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預售“陷陳營”之名
"父親大人,上月那個有錢的縣令徵召了一千多名士卒,不若此次山匪來的時候讓那小子去頂上?”老者摸了摸他那泛白的鬍子,緩緩搖了搖頭“不行,才一千剛訓練一個月的士卒去抵抗那近兩千的山匪,恐怕有些懸,再說山匪對我等世家無情義,倘若那山匪一不小心攻破城了,我等楊家豈不是要雞犬不寧!小心為妙。”“父親說的是,山匪無義,若是被攻進了洋縣,我楊家必受劫難...”
“唉...日子又快到了,真是不忍我周家辛辛苦苦賺的的錢財拱手相讓給那山匪!”一男子面有愁容道,“至兒何須如此,不交錢,洋縣周家就從這世上將會消失,周家這千百性命,周家的根都會被掏去,還有什麼!錢有性命重要?糊塗!”老者拄着木拐恨鐵不成鋼的說著。“...父親...”男子一臉的無奈。
洋縣兩家的大戶此時正上演着父與子的對話,而其話題都是圍繞着山匪和錢財以及家族的未來,何其相似,何其無奈。
自是高順從張楚手中接過那八百新兵之後已是過了一個月。這軍營也是扎在城內比較偏僻之處,依靠着大山,背靠着溪流,整個軍營呈現一副易守難攻之象。校尉高順也是盡心儘力,使出了渾身解數操練着新兵蛋子。一個月啊!當時接的挺熱血的,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不說從未大規模接觸練兵的高順而言,這還是他的第一次呢!雖說是沒立什麼軍令狀,但若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說可以,結果卻是沒做成!如何給主公交代?自己的臉往哪擱?以後的重任有自己嗎?想着想着,高順就命人擊鼓,操練!
這一日太陽剛上山頭的時候,張楚騎着小白駒從張府緩緩出發,要的就是去檢驗下這“未來”的“陷陳營”。前邊為張楚牽馬的竟是在長安不見的呂煒!也是在前日才剛回到張楚的身邊,來回匆匆一個月多,為的就是親手報仇。也是回到陽邑縣,在草寇之處埋伏了許多日子,尋得良機在草寇運上山去的酒水中下了迷藥,而後便是屠殺了整個山賊窩!大仇得報,自己自然是要回到張楚的身邊。
此時的呂煒要比之以前看的舒服多了,但臉上還是那副冷臉。小白駒上的張楚拿着張遼的書信,細細的看了起來,信中所言長安之事已是完成。張遼分了大部分的流民多日的口糧,確保能其過冬之用,並且在流民中挑其比較精壯的收入家兵之中,約莫五百之數。管家張楠也是謹遵張楚的意思全力收糧,收了五萬石之多!以及在長安城中秘密的買了一批武器約是三百把長矛,二百把朴刀。將所餘下的金錢也是用了七七八八,剩餘五百金。
見此,張楚還是長嘆了口氣。自己成窮光蛋了...自己口袋裏也只剩下五百金,總共的家產才一千金罷了。搖了搖頭,張楚將剩下的消息一口氣看完。
所幸的是,張遼還帶了二十名鐵匠,二十名木匠,以及其他工匠約有三十名。張遼所領的“大部隊”將會在七天過後的樣子到達洋縣...
冬天行路自然是有些緩慢,這遲了許多天,張楚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隨手將書信折好,望向牽馬而走的呂煒,張楚微微的笑了。比及將近軍營之時,張楚便是下馬而走,余者隨處俱是牽馬而行。緩緩的打量着眼前的軍寨,張楚便是有些激動。陷陳八百將是他立足漢中的一個拳頭,他的起點,他的未來。
在軍寨口外便是感受到一股肅穆的氣息,便是軍人的氣息,張楚覺得無比親切。因為前世的他也是其中一個罷了。“來人止步,此乃軍營,閑雜人等切勿進入!”守門哨兵早早發現了張楚的一伙人,見其容貌雄偉,穿着鮮艷,後邊又有二十隨處,還以為是哪家的富公子外出上山來狩獵來着,哪會想到來軍寨?不由的上前告誡。
“我家主人想進軍營就進軍營,你這小子莫不是找死?”?奎不忿,上前扯着嗓子喊着。自家主人可是縣令大人,哪去不得?守門小卒都敢攔着我家大人?造反了不成?
守門小卒啾眼一看這面前的兇惡大漢,倒是臉皮一緊,又看着不遠處牽馬冷臉隱隱的泛着恐怖的氣息,不自然的面色一緊,但還是說著“我家高校尉說了,任何人都不準進軍營,除非有他的命令!違者,殺!”小卒說完便是後退幾步,其餘守門的小卒也是操起長槍,或者拉起弓箭上前幾步,驟然間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奎,退下!”張楚叫到,心中卻是十分高興!軍紀嚴明,好兆頭啊。“喏”?奎有些無奈。“你去稟報你家校尉大人,就說張楚來訪”望着眼前年青公子,領頭的守門小卒有些遲疑,便是招呼其中小卒一個進去通報去了。“這位公子,我家高校尉曾說操練期間是不會停下來的,此時正屬操練的時候,沒有個一個時辰,是不會停的。”領頭小兵拱了拱手,卻是提供了個信息。
“不礙事,我等着便是”張楚笑笑道。歷史誠不欺我也,高順就是高順啊,僅僅一個月就能把新兵帶的有軍紀,而且是遵守軍紀!不錯,很不錯啊!
“主人,為何操練士卒卻毫無聲音發出?”呂煒很疑惑。額,張楚突然發現呂煒說的倒是真的,訓練士兵為什麼沒聲響的??一切靜的可怕,壓抑的感覺越發的明顯。“你又沒帶過兵,難道這樣不可以?”可以嗎?呂煒碎碎念...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邊擊鼓的聲響,“咚,咚,咚...”每一擊都是令人血液有些翻騰,隱隱的帶着興奮。須臾,門口便是隱約聽到鐵片撞擊的聲音,一盔甲男子匆匆而來,“主公而來,下官招待不周,還請主公責罰”高順對着張楚行禮,懇切的言辭溢於言表。“無事,汝治軍嚴謹,實有大將之風啊!不知道八百將士如何了?”“慚愧啊慚愧,還請主公上主帳,等下官彙報”張楚點了點頭,大步而進,余者皆是相距幾部之距。
大帳之中,張楚坐在主位之上,環顧四周,看的倒是有些發酸,簡譜,就是除了簡譜其他的都沒了!只有主座一席,旁邊有書籍三四部,桌上堆着一些竹簡公文,遠處就一個火盆,其餘的基本上都沒有了!
“主公,八百將士訓練了一個月,已有正規軍隊的感覺了,還請主公檢驗。”高順抱拳道,張楚急忙下席,拉着高順的手“高校尉辛苦了啊,走,走,走,與我一起檢驗之”便是拉着高順到了指揮台。
“咚,咚,咚...”薄衣大漢,扯開膀子,掄起大鎚敲着軍鼓,一通鼓完了,指揮台下就集合了人,二通鼓下,下邊人都基本上列好了方正!三通鼓下,薄衣大漢停下之時,整個軍營便是靜寂無聲!
張楚眼中的喜悅可以噴出火花,哪有像正規軍?就是正規軍,但還不是軍銳!但在一個月就能做成這樣,張楚很是興奮,高順真乃名將也!
張楚上前一步喊道“吾乃新任縣令也”眼睛掃了下,台下的士卒卻是沒有多大的騷動,只是偶爾有幾個帶着驚訝的目光,對,張楚太年青了,縣令,太年青了。
張楚毫不在意,“自是你等參軍之時,便是脫了身上的布衣,要換的就是帶血的軍裝!你們卻是軍人了,而現在,你等卻還沒這個資格!”此話一說,台下便是轟轟而起,雜音四處可聽,八百士卒對着張楚無不怒目而視。這年青的縣令竟然否定了他八百人吃苦受累的這一個月!每天起早貪黑,每天精疲力盡,每天訓練到無意識的刺,殺,劈,砍...都被人否定了,能不怒嗎!就像職員辛辛苦苦做了許多的工作,想要的就是老闆的一句承認,但老闆知道卻當作沒看到!能不怒嗎~!
畢竟還是僅僅訓練了一個月的士卒,高順微微嘆氣。剛想上前約束士卒,但見張楚示意無需多動,也就沉穩的站在原地,靜看自家的主公到底能不能攬下這爛攤子。
“閉嘴!”一聲似虎嘯,蓋過中央的八百人!頓時四周靜默無聲,但大都雙眼泛紅,四周壓抑着,要不是張楚有着縣令的稱謂,摸不準都會上來揍死他。“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你等都聽到你們的校尉下令了嗎?可以喧嘩嗎?”登時,八百人齊刷刷的看向高順,但高順還是那張不便的臉龐。隨即,都曳了氣。
“汝等不必自艾,訓練一月便是有如此成效,你等皆是不差!”一句話下去,把人的心都穩了。“但是,還不夠!”所謂**跌幅啊,感覺跟坐過山車似得,下面的士兵起而聽着驚訝,接着便是憤怒,然後就是喪氣,竟然被承認了,心裏高興啊,自己的苦和累,大人會記得的,但大人卻說還不夠!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叫人揪心啊...
“你等想必都是知曉洋縣附近有一夥山匪?殺了多少你們的親人朋友,驚嚇了多少你的好友夥伴,你們恨嗎?”八百中不乏有被殺死的家屬,不乏有前期當兵的兄弟戰死的,都是死於山匪的手裏,“恨,”“我好恨”不少人都激憤的喊出來,一小片帶動一大片。“想殺他們嗎?想報仇嗎?想得軍功嗎?想出人頭地嗎?”張楚的嗓音又是蓋過了全場。
霎時,士兵中騰起了**的火苗,一個個都靜下來盯着張楚。“達到我的要求,我會給你們機會!”士兵們的眼睛變得越發的火熱,誰不想啊?自己一個人去端山匪窩,可能嗎?報仇能嗎?那時候的身份怎麼從低下的黔首,變成有身份的軍官,受人敬畏?沒機會啊,現在眼前就是有了個機會,誰會不去把握!
“集合要在一通鼓之前完畢!訓練,要加重!”無人變色,張楚接著說道“當然吃食也會跟上,相對而言,我需要的是精銳的士卒,是服從我的士卒”**裸的誘惑,明目張胆的炫耀着自己的野心...
“當踏平山匪窩的時候,我會賜予‘陷陳營’的名號,每當有空缺的官吏的時候,每一個‘陷陳營’的士卒都會有優先的權利去競爭!或許當與山匪廝殺的時候中有人會死!”張楚順勢散發出冰冷的殺意,台下最臨近張楚的士卒都是臉色發白,至少都感受到了張楚才緩緩收了殺氣“或許會死,但可以不死!多訓練就能避免不死!”緩緩的語氣讓發白的士兵也都緩過來。
“我想知道,你們能成為‘陷陳營’的一份子嗎?”張楚對着天空問道。
這種**裸的無視,誰受的了!“能!”八百人齊聲喊道,整個大山都是迴響着“能,能,能...”張楚歡喜的看着那初具軍隊的八百人。**的種子也悄然埋下,不知道這新的陷陳營,能否更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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