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翌日,嚴府門口一片喜慶,門口停了不少馬車,從各處參加周歲宴的貴人數不勝數,提攜着賀禮前來恭賀。
幼歡戴着面紗,被趙華瑾牽着從車轅上走下來,打量了一眼氣派的嚴府。
凌澗手中拿着賀禮和請柬遞給門口的王管家,王管家看到請柬上註明的內容,神色激動,連忙同身邊地小廝道:“快,快去請老爺,黎家的貴人到了!”
不一會兒,一個約莫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了出來,身形枯槁,寬大的衣袍包裹着他的身體都顯得空蕩蕩的,臉上皺紋明顯,留着山羊鬍,一雙眼睛略帶渾濁,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大病初癒的病人。
趙華瑾和幼歡兩人氣質非凡,哪怕只是站在那裏,也十分引人注目。
“黎公子,有失遠迎,一路辛苦。”嚴刺史也無須他人提醒,便認定趙華瑾是黎家的人,上前作揖道。
趙華瑾神色淡淡,只是讓凌澗將賀禮送上,嚴刺史雙手捧着賀禮,讓下人小心收着。
趙華瑾現在用的是黎家旁支的一位公子的身份,幼歡心想,光是黎家旁支就能受到如此待遇,放眼整個榮朝,又還有哪個世家能與之相提並論。
嚴刺史親自帶着趙華瑾和幼歡進府,躬着身子,小心地跟在趙華瑾身側,目光瞧見幼歡,便問道:“黎公子,這位是……”
趙華瑾動作微滯,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妻?妾?朋友?
都不是。
“我是黎家的小姐,這次見哥哥要出來玩,我便跟着來了。”在趙華瑾遲疑的一瞬,幼歡自然而然地接了話。
“原來是黎小姐,方才怠慢了……咳咳……”嚴刺史掩着袖子咳嗽了兩聲,臉色蠟黃。
幼歡狐疑地眯了眯眼,問道:“嚴大人這是病了嗎?”
嚴刺史點了點頭,道:“前些日子染了些風寒,不礙事。”
幼歡笑着道:“那嚴大人要小心身體,畢竟靖州百姓還得依仗着你呢。”
嚴刺史連連點頭,不知為何,在這女孩的注視下額角冒出些虛汗。
“我說的對吧,哥哥?”幼歡俏皮地沖趙華瑾眨了眨眼,一聲“哥哥”還加重了幾分語氣。
趙華瑾暗自深吸一口氣,道:“別胡鬧。”
嚴刺史感覺這對“兄妹”之前的氣氛有些奇怪,但是也具體說不上來什麼,也就不再開口。
到了前廳,宴席已經擺好,趙華瑾和幼歡一落座便有不少打量的視線投來。
幼歡低頭剝着葡萄,但是葡萄皮又太薄,她微微一用力,就弄得一手葡萄汁水蘸在手上。
趙華瑾皺了皺眉,叫凌澗拿了塊乾淨的帕子過來,拉過幼歡的手,神色認真地給她把手擦乾淨,指尖都沒有放過。
趙華瑾也是給幼歡擦完手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是有些不妥。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所有的事情,如果對象是百里幼歡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開席后,嚴刺史牽着一位穿着大紅色衣裙的婦人走了出來,比起枯槁如垂木的嚴刺史,這刺史夫人可是被養得珠圓玉潤的。
“咦?那就是刺史夫人嗎?”幼歡拖着下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