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強大如牲口
七十年前，艾德星。
和戴爾德星一樣，這是一顆即將踏入星際領域的行星。
隨着驚才絕艷的科研鬼才——道爾頓·里奇主持研發的“開拓者”號原型機的出世，這顆星球便擁有了自由翱翔於星際間的能力。
但……一個如嬰兒般新生的文明，到底太過於弱小。
偶然經過的旅行者發現了這顆星球上的文明存在，於是上報給自己的星球高層。
很快，滅頂之災降臨在這顆星球。
兇悍的天外來客，對這顆星球出動大量兵力，意欲將其征服。
但……如果只是征服還好。這顆星球的文明十分野性，他們所謂的征服便是掠奪，然後在這顆星球上挂名成為其名義上的統治者，根本不管原住民的死活。
儘管科研鬼才——道爾頓·里奇被調去主持研發武器，使得星球上的戰爭武器獲得迅速的提升，甚至不惜動用所有核武器，這顆星球最終還是被攻陷。
戰後，徒留千瘡百孔的大地。
無盡的廢土，便是這顆星球的代表性地貌。
那場戰役的倖存者在戰後各自聚集在一起，組成了倖存者的組織。
他們堅強地選擇了活下去，在這廢土上掙扎着活下去。
但，異變又生。
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身體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異常。有的肉體腐爛，有的頭生犄角，有的身上時不時會自燃。
就連圈養的動物，都出現了變異。原本溫順的動物變得殘暴，原本弱小的動物現在口生獠牙、四處尋覓自己的獵物。
本就在戰後精神緊繃的人們面對這些“異類”，幾乎全數選擇了趕盡殺絕。
無辜的變異人們在一輪輪獵殺中，與人類站到了完全的對立面，在野外中掙扎求生。當然，也有組建起勢力，意圖向原人類勢力復仇的。
“在人類社會中無法存在而出逃的變異人中，就有我——曾經意氣風發的道爾頓·里奇博士。”躍動的篝火旁，道爾頓坐在白河、嘉芙蓮和二哈的對面，聲音中帶着一絲自嘲。
一旁，身材高大的小牛彎下身子，拍了拍道爾頓的肩。
道爾頓臉上再次掛上和煦的笑容：“啊，當然——還有這群讓人不省心的孩子。一共87個，都是被人類社會所不容的變異人。”
不遠處適時傳來一絲談笑的喧嘩聲，幾個或是臉上帶着鱗片，或是背後拖着一條尾巴的漢子高聲談笑着。
其中一人取下篝火上烤熟的肉，用力撕咬了一口。口感極差，帶着一股腥味和臊味。但，他的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道爾頓先生！”他們中的一個腦袋上長着一對狗耳的精瘦黑臉青年朝着這邊招了招手，“我特意給你用之前找到的香料烤了一塊肉！”說著，從篝火上取下一塊用細棍插着的肉，示意道爾頓過去。
“真是的，小兔崽子今天那麼肉麻！”道爾頓聞言，起身走去，極力掩飾自己的感動，對着那塊肉咬了下去。
那鮮嫩的美味觸碰到舌尖，頓時引爆了道爾頓的味蕾。
“你個小兔崽子到底放了多少燃燒粉！”
道爾頓感覺整個口腔都燃燒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四周響起了眾人快活的鬨笑聲。
“我說你啊！”小牛面色一沉，朝着那人走去，“艾爾！你太過分了！這可是難得的香料！”
“哈哈哈，牛老大發火了！小艾爾要遭殃啦！”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小牛是這群人裏面公認的最強勇士，小艾爾這小身板可受不住他折騰。
一旁，白河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
“或許……這就是親人吧。”
…………………
翌日。
幾處廢墟的殘桓在風雨的侵蝕下仍佇立於此。土地貧瘠，猶如沙漠。
一隻長了三個頭的梅花鹿悠閑地路過，卻又一道黑影猛地從牆后竄出，閃着寒光的利刃抹過自己的咽喉。
在它驚恐的雙眼中，倒映着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女精緻的面龐。此時的她擺好架勢，用盡全力再一次朝着梅花鹿的要害處戳去。梅花鹿只來得及掙扎幾下，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失去了生息。
少女長吁了一口去，摸了摸額頭上的汗。
轉過頭，發現某位白姓男子正找了一個陰涼地，躺在地上打秋風。
“我說你啊！太惡劣了吧！”嘉芙蓮忿忿道。在她的眼裏，所謂生存是要全力以赴的目標，白河這樣的行為讓她有些不習慣。
就在此時，一陣渾厚的男音傳入耳中：“別生氣了，嘉芙蓮小姐，反正都一樣。畢竟，像這樣的獵物，可不夠我們吃的哦。”
循聲望去，小牛正一肩扛着一柄大半個門板大的長柄闊斧，眺望着遠方，面露得色：“我們的狩獵，你們可看着吧！”
少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夥計們，大傢伙來了！準備狩獵！”
“哦哦哦哦哦——”一眾變異人興奮地舉起手中的武器，無一例外地都是容易製造的粗糙冷兵器。
伴隨着眾人興奮的應答聲，一道震耳欲聾的長嘯傳入眾人耳中。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頭高三米，寬兩米五，長五米，口生獠牙，鬃毛旺盛，腳生馬蹄，頭生象鼻的巨獸虎視眈眈地盯着眾人，邁着緩慢的步伐前進着。
“狩獵開始！”小牛渾厚的嗓音清楚地在每一個人的耳畔響起.
話音剛落，人群中的十幾個人率先向著巨獸飛奔而去，他們的身上帶着明顯的貓科生物特徵，身形靈活，遲鈍笨重的巨獸根本無法擊打中他們。
巨獸甩動着身子，想要甩開這些煩人的蒼蠅。
然而，剛有所動作，對方的大部隊已經基本趕到。他們中的一些縱身一躍，跳上巨獸的身體，手中武器紛紛朝着巨獸身上招呼，它的表皮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還未等反應過來，提着長柄闊斧奔來的小牛已是雙腿猛地蹬地，背後出現三個強壯的牛頭人，皆是大喝一聲，拽着他的身子往上奮力一扔。
多重巨力的加持下，小牛直接來到了三米不到的半空，正對着巨獸猙獰的臉孔
“死！”伴隨着一聲嘶吼，小牛渾身青筋暴起，手中闊斧高舉過頭頂，猛一用力，那巨斧瞬間當頭朝着巨獸砸下！
“嗷——”巨獸吃痛，嘶吼着後退幾步，勉強調整住了平衡。
“就這樣！保持下去！這隻獵物行動遲緩，就這樣耗死他！”
“哦哦哦哦哦！老大威武！”眾人看見小牛如此神勇，皆是士氣大振。
出乎意料地，就在此時，卻見地面上突然爆發出耀眼的淺藍色光輝。
仔細一看，地面上已經被畫滿了白色線條所組成的怪異圖案。
以黑髮黑瞳、手持四尺長劍的青年朝着巨獸飛奔而去，速度快到徒留一道殘影。
“白河小兄弟！好快！”
到了巨獸跟前，只靈活地朝上一躍，一隻腳便踩到巨獸的側身。未作停留，兩腳在它的側身上猶如長了吸盤般沒有落下，反而是迅速順着其側身的皮膚繼續向上狂奔。
右手所持長劍同時插入它的皮肉，隨着自己的跑動，在它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傷痕。
但，白河的動作並未就此結束，手中插入對方皮肉的長劍不見拔出，而是隨着一路狂奔，長劍在它身上留下極深的傷勢。一直到了對方的背部，手中長劍抽出，向前一躍，正好越過巨獸的腦袋。
半空中，巨獸憤怒的雙眼緊盯着白河，長大了血盆大口，意欲吞下這隻可惡的螻蟻。
但白河卻毫不畏懼，長劍猛然朝着巨獸的豎瞳刺出，攪動一下，其眼瞳被當場痛爛！
“白河小兄弟竟恐怖如斯！”一位腦袋上長着土豆的變異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嘆道。
白河藉著對方身體對長劍的支持力，猛一轉身，拔出長劍，再次對着對方另一隻眼睛刺下，當即一道血箭從中飆出，好不血腥。
一下拔出長劍，白河在空中調整身形，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卸去了力道。
站起身，用手捋了捋雜亂的劉海，騷包道：“呼，搞定！”
身後，失去了視力的巨獸再也無法保持住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全場啞然。
不久，眾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白河小兄弟的實力，怕是能和牛老大不行上下了吧！”腦袋上長土豆的仁兄驚嘆道。
“不，”小牛擺了擺手，“我只是蠻力大了點。若非狩獵，論單挑，白河小兄弟的實力，遠勝於我。”
言罷，朝着白河投去敬佩的目光。
白河倒是沒什麼表示。畢竟，在之前的星球上，他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
另一邊，還在處理那隻三頭梅花鹿屍體的嘉芙蓮雙手微微顫抖：“這傢伙太強了吧……他是個牲口嗎？！”
嘉芙蓮並不是什麼沒見識的鄉巴佬，也知道白河的實力在“無界”里並不算強，甚至可以說排不上號。那隻巨獸在無界都屬於炮火中的炮灰，更別說白河還是靠着別人的助攻，攻擊其弱點才使其重創。
但重點是，白河此人，根本沒有修鍊過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