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挑釁
“喲呵，出來啦？”裴霜霜捂嘴輕笑，“這裏面好玩兒嗎？”
白莎莎不搭理裴霜霜，扶着江嬤嬤繼續往前走，兩人錯身的時候，裴霜霜伸出了自己的小指頭，稍微的晃了晃，語氣輕蔑，聽着當人讓人覺得恨得牙痒痒。
“白莎莎，你想跟我斗，還是這個。”
白莎莎猛然回頭，用能吃人的目光瞪着裴霜霜，見裴霜霜抽出鞭子，又連忙轉頭，拉着已經眼睛沒有了焦點的江嬤嬤飛快跑遠了，彷彿身後有惡鬼在追趕。
一串銀鈴般的小聲從這兩人的身後響起，如影隨形。
正院，方雯雯歪着腦袋躺在小塌上面，眼睛盯着曾經有一個屍體的空地，目光如炬。
“把賬本給我拿過來。”方雯雯緩緩開口說道。
蘭香立刻翻出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遞給方雯雯。
方雯雯一邊寫一邊嘆氣道：“施詩剛出事兒的時候我就想將江嬤嬤和白莎莎都給趕出去了，可又不知道若是真這樣做了，外面還得怎麼編排我們裴家，因此也只能稍微再忍耐一下。”
“原本我還以為，把江嬤嬤按住了也沒什麼事兒了，可現在看來，這個白莎莎是個更加不省心的，這一筆筆的賬本我都暫時記下來，往後，不光她們倆要還，還得給我連本帶利的還。”
蘭香仔仔細細的聽着，並不敢隨便接話。
方雯雯長嘆一聲繼續說道：“你看看那個白莎莎，這麼歹毒的話也能信口開河，張口就來，完全就是不敬鬼神善惡不分的人，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她能憑這一擊之力害了養父母的性命，還萬般阻撓養兄的仕途，毀掉姐妹的名節。”
“若是再往後，是不是也要顛覆我裴府？江嬤嬤處處順着白莎莎也得不到半點的真心，咱們這些人恐怕早就被這個白莎莎嫉恨死了，往日咱們還沒動手，這個白莎莎恐怕就開始了。”
蘭香心有戚戚的點點頭。
方雯雯將賬本合上，冷笑着說道：“早知今日，當初乾脆就不必全了和江宇的人情，不該接這個孽畜回來，當真禽獸不如的東西。”
蘭香想了想道：“那掌家的權力夫人是否要收回來？”
“不必，派人跟着他們就行而來，往後咱們一塊兒算總賬。這次的事情畢竟牽扯到表小姐的名節，還有家裏的糊塗事兒，事情還是不宜鬧得太大，暫且忍下吧。這白莎莎性情狡詐，就算是明擺着的罪證她也不會承認的。”
“白莎莎要折騰，殊不知我也是折騰着走過來的，就讓她可勁兒的折騰吧，等她翻騰出花來，我也要讓她臉上開花！到時候，看看誰還能為她這隻蛇蠍頂罪！”
方雯雯語氣陰狠，蘭香點點頭，不多說了。
過了兩天，皇城中又出了一樁奇事，仍舊是和徐家母子倆有關係。
徐清源白天在一戶人家門口來回徘徊，這戶人家乃是孤兒寡母，因此對自家院子的安全極為看重，隨即拿着棍棒出來喊打喊殺，惹得四下鄰里紛紛圍觀。
徐清源把腿就跑，卻被好事者給攔住了，說徐清源肯定是偷東西了，伸手往徐清源的懷中一摸，竟然摸出來五顏六色許多的肚兜，這引得無數人嗔目結舌。
更有甚者，指着一條紅色的肚兜尖叫道：“這是我娘的！”
南明王朝的女子習慣在肚兜的角落綉上自己的閨名，徐清源就是想抵賴也抵賴不掉，這小孩兒的娘親當即嚇得魂不守舍，立刻辨白道：“我好端端洗了晾曬在外面的肚兜，這幾天總是不見蹤影，好啊，原來都是被這狗東西給偷走了！”
又有許多老少爺們認出來自家女人的肚兜，女人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名節，連忙坦白了接連幾天自己肚兜被偷的事情。
小偷不透錢財，反倒偷了肚兜，這事兒說來也真是稀奇，但也絕對不是頭一遭。
畢竟年前也抓過一個專門盜竊女人鞋襪的，隨後被抓住，給活生生的打成了肉醬，當時鬧得滿城風雨。
圍觀眾人義憤填膺，正準備將徐清源給打死，正好遇見了巡邏的官差，見聚眾鬧事兒，便圍上來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後便將徐清源給押到衙門中審問了。
這等帶着香煙色彩的事情在皇城中傳播的相當迅速。
不過半天時間，徐清源便徹底出名了，隨後又將之前徐清源上裴府鬧騰的事情結合起來，眾人便悟了。
這哪兒是裴府的表小姐和徐清源私相授受啊，分明是這狗東西偷了人家的東西啊！隨口便賴上了裴府！怪只怪裴府的表小姐樹大招風啊。
同樣作為受害者的女性們，都一個勁兒的說施詩的好話，一時間，引得無數皇城民眾同情。
又過了一天，裴府表小姐上吊尋死的消息傳來，同情的人就更多了。
之前針對施詩的刻薄的言論逐漸消失了，與此同時，女人們便再也不往自己的肚兜上綉名字了，有的家中女人多的，便綉上不同的花紋來區分。
徐清源之後被杖責吳氏，流放三千里，這件事情就算完了。
不久之後，當朝狀元郎白如一出身奴籍的傳聞又取代了裴府的熱鬧，成了皇城民眾茶餘飯後最熱衷討論的話題。
人人都在觀望着，這位儀錶堂堂，驚才絕艷的狀元公到底能走多遠，皇上到底又會如何處置他。
自從杖斃張嬤嬤后，白莎莎和江嬤嬤便雙雙卧病在床。
江嬤嬤是因為心神俱疲，而白莎莎則是因為臉上腫成豬頭不敢見人。
在此期間，很多管事兒的嬤嬤們來找夫人和嫡小姐彙報事情，無奈這兩人都不搭理，便只好又去找白莎莎和江嬤嬤。
白莎莎原本以為，自己掌家的權力肯定被趁此機會剝奪，卻沒想到還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她不知道方雯雯和裴霜霜打着什麼壞主意，她只知道，若是繼續掌家，自己還能撈到不少而好處，可以在出嫁之前積累相當可觀的人脈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