還是肉眼可見地好了許多,“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去貴府拜訪一下。”
畢竟當初母親剛剛生產,連妹妹的眉眼都沒甚看清,他還是拿到更確切的證據再說為好。
晨曦注意到被同學圍在中間,披着一張白絨毯的葉凝這會兒的臉色比剛才拉出水時更加慘白,便笑着答應了:“好啊,那就恭迎葉少爺了。”
這其中肯定有事啊,能讓葉凝這個代表小世界奪取她氣運的女主不好受,她是百分百歡迎葉溯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