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市井無賴
醫館的招牌掛了出去，因為沒有宣傳，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客人登門，方雯雯坐在房中，苦思冥想，如何打出名號來。
這是鎮子，不比那村中，鎮子上的居民雖然也一樣迷信，但卻不及那村民愚腐，若是再用巫醫這一招，怕是行不通了。
因為初為乍到，還不知道當地的風俗，方雯雯決定，先出去走走。
她換了衣服，便要出門，卻被寧氏攔了下來：“雯雯，你要去哪兒？”
“我去鎮中逛逛，看看附近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
寧氏道：“這鎮上不比咱們村中，人多事雜，你一個姑娘家，獨自一人在外面行走，很容易招惹麻煩的，還是先不要出去了。”
方雯雯知道娘心疼她，便將頭髮綰了起來，將釵環都拿了下去，道：“我進去換個灰色的褂子，像個男孩子一樣，這回出去應該沒什麼了吧？”
寧氏見她綰了頭髮，還有些男孩兒的樣子，便點了點頭道：“這樣還好，那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知道了。”
進屋去換了男裝，對着銅鏡，倒真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連方雯雯自己都被自己的英俊打動了，正巧原本屋中有一個摺扇，方雯雯將摺扇一展，頗有幾番書生氣，當下邁着方步，出門去了。
前方走出去，便是一個路邊的街市，那些從周邊村中過來的村民，都各自拎着各家的菜和水果，蹲在路邊插着草標販賣，街市上各種新奇的玩意五花八門，不說那扇子，梳子，單就是面具，臉譜，就十幾種樣子，方雯雯自打穿越過來，還真是很少見到這種街市，不禁來了興緻，一路東瞅西望，玩得正歡。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人低低的叫道：“張無賴來了。”
這一聲喊，雖然聲音不大，卻立時引起了一場騷動，那些街邊的小商販有的立時收了東西，悄無聲息的退到了衚衕里，有的攤位支在那裏，不好把貨物撤下來，只能暫時把有些貨物蓋上了布簾，以防被人看到。
方雯雯有點納悶，這什麼人物，一出場就這麼大動靜？
她轉過頭來，就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正大搖大擺的從前面走過來，他走路那個身形，一看就是個奇葩，再加上身後跟着兩個明顯就有點智商不在線的人物，倒也是這條街上的一道風景線。
“李大嬸，這幾天的管理費你可是湊齊了？”擠在一個攤位前，這位張無賴把腳放在人家的攤兒上，搖頭晃腦的道。
李大嬸本就是個賣些散酒的小婦女，想是家中沒有男人，才不得不出來做工，見到張無賴這三個人，她也惹不起，只能委委屈屈的道：“張小哥，前幾日你不是剛剛收了一吊錢嗎？”
“一吊錢你想讓我們管幾天？我們幾個兄弟在這裏人吃馬喂的難道不需要費用呀？你們能在這裏平平安安的開張做買賣，還不是我們兄弟幾個在幫你扛着？”張無賴一聽她說話，立時嗓門就高了起來，反正眼前這女子，對他也構不成危脅。
李大嬸仍舊一臉的無奈：“張小哥，我這攤子一天也賣不了幾個錢的，昨日我女兒生病，這錢又全都抓藥了，確實沒有錢給你。”
“沒錢？沒錢你還在這裏做什麼生意？二牛，把攤兒給我掀了。”
身後被叫做二牛的那位聽了，立時走上前來，抱起一壇酒來，“啪”的一聲就扔到地上，罈子碎裂，酒香撒了一地。
李大嬸嚇得大聲哭叫：“不要砸，不要砸，這可是我的酒呀，不要砸。”
那無賴哼了一聲，道：“不砸，可以，乖乖的把管理費交上來，我們兄弟便再不找你麻煩了。”
李大嬸實在無法，這才從錢袋裏掏出幾個銅板，道：“我實在是拿不出，這裏幾文錢，張小哥你先拿去用，待我今日多賣些貨，明日再交還不成嗎？”
無賴見她哭哭咧咧的，確實也是拿不出，便接了過來，道：“嗯，這才像個道理，記住了，明日我再來討要，欠我的管理費要交。”
離開了李嬸的攤位，那無賴又接着下一家，剛才在李嬸的攤位上那麼一鬧，早已殺雞敬猴，起到了震懾作用，大伙兒紛紛拿出錢來交了管理費，就當破財免災了。
那無賴一路走着，見啥拿啥，路過水果攤順一個蘋果，路過蔬菜攤拿一個柿子，有時候見到年輕的女子擺攤，還故意出言調戲，佔盡了人家大姑娘的便宜，大伙兒對他敢怒不敢言。
方雯雯平日裏也是有些打抱不平的俠義心腸，面對眼前這個無賴的所做所為，她心中早已有了冤氣，心中琢磨着，怎麼整治一下他才好，就當是給四周的小販們解解恨。
她一直站在路邊不肯走，這倒引起了那無賴的注意，那無賴似乎覺查到方雯雯眼中的挑釁之意，用手指勾了勾，叫回了兩個兄弟，然後指着眼前的方雯雯，對他們道：“你們看，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找茬？”
二牛看了看，道：“大哥，他好像在看你呀。”
張無賴擰了下鼻子，然後大踏步來到方雯雯面前，道：“小子，你什麼意思？”
方雯雯淡然一笑，道：“我只是站在這裏，不曾與你說話，何來什麼意思？”
二牛插嘴道：“我明明看到你站在這兒，看了我們老大半天了。”
“哦，是嗎？”方雯雯道：“我只是來這裏閑逛，四處看看，至於眼中能看到什麼阿貓阿狗，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二牛搔了搔頭，“阿貓阿狗？這裏也沒有阿貓阿狗呀？”
另一個兄弟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頭：“傻子，他在罵老大是阿貓阿狗。”
張無賴立時急了：“臭小子，你找死。”
說話間，他就要過來拉方雯雯的衣領，同時舉起了拳頭，這可是大出方雯雯的意料，怎麼這種人話也不說就要動手的嗎？還講不講道理？
眼看着方雯雯就要挨揍，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道：“唉呀，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