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我死了，我沒死
“說說吧，怎麼回事。”葉銘蕭淡淡說道。
“公子，你確定要聽我說？不先進楚皇墓？待會可有別人來了。”擬世煞筆說道。
葉銘蕭：“……”
葉銘蕭白了擬世煞筆一眼，直接取出裝了楚漠血液的玉瓶，走近宮殿大門外的獨角石鹿。
葉銘蕭記得很清楚，這頭石鹿的模樣和先前引他入林的妖鹿群中其中一頭一樣。
石鹿栩栩如生，唯獨雙眼凹陷。
“過來。”葉銘蕭看向擬世煞筆。
“好嘞！”擬世煞筆很聽話的來到葉銘蕭身邊。
葉銘蕭一把抓住擬世煞筆，筆頭伸進玉瓶里，蘸上楚漠的血。
“噫……主人你好噁心，你怎麼能讓我碰血呢！還是個垃圾修行者的血。”擬世煞筆吐槽道。
葉銘蕭沒有搭理，直接提筆將血液塗抹在石鹿的雙眼。
……
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我猜錯了？”
葉銘蕭轉而再次蘸了蘸血液，均勻塗在了石鹿的獨角上。
還是沒有反應。
“擬世煞筆，怎麼回事？”葉銘蕭問道。
“公子，你早點問我嘛！”擬世煞筆從葉銘蕭手中脫出，直接在半空划動，寫下一個開字。
筆頭上的筆毫散開，上面的血液迸濺開來，部分落在了半空的開字上。
開字驟然變紅，平行飛出，落在宮殿大門上。
“公子，其實我還有強行開鎖的功能。”擬世煞筆說道。
嘎吱。
大門緩緩打開，沉悶悠長，古老神秘，彷彿隔了數千年。
葉銘蕭：“……”
早知道我還這麼費力幹什麼。
有筆萬事足。
回想起曾經擬世煞筆的一縷分身就在自己識海里鎮壓了那個神秘盒子，葉銘蕭覺得擬世煞筆的價值有待進一步發掘。
上古至寶，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沒當回事，以至於好筆無用武之地。
葉銘蕭開始反思，拿着擬世煞筆只當支刻陣筆，是不是太委屈了它？
沒有多想，葉銘蕭直接跟在擬世煞筆身後，走進了宮殿。
硃紅色的大門在葉銘蕭進入后，緩緩合上。
一炷香多一點后，黑人再次抬棺而來。棺蓋打開，魯大師和楚漠從裏面跳了出來。
和葉銘蕭之前一樣，此刻他們的身上也都佈滿了腐朽陳舊的氣息，仿若死人。
“大師，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能有你能想到從雜草擺放位置里看出奧秘，從而設陣召出黑棺迎人，將我們帶到這裏！”楚漠激動地說道。
魯大師淡淡說道：“不是我厲害，而是有人已經提前找到了奧秘，我不過拾人牙慧而已。”
魯大師不屑將別人的功勞落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若沒有人提前解開，魯大師早晚也能找出其中奧秘，通過控制雜草的生長頻次，召喚出楚皇墓的黑衛抬棺迎賓。
“楚皇墓，原來真的不在人間。”魯大師感知着身上的氣息，喃喃說道。
此時激動的楚漠已然看到宮殿上方金匾上的楚字，確認這就是自己先祖楚皇的遺墓，興奮過度的他根本沒聽到魯大師的話。
這時，楚漠忽然看到殿門前的石鹿，發現了石鹿眼球和獨角上的血跡。
“我的血！”
“葉銘蕭已經來過了！”
“啊！葉銘蕭！你為什麼比我們早到一步！”
楚漠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用你的血，塗滿整座獨角石鹿的雕像。”魯大師開口道。
“好！”楚漠壓住自己的不甘，用刀在自己掌心割了一道口子。
鮮血如注噴出，澆灌在石鹿上，很快將其全身上下覆蓋滿。
楚漠收回自己的手，靈力運轉，準備將血止住，並癒合傷口。
楚漠卻意外的發現，血止住了，但傷口怎麼也癒合不了。
還沒等楚漠開口向魯大師詢問，浸染在血液立得獨角石鹿出現數百道細微的裂痕。
咔嚓
咔嚓
……
裂痕越來越大，一片一片帶血的石塊剝落。
很快，石像只剩內里的一小團光球，
“謝謝你，人族。”
光球發出人聲，正是獨角妖鹿的聲音。
“恭喜你，解脫了。”魯大師輕聲道。
“哈哈哈哈哈，我解脫了！”光團大笑着，緩緩消散，化作一點點細微的星光。
與此同時，無蹤迷嶺的獨角妖鹿抬起頭，將一枚飛遁而來的光點吞入腹中。
“楚混蛋，勞資不欠你的了。”獨角妖鹿怒罵了一句，拔腿就跑，衝出樹林，一路跑過昔日駐足過的每一處角落。
獨角妖鹿一直跑着跑着，身上的腐敗氣息越來越濃郁，速度也越來越慢。
獨角妖鹿繼續跑着，在無蹤迷嶺繞了一個大圈，再回到熟悉的林子時，已經是一頭血肉枯敗的老鹿。
“終於不用過不死不活的日子了……”獨角妖鹿笑了笑，倒在一株靈草邊上，張嘴咬住了一片葉子，滿足的嚼了起來。
慢慢地，獨角妖鹿的血肉化為黑色的霧氣，消散，腹部里一株株靈草，掉落了出來，數以萬計。
很久以前，這是它最喜歡吃的草。
很久以前，它再也不能吃這種草，只能將其吞入腹中，滿足自己心裏的感受。
好在這麼多年後，自己又能再感受到草的味道了。
哪怕，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
“唉……”
幽暗的空間裏，葉銘蕭聽到一聲悠長的嘆息。
“鹿憨，這麼多年，委屈你了。”黑暗裏，那聲音帶着一抹憂傷和惆悵。
“誰？”葉銘蕭喊道，手握着擬世煞筆，球球在筆頂獃著。
黑暗中驟然大亮，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出現在葉銘蕭面前。
“你到了我的墓，卻問我是誰？”
“楚皇？你不是死了嗎？”葉銘蕭皺眉道。
“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而我，死了，也沒死。”楚皇略帶一絲惆悵說道。
“你，現在是活死人？”葉銘蕭沉聲道。
“公子聰明！公子英明！這個不死不活的東西，就是將自己改造成了亡靈。”擬世煞筆接著說道。
“這筆，很特殊。”楚皇盯着擬世煞筆說道。
“擬世煞筆。”葉銘蕭對楚皇介紹道。
“小子，你怎麼罵我？”楚皇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