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6章
論實力宮格已遠超祝翼,然實力卻與修為不符,但這並不耽誤宮格的厲害,從落英鄉歸來,宮格周遭的氣勢越發難以琢磨,特別是那雙深幽的眼睛,無人敢直視,與他對戰,未起手就先懼三分。
只是在仙盟這般怪異也不太好,祝翼熬出的修為與資歷便成了宮格的擋箭牌。
宮格替祝翼立威,祝翼幫宮格掩飾。
祝翼趕到宮格院子。
宮格臉色蒼白,實屬罕見。
顯然他不打算讓在多一個人知曉他受傷,並未有過醫治的痕迹。
“怎麼會事?”祝翼坐到宮格面前,“需要些什麼?我讓人去取。”
宮格搖頭,“沒什麼大礙,緩緩就好,只是讓你知道。”
祝翼笑道:“你應該是去調查那些世家宗門裏死亡的人看有什麼線索,怎麼?是因為你這態度,所以被打了?”被屠的村落可以大張旗鼓,但世家裏出現的死亡就要隱秘調查了,而對於宗門那就只能偷摸幹了。
宮格不語,唇抿成一條線,顯而易見的心情糟糕,祝翼嘆道:“總不能是遇到正主了吧?”
“我可沒有那個好運氣。”
“好運氣?”祝翼嗤笑一聲,湊上前去,“你想做那擊殺之人?就算有能力也別跟上層之人搶功。”
“沒有這個想法。”宮格站起背過身去,“我想換點輕鬆的任務養傷。”
“仙盟的任務是按實力強制分配的,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受傷。”祝翼思索幾秒,“不若這樣吧,任務我這邊掛着,你去不去都無所謂,報告我來負責糊弄,絕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你曠工了,只是你需要告訴,你在做些什麼?”
略略一沉默,宮格釋放出修為道:“我最近,格外有修鍊靈感,不想浪費在這些事上也不想讓旁人搶奪我的機緣。”
祝翼閉了閉眼,忽而感嘆,“我這看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你若能保持着速度,我就快能在仙盟橫着走了,切莫卸磨殺驢啊。”
宮格回頭掃了眼祝翼,淡淡說道:“不會的。”
“玩笑話,這般認真回答做什麼。我的好眼力從遇見淼淼開始,你感不感謝我都無所謂,若沒有她我也看不見你,你的機緣你的路你自己走的穩就好。”
宮格心中一緊,話已問出口,“淼淼小姐她?”
祝翼搖頭嘆氣,“沒有消息,失蹤的很徹底,最後消息仍舊是兩三年前的在魔域附近出現過,說不定是在宗門閉關所以沒有消息。”祝翼這話說的自己都不相信,閉關可沒有什麼好掩藏的,不可能查不到水淼淼的閉關時間,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猜測了。
“哼。”宮格冷哼道,“什麼閉關,他們就是弄丟了淼淼小姐,前段時間那賢彥仙尊還失常的派人找尋。該死的!”宮格雙拳緊握,他已經掌握了變強的方法,可水淼淼卻不見了。
祝翼沒應,他已離開房間以免控制不了好奇發問宮格是怎麼探聽到一宗之主私人消息的。
在死人快成常態,仙盟越發泄氣時,一直鮮有人知的擎靈宗破天荒的廣宣了一條消息,擎靈宗的聚靈峰峰主何憐憐遭遇持刀魔人,臨危不懼,重傷魔人,並窺得魔人側臉一半,現有畫像布散,只盼能分憂一二。
賢彥仙尊看着二尒手中展開的四分之一的側臉畫像,“你們覺得像誰呢?”
一乂搶答道:“反正不像九重仇公子。”
賢彥仙尊點頭嘆氣,反覆打量着畫像,“這水還有得渾啊,你說這畫像,這何峰主既能看清如此面貌,不應該漏掉眼睛才對,這才是最能洞悉之物啊……”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鍊的月杉收到宗門必須閱讀的畫像,耳邊喧囂的聲音全是對何峰主的議論和好奇。
何峰主?何憐憐!她沒死?月杉咬上一口銀牙,心緒失控,周遭的靈氣瞬間躁動不安變的危險憤怒。可是她親自動的手,那奄奄一息的狀態就算不死也該是個殘廢,這個何憐憐怎麼就跟小強一樣頑強,礙眼,踩不死呢!
在不敏感的人也察覺到周遭越發奇異的靈氣波動,一個個閉上嘴,困惑的左右打量。蘊靈珠里的偃月不得已的出手調停,安撫靈氣並偷窺着月杉。
真是越來越讓人滿意了,就是還有點稚嫩,但剛好,即能承受又不至於反制,她終於看到擺脫受困於這破珠子的希望了。
月杉回過神,人群早已散去,手中畫像被揉成一團。
“到底怎麼回事?”回到落院,月杉習慣的向偃月尋問。
偃月顯現出身形,飄浮在月杉眼前,輕柔的捧上她的臉頰驅散她心中的焦慮。月杉閉上眼,蹭了蹭偃月的掌心。
偃月勾起愉悅的嘴角,她認真起來,獲得月杉全身心的依賴也不過花了兩三年時間。偃月下意識忽略了在之前曾數十年的碰壁,只因那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水淼淼幫她降低了難度。
像信仰破裂,如行屍走肉。哪怕是從前長達十多年的閉關又或是隨承仙元尊沒有歸期的外出歷練都不及這短短一二年的等待帶給月杉的折磨。那時,月杉知道她在天淵峰,知道她身邊有承仙元尊,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安全,無所謂見不見,她可以在天淵峰外徘徊,她還可以用宗門腰牌聯繫她尋問她歷練到何方,可以靠思念渡過每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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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其中的賢彥仙尊低估了水淼淼的吸引力,他所謂的私下尋找在心之牽挂的人眼中與大張旗鼓無異。
水淼淼怕是出事了,還是賢彥仙尊都無法解決的。
月杉感覺自己的心要碎了。
這世界美好唯有水淼淼。月杉不知道自己為何誕生,腦海里的聲音畫面渲染着世間的醜惡,莫名其妙的就背負上了復族的使命,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親近任何人,孤零零的,若一直孤零零也就罷了,可她偏偏遇見了水淼淼。
午夜夢回那夜夜令人窒息的噩夢,是偃月的安撫,月杉無法拒絕,她需要個依靠,她無法再接受一個人生活。
偃月道:“只是一點意外,你未曾手軟,下次我們絕不會再失手。”
月杉點頭,見獲得贊同,偃月鬆開手,聲音逐漸陰鷙,“他們這一脈以獵殺我們族人修鍊,就算只剩何憐憐一人也是後患無窮,為族復興也為你的安全,何憐憐一定要死,她早該死了如她師父一般!”偃月咬牙切齒,月杉思緒變的飄忽,她為什麼要殺何憐憐?單純的何憐憐傷害了淼淼。
淼淼——冒然闖入腦海的名字令月杉心臟有一瞬的緊縮,胃裏翻騰。
她不會出事的,賢彥仙尊不會如此平靜,可就如偃月所說,因為不重要所以她發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嗎?若遇險情只需回一個字,她願意赴湯蹈火的前往。可偏偏,水淼淼像是被蒸發溶入空氣中了無音訊,不留痕迹,彷彿從未出現過。但何憐憐月杉仍不打算放過。
月杉將手中畫像重新展開,細細打量,“這個人下手也不知准一點,只是為什麼會選擇何憐憐?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原來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