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震攝一下
文舒來到王宅,只見大門緊閉,她三兩步走上前將大門砸得砰砰響。
守門人嚇了一跳,這都入夜了,哪裏來的急客。
“什麼人?”
“我有事要求見王夫人,還請帶路。”
“可有拜帖?”
“你只需給王夫人帶一句話,十七年前,玉山葫蘆廟,她便知道了。”
守門人見她氣勢不小,不敢怠慢,趕忙去通傳了。
王夫人本在後院乘涼,聞言心下大驚,問道:“來人多大年紀?”
“十七八的樣子。”
十七八歲,難道?她按下心驚,強裝鎮定,“將人請進前堂,我隨後就到。”
文舒進前堂沒一會兒,王夫人就到了。
只是她沒有直接進去,而站在花廳外的陰影里向內打量。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七年了,當初的知情人林嬤嬤也過世了三年了,怎麼還會有人知曉,裏頭這個小娘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夫人還要在外面站多久?”文舒直接看向她躲藏的地方,語氣淡淡。
她方才已經“看”過王宅,知道她爹不在這裏。
王夫人理了理衣服,僵笑着走了進去,“失禮了,不知道小娘子如何稱呼?”
她嘴裏這般問着,眼睛卻一直在文舒臉上打量。
“鄒威住在何處?”
“啊?”王夫了以為她是為了十幾年前的事來的,卻沒想到開口卻是問的鄒威,一時有些怔楞。
“他抓了我爹,我是來要人的。”文舒開門見山。
“你爹是?”
“我爹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訴我鄒威住在何處,或者立馬派個人讓鄒威放人,否則我爹若是受了傷,十七年前的事,可能就要瞞不住了。”
王夫人面色一白,喝道:“你究竟是誰?”
文舒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你覺得我是誰?........那天的夜好冷啊,舅媽!”
十七年前,就是這個女人將她扔在了野外的破廟前,要不是爹爹和娘親路過救了她,她死在了那個寒夜。
“是你,是你。”王夫人跌坐在椅子上,五內俱焚,“你想做什麼?
文舒站直身體,斜眼看她:“只要我爹平平安安的,我什麼都不會做,但若是有人敢欺負我爹,欺負我,那就不好意思了,秦夫人那邊......”
“住嘴,住嘴!”此刻的文舒在王夫人看來,簡直猶如鬼魅。
“鄒威在哪!”文舒已無耐心和她周旋,厲聲喝問。
“我..........”王夫人正欲說話,花廳外突然走來兩名男子。
“夫人,你看誰來了?”王次山帶着秦景陽過來拜見王夫人,卻不想到有客在。
“阿寧,你怎麼在這?”見着文舒,秦景陽很是驚訝。
文舒早知道他在這,聞言淡淡道:“鄒威抓了我爹,我是來要人的。”
“什麼!”秦景陽大為驚詫,隨即衝著秦夫人道:“舅母,還不快讓你侄兒放人,說來也是他先找我的麻煩,若是傷了伯父,我定要再打他一頓不可。”
王夫人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心裏五味雜陳。
按理說難得見一面她是高興的,可聽得自己親生兒子叫自己舅媽,真是一時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再看他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心裏不禁又酸又澀。
王次山先前已經聽秦景陽講了這事,正對鄒威有些不滿,聞言立即喊過花廳外的下人,讓他們去鄒威府上傳話放人。
文舒見狀就要跟上,秦景陽拉住她,“你去哪?”
“自然是去接我爹。”文舒甩開他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文舒甩開他的手,“既然你們是親戚,那就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奉陪了。”說罷,已經幾步跑至外頭跟上了傳話小廝。
王次山,見狀好奇道:“那位小娘子是?”
難道是景陽喜歡的姑娘。
王夫人心也提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小娘子竟然和景陽認識。
難道?景陽已經知道了這事。
秦景陽撓了撓頭,不知道要不要實話實說,雖說文舒是他親妹子,但是爹娘那邊還未將此事公開,文舒也沒有要認親的意思......
他若是照實說了,只怕文舒回頭要怪他的。
“路上認的義妹。”
“只是義妹啊。”王次山放下心來。
他觀那姑娘舉止也不像大家閨秀,若真是景陽喜歡的女子反倒難辦。以秦府的家世,斷然不可能娶這樣的女子過門當媳婦。
秦景陽聽出了王次山的輕視之意,鄭重道:“雖是義妹,但對我來說和親妹妹也沒差,論輩分也該叫你們一聲舅舅舅母。”
“對了,舅舅,我這妹子在千岳街上剛盤了一家鋪子,可能這兩天就要開張了,到時侯還望你們多多照應。”
“放心,放心,你都開口了,我們哪有不應之理。”
王夫人聽說只是義妹,心裏的大石頭也稍稍放下。
她仔細打量秦景陽,五年不見,他長高了,身子也魁梧了許多,也不見病弱之氣。
看來小姑子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不再逼這孩子讀書識字了。
“你何時來的臨安,怎麼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你舅舅也好去接你。”王夫人笑容滿面的問道。
秦景陽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我這麼大個人,有什麼可接的。”
王夫人笑容一僵,隨即笑道:“也是,也是,不過既然來了,就在家裏住段日子,這就派人去收拾廂房。”
“不用麻煩了。”秦景陽從桌上拿了塊糕點,邊吃邊道:“我就在臨安待幾天,這幾日住客棧就好。”
“怎麼,你又要走?去哪?”王次山有些驚訝。
“天地廣闊,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到處走走。”
“那可不行,你離家出去,你母親日夜掛懷,前幾日來信,更是叮囑我,若是見着你了,定要將你留下。”
秦景陽撇了眼王次山,“舅舅覺得能留住我......”
王次山梗住,他這個“外甥”的性格,他最是清楚,最紈絝混不吝。
別說他了,就是他那當參知政事的妹夫都頭疼呢。
“那就多帶些人手,眼下南邊可不太平,到處鬧水患,匪盜四起,你若是往那處去,可得格外小心。”
“到時侯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