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就是病
陶陽卻先打車回了趟路風鎮,他的東西還在這裏。雖然前些日子,他也有時間回來,但他卻沒有回來,因為他現在還不想退租。
在沒有真正步入學堂時,他是不會退租的。而他今天之所以要回來,卻是要換幾件衣服,他不想穿得太好,讓母親覺得自己太過奢侈。
他換了衣服,買了幾件東西,才去火車站買了到龍石的車票。
龍石便是他先前打工的城市,這座城市比起臨雲來,還是差了許多,但離陶陽的老家卻更近一些。
待到了龍石時,天色已黑了下來。陶陽卻不做停留,出站后,立馬打車前往中心醫院。
對於陶陽來說,雖然在龍石生活了三年,但他對龍石卻沒有對臨雲熟悉。
龍石城並不大,火車站離中心醫院也遠。十五分鐘,他便到了醫院,下了車,立刻給媽媽打了電話。
李秀蘭是沒有手機的,先前用的是陶秉良的手機,所以他撥打的也是陶秉良的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媽媽,他在得知爸爸住院的房間時,連忙跑了過去。
進了病房,發現爸爸趟在床上,媽媽和妹妹站在一旁。
見到妹妹,陶陽心卻是一沉,因為若不是爸爸病的特別重,妹妹絕不會來這兒的。
陶月一見陶陽,叫了一聲“哥”,卻立刻紅着眼睛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就愛哭鼻子。”媽媽輕叱了她一句,也是一臉憂傷地看着陶陽。
這讓陶陽更加有不好的預感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爸爸,卻見爸爸骨瘦如柴,不禁心如油煎。
陶秉良本來就瘦,這自然是因為長期操勞卻又營養不良所致,可此番的模樣卻顯然是病入膏肓了。
為什麼病成這樣才到醫院?
陶陽不用問都知道,父親扛着整個家,他若病倒了,這個家自然也倒了,所以他一定是明知身體不適,卻還咬牙堅持,直到現在無法再堅持了。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悲劇,而是整個家庭的悲劇。而更可悲的是,這樣的悲劇卻是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而上演的家庭都是因為貧窮。
陶陽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叫了一聲“爸。”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家人相見,就這麼相顧無言。
還是陶秉良打破了沉默:“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嗎,你都十八歲了,也能撐起這個家了,以後媽媽和弟弟妹妹就交給你了。”
他顯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本來是想着死在礦上,或許家人還能獲得賠償。可是他的工友卻發現了他的異樣,執意將他送入醫院,檢查的結果是肺癌晚期。
老闆在得知情況后,自然毫無猶豫地將他開除了,他只好回到家中,本想瞞着妻子,可是這又如何能瞞得住,最後便被送入了醫院,但他也知道即便是住了院也延長不了自己的壽命,只會讓家裏的經濟雪上加霜。
他真得不想死後,還讓家人背上一輩子還不上的債,那樣就算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
可是他如果真的這麼一走,憑陶陽又如何能撐得起這個家?雖然他聽妻子說兒子已恢復了智力,但卻不敢相信,此番見了陶陽,卻發覺他還是老樣子,連個話都不會說,不禁心生失望,但還是連忙出言鼓勵。
但他的話卻怎麼聽着都像是遺言,這讓陶陽更是悲傷不已。自己縱然手段通天又如何,可還是無法救助父親。
這麼想着,淚水更是流個不停,連鼻涕也隨着流了出來。
而見陶陽流淚,陶秉良的心情也不由得崩潰了,也哭了出來。媽媽見爸爸哭了,也哭了了起來。
臨床的病友的他們的親屬見狀,也不禁哀嘆起來,紛紛出言相勁,但淚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你這麼樣讓我怎麼放下心?”陶秉良擦了擦眼淚說道。
陶陽聞言,也擦了擦眼淚。卻轉過頭問媽媽道:“我爸得的了什麼病?”
媽媽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陶陽見了,心知不妙,立馬開啟火眼魔瞳,看向了爸爸。只見爸爸身上的火焰十分微弱,似乎隨時都能熄滅。
他又集中精神,開啟透視功能,雖然他對醫術一竅不通,對人的生理情況也知之甚少。但自從開啟火眼之後,他卻時常內視自己,對五臟及身體各個器官的功能還是略知一二。
只見爸爸的五臟六腑的功能似乎都在衰竭,而且在肺部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異物,看樣子已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還有沒有救,我有錢的。”陶陽已是慌了神。
李秀蘭卻搖了搖頭,道:“醫生說你爸已是肺癌晚期,手術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陶陽的腦袋“嗡”的一聲,如遭重擊,卻仍不是死心,道:“醫生是不是嫌咱們窮不給好好治呀,我有錢的,我真的有錢。”
他已有些歇斯底里了,這讓鄰床的病人很是反感,而陶秉良見狀,卻是既感動又失望。他感動的是沒有白養陶陽這麼大,失望的是兒子似乎還是老樣子,這樣自己恐怕會死不瞑目。
但他還是柔聲道:“陶陽,你是家中的長子,也是惟一能撐起家的人,你不能這麼不經事,這讓我怎麼放心呀。”
陶陽聞言,不禁拍了拍頭,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心已經亂了,如何冷靜的下來。但是他卻忘了他手已不是從前,此時的力量就算是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住,打得自己腦袋生疼,猶如被石頭砸中一般。
他不禁疼得直皺眉頭,腦海里卻傳出一個聲音,道:“幹什麼情緒這麼激動,讓十二神通都騷動起來了,我想休息一會兒都不成,你知不知道喝完酒需要休息的。”
陶陽聞言,正想厲聲咒罵,卻突然覺得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禁連忙道:“你會治病嗎?”
這一下他卻不是用心傳音,而是用嘴說的。父母和妹妹見他竟對着空氣說話,不禁脊背發涼,以為他是受不了這個刺激,精神出了問題。
他們有這個想法,並不奇怪,因為陶陽在他們眼中,腦子可是一直有問題的。
連別的病人都不禁對他們一家露出的同情的目光,爸爸病重將亡,兒子似乎又瘋了,這一家人怎麼如此不幸?!
陶陽卻已看出了眾人所想,但卻已顧不上別人異樣的目光了,連忙用心把剛才的話傳給了靈魁。
“什麼是病?”靈魁的回答卻險些讓陶陽沒有站穩,好在媽媽已將他扶住。
“孩子,你怎麼了?”媽媽關切地問道。
陶陽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可能有點累。”
陶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而陶陽則繼續與靈魁溝通,可是靈魁並不知道什麼是病,僅憑語言很難讓他理解,陶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明白了什麼是病。
靈魁不禁道:“你們人類可真是奇怪,難怪如此短命。不過你說的病不就是我嗎?”
陶陽卻不禁怔住,此時他藉著上廁所的機會已走出了病房,否則家人一定會以為他又出問題了。
“你和病有什麼關係。”他很是不解地問道。
靈魁卻得意地笑道:“我的出現讓‘神通法界’破敗不堪,不但是我,就是我所居住的‘鬥法黑池’也是法界的一種病變,法界本來是沒有黑池的,結果法界的各種神通互相爭鬥,鬥爭的戾氣和耗損掉的能量便形成了‘鬥法黑池’,‘鬥法黑池’之中又誕生了我和那十二神通,結果便把‘神通法界’搞得烏煙障氣,如果不是我們被封,法界一定會爆破掉。”
陶陽聞言,面色卻不禁變了,如靈魁所說是真,那麼他們倒真得算得上是“神通法界”的毒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