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書生一劍笑往東，從此紅塵四皆
“血神殿！”
所有血族面色一變，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更加害怕了。
只見肖然對準長空一掌虛握，天空之中一股恐怖的力量域場出現，那些紅字像是捲入了空間之中，被死死壓住，一道道漆黑色的裂口子出現，空間裂痕將這些紅字吞噬成虛無。
“什麼！”
“血……血聖把血神殿的字毀了！”
“這是要逆天而行嗎？”
他們呆在原地，看着這一幕。
肖然轉過身來，冷冷一笑道：“我不會受制於任何一人，不會隸屬於任何勢力，沒有人能夠牽制我，弱小的血族，臣服在我的腳下吧，成為我超天血國的一部分，尊崇我，敬仰我，我乃超天血帝！”
這句話像是驚雷炸響在在場所有人頭頂上。
就算那些半聖都徹底驚了，渾身都在發抖。
超天血帝！這個新的血聖居然是以前的超天血帝！
所有人都想起那個殺人如麻，斬殺億萬同族的魔頭。
尤其是那幾個半聖，現在感覺到天昏地暗，之前他們也參與了獵殺超天血帝的行動之中，甚至有幾個還當面交過手，沒想到此時他們眼中的螻蟻已經成就了血聖之位，讓他們無法仰視。
“臣服我，或者死。”
這句血帝的名言出現了，再次讓眾人確認了肖然的身份。
“拜見血帝，我等願意為血帝簽下血之契約！”
一個個血族將自己血珠之中的血引出來，這些血匯入肖然血珠之中，肖然感受到自己似乎又強大了一絲，內心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實力居然可以以這種方式來提升，而且自己只要一念，這些血族就會直接抹殺。
那些半聖雖是不甘，但還是將自己血珠中的鮮血引出一絲給了肖然。
肖然現在明白為何血神殿不會承認他的存在了，若是讓他成為無數血族的統領，以這種契約的方式將會很快進階，不僅僅會成為血聖，甚至可能締造出帝者！
血神殿是不會讓這種威脅自己的事情發生的。
但是現在，他不再是那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血王了，而是站在血族巔峰上的血聖！
“今日起我超天血國獨立在血原，與四大血神殿共存！”
他仰天大笑，無數血族跪倒在他的腳底下。
翌日。
一則驚人的消息從四大血神殿放出來了。
四大血神殿共同商討之後，允許了超天血國的成立。
這一消息頓時攪動了整個血原的風雲。在血神殿長達數萬年的統治以來，這件事情無疑是首例，除卻四大血神殿成立了第五方勢力，一時間無數血族人前來投靠超天血國。
短短半個月內，超天血國的血族之人已經破萬億之數。
血原以東。
一座罕見的漆黑色斷山上，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女子從修鍊之中醒過來。
她美眸怔怔的看着長空，此時其座下有數百個實力達到生死路的血族強者。
她正是黎茉！現在更準確的說是九幽血后！
“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不枉我等了你這麼多年！”
黎茉從黑山上站起來，大袖一揮。
“所有人聽我號令，跟隨我一起投靠超天血國！”
“是，血后聖明！”
這個血神殿獵殺榜上排名第二的組織浩浩蕩蕩的向著北方進發。
沒多久，這則消息再度引爆了血原。
九幽血后的凶名亦是不次於超天血帝，而且在當年兩人是同屬一城，現在又重新聚在一起，這股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少半聖上血神殿希望求血神殿能夠出馬，但是血神殿卻只回這些半聖一句話。
概不干涉。
超天血國最後的人數穩固在了四萬億左右，佔據了整個血原將近十分之一的人數，現在就算是血神殿也很難將之輕易抹除了。
四萬億血族的血之契約引入超天血帝的血珠之中。
超天血帝現在的實力空前高漲，比剛剛破入血聖還要強，他似乎隱隱約約見到了那個強大境界的一角。
在一處極高的山崖上。
冷風蕭瑟，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黎茉看着血原的無邊河山，沉默不語。
在其身後乃是超天血帝。
“我不是肖然。”
許久，他終於開口了。
“我感受出來了，你不是他。他現在在哪？”
超天血帝沒有說話，面對這個女人思緒竟是那般複雜，很多話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說出來。
“我現在不知道，我是為了你變成這樣子，還是為了他。”
“不，你本來就是這樣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善惡，只是我沒有他的感情，你心裏的是他，不是我，我只是超天血帝。”
“是嗎？”
黎茉轉身緊緊看着眼前人，她失望了，她從上面沒有見到一絲一毫任何其他的神色波動。
“他在血洋的一座島上，等着你，你去吧。”
“那你呢？”
“我想永遠留在這裏，我現在是血族人，想要為自己做一點事情。”
“希望將來我們不會在戰場上遇見，我不會殺你的。”
“我也不會。”
她內心懷着一點痛楚，手不安的握了握，然後徹底鬆開，從崖上飛落下去。
“你後悔嗎？”
一道聲音從超天血帝的神魂之中響起。
他微微一笑，深深看着九幽血后的離去。
“我不會後悔，她是黎茉，不是九幽血后，你也不是超天血帝。”
那道聲音沒有再響起。
超天血帝冷哼一聲，望着大好河山笑了。
“請把你那一絲該死的善也奪走吧。”
他轉身離開了山崖，這一轉身，卻是血族的另一個故事。
在血洋上，黎茉瘋狂的找。
她找過了大片海域，經歷過了前所未有有點天災與血獸，踏足了無數的島嶼。
終於在整整半年的搜尋之後，在一處島嶼上，見到了那個坐在礁石上的身影。
那道身影也在看着他，兩人四目相視，微微一笑。
“我回來了。”
黎茉狠狠的飛躍過去，撲在肖然的身上，像一個小女人一樣留下了眼淚，這一刻是漫長的，漫長到像是經歷了悠悠萬載。
“告訴我你是不是司空易。”
她坐在其面前紅着眼睛認真的看着眼前人。
肖然先是一怔，看着這個淚人。
“我是小紅塵界裏陪伴了你萬載的人。那時候你是司空易，我是月霜，我叫你公子。你是雁歸去，我是茯靈，你是……
萬載了，曾經我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你，但是我現在確定了，那萬載才能留給我的熟悉感不會有錯的。
你成了超天血帝，我便成了九幽血后，你回來了，我也要回來，我不想像那十世紅塵一樣，再一次咫尺天涯。”
她繼續痛哭起來。
肖然緊緊抱住她，此時天地間一切他都不關心，只想關心她，也只在乎她……
竊血行動的十三年。
這一年，肖然也已經四十了。
時間對於武者來說是最不禁用的東西，比那個最下品的靈石還不值。
卻也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不習武之人羨慕着武道的長生，可是入武道才明白，這只是讓自己向死亡更快罷了。
超天血國的地位也在這幾年徹底穩固了，據說超天血帝在朝着一個至高無上的境界而去。
而現在，蟄伏在這座小島上的黎茉與肖然也已經達到超脫境了。
這個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此時卻顯得如此稀疏平常。
這一日，海上的風很大，血洋似乎變得更加赤紅了。
在礁石上打坐的肖然深深望着遠方，一股不安的感覺自其心頭湧起。
超脫境已經能夠溝通天地，這股不詳不是空穴來風。
“我似乎感受到異象的氣息。”
黎茉不知何時出現在其身後。
“我也感覺到了，應該是血魔之源，終於出現了，這場行動也該結束了。”
“九洲的樣子，我都有點忘了。”
“是啊，我會帶着你完好的回去，去見東方長老。”
她臉一紅，啐了他一口。
“誰要和你回去。”
肖然莞爾而笑。
“這面具也終於能夠撕下來了，我是人族，為人族而生！”
他站起來，突然仰天長嘯。
整個島嶼隆隆作響，海水劇烈抖動着，浪潮像是狂怒的蛟龍。
在島嶼最中間的山上，山體突然裂開。
一股股火焰湧出來，火光照亮長空。
在那熾熱的火光之中，一把三尺長劍緩緩出現。
自其出現的一剎那，一股浩大的威壓當即席捲而下，鎮壓八方，劍氣斬開了千萬里的海面，延綿向遠方久久不絕。
肖然手微微一抬，漫天劍氣消散。
這把劍緩緩落在其手中。
三年了。
他和黎茉在此三年間將自己的三把劍鑄成了一把。
陰陽雙生火的力量讓三把劍徹底的融合。
其念一動，這把劍出現了三重劍影，每一重都是之前三把劍的模樣。
“叫什麼名字呢？”
黎茉問道。
“就叫血盡吧，竊血行動的盡頭到了。”
“好。”
他握住這把劍負於背上，帶着黎茉凌空而去。
此時在血原其他地方，這些年無數潛伏在此地的異族出現了。
一處古老的破敗宮殿裏，一個白衣青年坐着。
這座宮殿像是被一刀斬為了兩截。
“嗤嗤嗤，去屠殺吧，讓你我都成為無上之境。”
“我的道不需你管。”
肖奇浩在此的第十三個年間，他已經忘了自己刀下有多少的亡魂。
體內的血池已經不見，與那些煞氣一併化為了刀下的血魂，與這把寒刀融合在了一起。
他站起來，一步踏出。
整個宮殿化為了規整的碎塊落下，每一塊似乎都是一模一樣。
一處血獸橫生的山脈里。
躺在一張獸皮上的身影緩緩起身，然後敲了一下身邊的光頭。
“哎呦，敲死我了，你大白天不睡覺幹嘛呢。”
“我說你個和尚，你都睡了十三年了，一來就睡，還沒睡夠嗎？血魔之源出現了。”
“什麼！快走快走，不然來不及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
血洋最為中間的地界，此時無數的血獸圍着一個巨大的漩渦遊動着。
這裏的血獸數目恐怕達到了千億級別。
最強的血獸甚至透露出聖人的氣息。
再加上沒有任何的靈識，它們的戰力比一般的血族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