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算什麼東西？
葉銘蕭轉過頭，面色肅然道：“老先生，你知道什麼？”
老人沒有說話，一塊古樸的方鏡出現手中，鏡面朝向葉銘蕭，“你可一觀。”
葉銘蕭抬頭望去，鏡面影像變化，竟顯現出過去種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自己從天獄下山送太虛派老者和七十八號……到在天獄種種修行，到疼愛自己的張叔張三抱着一個嬰孩走上天獄山，然後畫面又一變。
天空降下重重雷霆，一年輕男子怒目朝天，身遭雷霆連番轟擊，最後倒地，臨閉目前望向遠處。
張三抱着一個嬰兒擔心的對望，重傷男子嘴唇艱難的動着，彷彿在交代什麼話語，張三雙眼含淚，重重的點頭，隨即重傷男子露出一絲笑容，如釋重負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化為飛灰……
畫面再往前翻轉，出現的是一間卧房，年輕貌美的女子親撫懷中的嬰兒，眼神中充滿疼愛，片刻后臉色變化，有不舍，有決絕……最後經過內心掙扎的女子將嬰兒放在床頭，並留下一封書信，毅然決然的離去。
畫面結束，葉銘蕭獃滯在原地，如呆木般。
“老先生你究竟是誰？”良久后，葉銘蕭平穩情緒后，才緩緩說道。
“不過山野一老叟罷了。”
“老先生以一面鏡子，便能照我過往，想來身份非比尋常，怎會是山野老叟呢？”葉銘蕭笑道。
“那不如，你猜一猜？”老人捋着潔白的鬍鬚，像一位和藹微笑的老爺爺。
“晚輩曾聽，修行界有一句傳言，萬宗聯盟立人間，天機一閣隱紅塵。”葉銘蕭略微思索，隨即眼神一亮，面露尊敬之色。
“這小小天獄，不簡單啊！”老人望向天獄山高處，感慨一聲，不知是感慨葉銘蕭在天獄就有此見識，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老人沒有否認，葉銘蕭立即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既然如此，不能錯過如此良機。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斗膽相問，不知可否解答？”葉銘蕭想了想，又道：
“晚輩有一長輩，失蹤數年，不知前輩可知其下落？”
“大膽，師尊神算算無遺策，天下事無一不曉，豈能因為因你一句話就動用！”老人還沒說話，身後的黑衣少年怒道。
“常威，不得放肆。”老人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後者連忙低下頭。
“劣徒魯莽，讓小友見笑了。”老者又對葉銘蕭微笑道。
“是晚輩唐突了，前輩以借鏡於我一觀，已是極大恩賜，晚輩不該再奢望其他要求的。”葉銘蕭看了一眼黑衣少年，突然淡然一笑道。
“小友，你可願拜我為師？”老者忽然正色問道。
“請前輩見諒，晚輩資質一般，實在不敢入老先生門牆。”
“小友太過自謙了，來自太虛山的長老都想要收你為徒，你資質怎會一般呢？”老者笑笑道。
葉銘蕭心頭一顫。
這麼說，剛才那人真是太虛派長老。
之所以退走，也是因為眼前的和善老人么……
葉銘蕭沒有再多想，繼而道：“謝前輩抬愛，主要是晚輩目前沒有拜師的想法。”
“師尊收你為徒，可是你的莫大榮幸！人間不知多少天才修行者想要拜師尊為師，都被拒之門外！你可要想清楚了！”白衣少年看向葉銘蕭，有些不悅道。
老人這次沒有再讓白衣少年停下說話，反而說道：“小友，我這徒兒說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算假，可是有很多人想拜我為師都沒有機會呢！”
葉銘蕭依舊搖搖頭，說的：“前輩，恕晚輩不能答應。”
“也罷，你我的確沒有師徒的因果，強求不來。”老人嘆息一聲，身形陡然消失原地。
下一瞬間，老人已出現在一里之外，回頭說道：“常威，常風，你們人間歷練百日後，再回山吧。”
“恭送前輩!”葉銘蕭拱手道。
“恭送師尊！”黑衣白衣兩位少年，異口同聲道。
良久之後。
葉銘蕭突然左右同時出手，分別擊向黑白兩位少年。
黑白兩位少年瞬間反應，躲開葉銘蕭的攻擊，反而將葉銘蕭擒住。
“疼疼疼！”葉銘蕭趕緊求饒。
“葉銘蕭，你長能耐了，敢偷襲我哥倆了！”黑衣少年說道。
“小葉子啊，快叫大哥。”
“唉，快放開我！”葉銘蕭無奈道。
等到葉銘蕭被鬆開后，活動了下酸痛的身子，隨後看向常威和常風，認真問道：“你們消失了一年，怎麼就成為那位的弟子了？”
葉銘蕭認識常威和常風，這一母同胞的兩兄弟之前常在天獄山下自稱黑白雙煞，恐嚇路人。
後來被葉銘蕭擒住，打服了他們，一來二去，三人也就熟識了。
一年前，常家兄弟向葉銘蕭告別，說是要尋訪機緣，沒想到今日再出現，搖身一變，兩人都成為了那位修行界最神秘人物的弟子。
“怪就怪我們長得太好看，資質絕頂。”常威洋洋自得道。
“我說小葉子，我們哥倆都特地給你提示了，我家老頭子神算無所不能，無數人磕破頭都想拜師，你咋就不願意呢！
要是答應了，你就是我們的小師弟啦！”常風搭着葉銘蕭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前輩慧眼神算，豈會看不出你們與我的關係？”葉銘蕭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說葉銘蕭，你當真不願拜師？”常威嚴肅問道。
“不了不了，我暫時不準備離開天獄。”葉銘蕭搖搖頭。
“你還在等你張叔回來？可惜老頭子沒有回答你就走了。”常威弱弱說道：“該不是正因我那句話，才不說的吧……我看他對你挺看重的。”
葉銘蕭若有所思，道：“想什麼呢！我猜前輩不是不願說，而是想讓你們告訴我。
不然怎麼會任由你們留在此地？”
說罷，葉銘蕭面露鄭重，拱手對常威常風道：“兩位常兄既已拜得前輩門下，自然有所成就，葉銘蕭在此懇請兩位出手幫我測算一下張叔下落！”
“我們既是朋友，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幫你測算的。”常威趕緊說道。
“不過，我們測算之術目前只是勉強入門，如果不準，你可不能怪我們啊！”常風笑道。
“如此，就多謝兩位了。”葉銘蕭面露喜悅，這兩朋友沒白交！
“咳咳。”常風咳嗽一聲，隨後面露嚴肅，道：
“按照慣例，我們出手測算前，要先問你一句。
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