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地上多了一灘血,和一截斷手指頭。
老宋顫動的捏緊了傷口止血,面部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
他的手指頭被虞亦墨活生生的切了下來。
莫非臉色一白,看向虞亦墨的眼神逐漸驚恐起來。
見狀,林革豪眉頭一皺,直接擋在她跟前,然後雙手按住她肩膀替她轉動了一個方向,然後摟着她往外走,莫非蒼白着臉,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林革豪衣服。
林革豪微愣,他已經記不起她上一次主動觸碰他是什麼時候了……
“你你……”司機老宋痛得表情扭曲,看着虞亦墨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虞亦墨冷冷的把玩着手中的刀子,姿態慵懶,妖冶的紅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弧度,眸中的不悅與不耐不言而喻。
他的表情和舉動已經很清楚的告訴老宋,他徹底瘋失去耐心了。
老宋用力咬了咬牙,在心裏想清楚了,覺得保命最重要,這才忍氣吞聲的說道:“是你的父親收買了林助理讓林助理去鄉下騙走了金果果的奶奶,然後藉由這個機會,騙金果果欠下他三十萬的債務,他怕事情敗露,老董事長會更討厭他,就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做替死鬼。”
“你出現的目的?”虞亦墨慵懶的掀起眼皮子看向老宋,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直接簡單明了的問。
老宋被嚇得不輕,他領略到了虞亦墨的狠,所以現在為了保命,虞亦墨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絲毫不敢隱瞞:“為了使用反間計讓你和金果果互相仇恨,互相廝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呵。”聞言,虞亦墨冷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他冷冷的注視着老宋,問:‘你有什麼資格坐收漁翁之利?’
聞言,老宋眸子閃爍了一下,漂浮不定的。
只是這一眼,虞亦墨就看出了其中端倪。
他眸色一冷:“說,誰在你背後出謀劃策?”
不怒自威。
老宋驚得渾身一顫。
“是……”他眼神閃躲,好像是在顧忌害怕着什麼,可在看到虞亦墨緩緩揚起的匕首之時,心中一陣惡寒,不敢在猶豫,立馬全盤托出:“是總經理,是你父親,他沒有死,他允諾於肖肖,只要於肖肖配合他演一場戲,成功陷害金果果,事成之後,他就做主讓於肖肖嫁給你,於肖肖這才同意陪着你父親上演了一出假死的戲碼。”
果然如此。
虞亦墨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其實,在他心中隱約有些懷疑,但也只是懷疑而已,未得到證實。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
都是他爸在背後搗鬼,
他冷笑,不屑,老頭子還是太看輕他了,他憑什麼認為他會乖乖的聽他的話去娶於肖肖?
呵……
冷笑的背後,還有絲絲心寒,能不心寒嗎?
他的親生父親為了得到虞氏集團,無所不用的不折手段,還想藉著他的手親手殺死金果果……
思及此,虞亦墨眸色一沉:“他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啊,少爺,我的家人都在總經理手裏捏着的,他嘴上稱呼我是老朋友,實際上都捏着我的老命啊,他怎麼可能會讓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求少爺饒我一命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啊。”
“……”虞亦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冷了。
凍得人心慌。
老宋怕得要死,他極力的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我知道一個秘密,是關於金果果的,只要您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否則就算我死,你也永遠不知道這個秘密。”
虞亦墨腳步微頓,他扭頭面無表情的看向老宋。
老宋立馬屏住了呼吸,他在賭,賭金果果在虞亦墨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說。”虞亦墨只冷冷吐出一個字。
就是這冷冰冰的時候一個字,告訴了老宋他賭贏了。
他逐漸放下了心中警惕,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還緊緊的捏住傷口,不敢鬆開力道:“四年前,金果果在出租屋裏被人攻擊,不是意外,是總經理故意利用了於肖肖的精神病媽媽攻擊了金果果,少爺,你恐怕不知道,你的父親已經達到了病態的地步,只要能讓老董事長傷心難過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毀了老董事長心愛的一切,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虞亦墨冷冷的看着老宋,一言不發。
許久,他暗中緊了緊手,然後轉身離去。
老宋的下場留給了林革豪。
虞亦墨回到別墅,夜,已經很深了。
上了二樓,他下意識的就朝着金果果的房間看去。
微愣,她房間的燈還亮着,這麼晚了,她還沒睡?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腳走了過去。
房間裏,金果果的確沒有睡,她坐在床上發獃。
白捷離去之前來過她的房間,他來的目的真的很奇怪,就只為了告訴她,當初她被逼墮胎的時候,虞亦墨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的。
“少夫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少爺紅過眼睛,你手術的時候,少爺眼睛紅了。”白捷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就這麼傻傻的在床上坐着發獃走神。
“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她的思緒一下被拉扯了回來,她下意識的朝着門口方向看過去,疑惑皺眉:“易叔?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白捷來的時候,告訴過她,虞亦墨已經出去了。
那麼,家裏應該就只剩下她和易叔了。
“是我。”熟悉的聲音,帶着蠱惑人心的磁性。
她心臟猛然一跳,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一般,立馬站了起來,快速的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虞亦墨就站在門外。
“你回來了?”她問,不知為何心裏有一絲絲緊張。
白捷的話,多多少少的影響到她了。
他答:“嗯。”
然後,兩人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默之中。
最後,還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不是我在調查你。”她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生氣。
白天的時候,她也很氣,一點想解釋的慾望都沒有。
可在聽了白捷說的話之後,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或許,是當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所以才開始動搖了吧。
“嗯。”虞亦墨低低應了一聲然後又開始沉默了,許久,久到金果果神色尷尬的想關門的時候,他才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