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突破口

凌雲峰還待要拒絕，話沒說出口呢，胡蓉便搶先一句。

“那就這麼定了吧，我想你一定是去天京，你對策成峰的事好像尤為關注。”

“可我……”

“好了，我不信你真回海川的。”

“那好吧，你先收拾一下，上午就走。”

“這麼著急嗎，幾點？”

“立刻馬上。”

上午剛好有一班飛往天京的航班，在被皮城警方找上門來之前，凌雲峰必須第一時間離開這座城市，而且畫皮人與人體自燃之間到底存在什麼樣的聯繫，必須要找到賈學平這樣的前沿科學家，才能給出合理的解答。

這件事不光與策成峰有關，還與凌雲峰有關，畫皮人、販毒團伙，似乎都在盯着他，其中到底有怎樣的謎底，是否真像林紅音說的那麼簡單，真像高朝為了冰工廠報仇那麼簡單，目前來看，情況可能要負責的多。

凌雲峰推門下車，按下策成峰家的門鈴，兩人再次見了面，凌雲峰將自己的打算一說，策成峰當即點頭同意。

策成峰早就盼望這一天了，他也曾想過自己找一個懂門道的人解答一番，可到頭來卻走了許多彎路。凌雲峰的出現，給他帶來希望，這個來自海川的同齡人，不但與畫皮人打過交道，更關鍵的他認識科學院的物理學家。

二人商量已定，策成峰簡單收拾姓李，不多久，胡蓉便按下了門鈴，她已經整裝待發。

三人出門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安寶機場，這個季節正是航空淡季，機票很容易買，先是定了經濟艙，登機后再升艙成頭等艙，全價也才兩千多。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到帝都機場時才下午三點，歐陽圖帶着小夥伴們早已在候機樓等待。

一群穿着奇裝異服，留着各式各樣潮人髮型的京城少年，讓胡蓉和策成峰看了大跌眼鏡，以他們對凌雲峰的理解，來接機的應該是西裝革履的退伍兵司機才對，這敢情來了一群小地痞。

不過他們很快就被自己的幼稚想法驚呆了，出了候機樓，等待他們的不是出租車，而是一溜豪華跑車，法拉利打頭，瑪莎拉蒂殿後，中間一輛滂沱大氣的美規奧迪A8，再看車牌更是亮瞎了狗眼，清一色的京A8打頭……

這哪是京城的小地痞，分明就是一夥大少。

要說大，其實也大不到哪裏去，歐陽圖的老爸歐陽海軍就不用說了，小小的正團幹部，如果不是凌雲峰張口求人把他調到了海軍某師，這輩子就停滯不前了，開法拉利的爺爺也才正師級少將，跟地方上的軍分區首長一個級別。但是，可不要忘了，這些都是京官，天子腳下的人物。

時間比較緊迫，凌雲峰當即聯繫了賈學平，簡單說明此次進京的事宜，便將酒店定在了西三環中段的香格里拉。西邊便是兵器大廈，這幫紅色三代們也有的玩。往東不遠即是人濟山莊，湊巧的是距離書榮和方靜爺爺家都不遠。

京城堵車非常嚴重，雖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從東往西趕到酒店時已經是傍晚了。

賈學平是個急性子，電話里聽凌雲峰說起有關於畫皮人的事迹來，便早早的趕到香格里拉等待。而唐師師和楊採薇兩個人也從人濟山莊趕了過去，因為林紅音是畫皮人，不方便在賈學平面前出現，所以凌雲峰電話里特意囑咐過，不讓她跟過去。

晚飯人很多，也很豐盛，但凌雲峰沒有胃口。

同樣焦急的還有策成峰和賈學平兩個人。

倒是京城大少們，喝的不亦樂乎。唐師師和胡蓉，兩位老校友多年不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凌雲峰心裏急，安排歐陽圖一會將唐師師、楊採薇和胡蓉三個女人送回人濟山莊，便帶着策成峰、賈學平去了客房。

房門剛一關上，賈學平就迫不及待的問起畫皮人的事來。

這還是策成峰生平第一次聽說關於畫皮人的事迹，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的那個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只知道她不應該是鬼，但也肯定不是人。

“賈教授，你是說她……她是幾億年前的地球人？”

“不是她，是他們，而且他們不是地球人，是一個人形物種，世界上有很多國家都曾發現過畫皮人的活動軌跡，甚至化石和乾屍。”

策成峰驚訝地目瞪口呆，她越發搞不懂畫皮人找自己的目的了。

這時，賈學平看了眼凌雲峰又道：“雲峰，其實今天就算你不來天京，我也會打電話給你的。”

凌雲峰意識到一定是關於畫皮人的最新消息，希望不是林紅音她們姐們的存在，讓天京的科學家們發現了畫皮人的蹤跡。

“賈教授找我有什麼事。”

賈學平說：“之前所有國家的所有科研機構都一致認為，只有南極才適宜畫皮人生存，就在昨天，西伯利亞的熊孩子們在北極圈內也發現了畫皮人的活動蹤跡。”

“有什麼收穫嗎？”

“是情報人員剛剛獲悉的，目前只有我國和熊國部分高層以及科研人員知道這件事，另外，他們的軍方雷達還發現了一種奇怪的光環。”

“光環？”

“是的，一種異於北極光的光環，光波能量大的難以想像，甚至有幾座北極雷達站遭到了攻擊，奇怪的是大陸上的雷達站卻絲毫沒有檢測到這些光環的數據。”

“賈教授，有什麼你就直說吧，策成峰是自己人，他的遭遇都是真真實實的，不會隨便說出去。”

賈學平笑了笑，很是苦澀：“說出去也沒什麼，這則消息雖然現在還是封閉的，但很快我想就會佈告天下，全人類都有權利知道。”

凌雲峰眉頭緊鎖，他看出賈學平臉上的無奈和不甘：“有那麼嚴重的。”

“太嚴重了，828所馬上就要關閉了，我們研究地球畫皮人三十多年，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進展，但是近來北極圈內那起雷達事件很可能來自……外太空……你們沒有聽錯，雷達在徹底燒毀之前，有人親眼看到了那個東西。”

“那是什麼？”

“一座漂浮在空中的金屬城市，他們用短波屏蔽了整個北極圈，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已經足夠他們降落了。”

凌雲峰腦子一片混亂，要不是賈學平今晚滴酒未沾，他肯定誤以為這位中年科學家，醉酒後跟自己講了一個大笑話。

這時，策成峰也問道：“教授，你是說人類即將面臨一場災難，就像電影《獨立日》裏演的那樣？這太不可思議了！”

賈學平一臉苦笑：“至於會不會那麼嚴重，目前來說都只是猜測。”

“這跟您剛才說的，熊國人在北極圈發現畫皮人蹤跡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有了，你們想想，畫皮人為什麼能夠生存在南極，首先是環境溫度吧，他們必須生活在低溫環境下。既然南極能夠適宜他們的生存，可見北極也一樣，這些比目前人類更文明的地球霸主，他們避開了我們在太空中和路基雷達的眼線，偷偷將族群轉移到了北極。我的推測是，他們會以武力向人類社會發起談判，將南極北極全部割讓給畫皮人定居生活，如果人類不同意，世界大戰就會爆發。”

“可是人類有核武器，為什麼要談判。”

“可是核武器也能毀滅人類，不是嗎？”

三個人都沉默了，凌雲峰心裏洶湧澎湃，他恨不得馬上沖回人濟山莊，找林紅音問個清清楚楚，畫皮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一定要與人類對立嗎？

這些騙子，虧得凌雲峰還那麼相信她們，沒有向有關部門舉報，自己身邊其實就生活着一群畫皮人。

但是冷靜過後，他轉而又想似乎戰爭不太可能。

就像賈學平說的那樣，畫皮人要想毀滅人類，可能早在幾十年之前就可以發起攻擊了，為什麼還要滲透進入人類社會呢，林紅音她們幾個姐妹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絕不是戰爭，她親眼所見林紅音每天夜裏必須生活在大冰箱裏，就算畫皮人控制了地球全部領土領海領空，到頭來他們也無法在熱帶和溫帶生存。就像人類目前不可能在南極和北極長期生存一個道理。

“賈教授，CERN你應該知道吧。”凌雲峰頓了頓說道。

“知道，當然知道，我曾經在那裏工作過一年，不，是一年半，你問這個幹什麼？”

凌雲峰衝著策成峰點點頭，示意讓他講講自己在CERN的遭遇。

策成峰毫無保留的將那段往事，詳細講了一遍。

賈學平在聽的過程中，臉上的皺紋越發清晰，最後擰成核桃一般。

“教授，您在聽嗎？”

賈學平反問道：“你是說，那個幫你做實驗的老科學家叫布魯諾？”

“是呀，您聽說過這個人？”

“當然，我不止聽說過，還見過他幾次。”

“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他當年的事，可後來誰都聯繫不上，就連那個馬希尼也沒了蹤影。”

賈學平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小夥子，你幸虧沒被他聯繫上，要不然已經是個罪人了。”

凌雲峰和策成峰對視一眼，聽的雲裏霧裏。

賈學平又道：“馬希尼從軍方叛逃，目前已經加入國際恐怖組織。而當時給你做實驗的那幾個科學家，包括布羅諾博士在內的十位CERN前沿科學工作者，幾乎是在一夜間人間蒸發。”

“都死了？”

“是的，都死了！他們都與一項研究有關，是將人體作為一種反物質微粒的活體容器，當時是被UN否決的，那個研究叫做瓶子計劃。”

凌雲峰聽不懂，他只在乎畫皮人與人體自燃。

“教授，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計劃，可能與畫皮人有關呢，或者說，人體自燃與畫皮人有關。”他想起了胡蓉的推測：“如果說1克反物質能毀滅整個地球的話，那一個反氫原子，會不會毀滅一個人，讓這個人突然起火，就像人體自燃那樣，將一個人瞬間燒成灰燼……”

聽到這裏，賈學平臉上的那顆核桃，竟然一下子舒展開來，他猛地一拍大腿，從椅子裏彈了起來，在房間裏踱着步伐。

許久才說到：“妙，太妙了，雲峰，你這個想法太妙了，我們需要一個人來解答。”

“誰？”

“目前物理學界被雪藏的一個瘋子，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物理學家，他叫書榮，只比你倆大幾歲而已。”

書榮……

凌雲峰一下子想起那個邋裏邋遢的窮酸知識分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