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祁老的勉勵
“對了，你說的另一件寶物呢？讓我先睹為快。”王軍急不可耐地說道。
不等楊奕開口，苗霏取出那副畫捲來，動作有點小心翼翼，畢竟如果楊奕他們沒有弄錯的話，那就是張大千的畫作，而且還是臨摹的名作，價值非常之高。
剛剛，她還專門查了近些年來，張大千名作的拍賣情況，讓她驚喜連連。
張大千名作的拍賣紀錄是兩億多，幾乎是國寶級的存在了。如果這一幅能達到千萬級別，對改變他們拍賣行現狀太重要了。
王軍輕手輕腳展開一看，掃了一眼，眼神頓時就古怪起來了。
“《山水清音圖》？你沒開玩笑吧？”
劉樂頓時樂了，這表情，可不就是當初他的表情？當時，林總拿回來的時候，他也是掃了一眼，就沒有興趣了。
“我敢保證，它是贗品。”王軍拍胸口說道。
楊奕白了他一眼，鬱悶道：“我知道不是石濤真跡呀！”
“那你還找祁老，會被罵的，你這是要坑我呀！別，讓我下車。”王軍瞬間沒有去見祁老的慾望了。
“麻煩，看清楚點好不好？這紙質，這畫風，幾乎是完美無缺……”
沒等楊奕說完，王軍打斷道：“那它還是假貨！”
“咳咳！聽我說完，我懷疑，它是張大千的仿古作，你認真看看。”楊奕趕緊簡單明了說出來。
“呃！張大千？”
見劉樂也煞有其事地點頭，王軍趕緊認真起來，把每一處小細節都仔細檢查，越看越心驚。
“好像真的有這個可能。”半餉，他才幽幽開口。
話鋒一轉，他繼續說道：“但也不敢保證呀！聽你這口氣，好像已經肯定了一樣。”
楊奕哭笑不得，解釋道：“就是不肯定，才去找祁老呀！另外，你們看這個印記，中間這裏有三個字。”
此話一出，劉樂也又趴過來，之前他也沒有注意到什麼印記。
但兩人用放大鏡一看，還真發現了三個模糊不清的字體，然後對號入座，心裏已經差不多贊同了楊奕的說法。
“你這傢伙，眼睛真是賊毒，那樣都被你發現了。”王軍瞪了一眼楊奕。
有這個發現，怎麼不早說？害他們還在猜來猜去的。
“可不是，這幅畫放在拍賣行寶庫已經一年多，我竟然一直有眼無珠，慚愧！”劉樂也有點佩服。拋開見識、古玩底蘊之類的，單單是這一份細膩的眼光，就值得尊重。
他們古玩行，心細很重要。在贗品橫行天下的今天，一個不小心，專家都要打眼。往往就是一個細節沒注意到，你可能就要上當了。
劉樂自己也經常會出去掏寶，但老實說，真正撿漏的機會不多，反而一不留神就得交學費。因此，他還很需要現在這份穩定的工作。
祁老並不是住在城區，而是郊區。在那一帶，環境非常好，沒有工業，周邊就一些村莊，還有這個別墅區，屬於半山別墅區，別墅都是依山而建。
“這邊農家樂比較多，晚一點我們直接在這裏訂位置就好。”王軍說道。
他來這裏畢竟頻繁，對這裏熟悉，那家農家樂地道，都一清二楚。一個電話打出去，就讓對方預留了一桌。
“王哥你安排就好。”楊奕無所謂。
“我們直接進去，祁老剛剛弄到手一幅張大千的畫作，這真是巧了。”王軍笑道。
苗霏跟楊奕也覺得這事情碰巧，前兩三個鐘頭，還跟祁老碰面來的。這事情，王軍還不知道。
“你們先坐一會，老頭子還在書房。”一個老婦人招呼楊奕他們。
王軍介紹，那是祁老的老伴，大家紛紛問好。
沒有讓大家久等，祁老精神奕奕地出來。看得出，得到一幅張大千的畫作，讓他心情非常好。
“你這混小子，怎麼？不去找浩文，怎麼跑來我這鑒定？”祁老笑道。以前，這傢伙還會跑他這裏，但現在少了些，因為每次弄到贗品，他都會教訓王軍一頓，可能是嫌啰嗦了。
這話讓王軍略微尷尬，連忙岔開話題：“老陳可能鑒定不了，只能求助您老人家了。”
“哦？”此話立即引起了祁老的興趣。
“麻煩老前輩了。”苗霏取出畫卷。
祁老將信將疑地展開，先是微微皺眉，但憑藉多年鑒寶的經驗跟習慣，讓他繼續看下去。
“嘖嘖！不簡單，不簡單呀！”很快，祁老就露出笑容來。
“這幅畫怎麼來的？”他問道。
這是在祁老面前露臉的機會，劉樂捉住機會開口：“這事還得從去年說起……我都沒有重視，一直到今天上午，小楊認出它的真面貌。”
“楊奕找到的？”祁老先是一愣，隨即會心一笑。
“巧合之下。”楊奕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是靠作弊器裝逼的。
“這沒有巧合之說，沒有眼力，看見寶物都不會撿。你這份認真的態度，一定要保持下去，對你以後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祁老用長輩的口吻跟楊奕說道。
對眼前這個老人家，楊奕是打心底的尊重，就因為他一直都那麼欣賞自己。
“我會的，以前打眼過一次，差點流落街頭，不敢大意了。”
聽到這話，苗霏等人有點吃驚。反而祁老微笑點頭，經歷過磨難，往往更讓人深刻，助人成長。如此看來，這個年輕人除了運氣跟眼力，經歷也還是有的。
“祁老，這是不是張大千的畫作？”王軍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不假，今天運氣不錯，能看到兩幅張大千的畫作。你們這一幅更加珍貴，因為張大千竟然連紙墨都用了石濤那個時期的。”
祁老感嘆，張大千不愧是近代最傑出的畫家之一。尤其是臨摹名作這一點，真是無人能敵。
“拍賣會什麼時候？”祁老忽然問道。
苗霏反應快，立即將日期報出來，並且熱情邀請祁老參加。
“您也去？”王軍糾結道。
“我不能去？”祁老反問。
“當我沒說。”王軍心裏卻腹議，你去參加，我們還有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