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斷人手指
楚玥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故作抱歉的說道:“瞧瞧我這記性,八年前你就因為男女之事不幹凈被未婚夫家退婚了不是,怪我,怪我,不該提起這事兒,只怕是讓你又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這些東西我收下了,替我謝謝夫人的一番好意。”
寧秀按捺下眸子裏面一股惱意,繼續說道:“夫人吩咐,這金瘡葯金貴,天禾院的其他丫頭笨手笨腳的她不放心,讓奴婢一定要親自給二小姐上藥。”
“難為母親如此為我着想。”楚玥安說道,“也罷,你便是為我上藥就是了。”
“二小姐,還是讓奴婢來吧。”采星急忙說道,寧秀始終是夫人的人,她是信不過的。
楚玥安瞧了一眼一直讓自己縮在角落裏面極力低調的采月:“不用了,讓采月來幫我就是了。”
采月沒有想到居然被點名了,身子抖了一下,急忙點頭稱是。
入了卧室內,寧秀說道:“二小姐寬衣吧。”
楚玥安一把將她手上的褐色的瓶子奪了過來,笑問道:“采月,你覺得這個葯,我是塗還還是不塗的好?”
采月尷尬的笑了笑:“既然是夫人送來的,必然是好的。二小姐塗了葯,傷口自然恢復的快些!”
“嗯,有道理!”楚玥安笑着點了點頭,“那你過來幫我寬衣吧。”
“是。”
采月剛要靠近楚玥安的時候,楚玥安突然伸出腳絆了她一下,她一下子撲到了前面的花瓶上面,花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緊接着摔倒了地上,手指被花瓶的碎片割傷了。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楚玥安急忙說道,“剛好,這裏有金瘡葯,我來給你止血吧!”
說著,她幾步踏上前,蹲下身子,握住了采月的手指,在寧秀還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將手上的金瘡葯倒了些許在采月受傷的手指上。
采月嚇得臉色發白,急忙甩着手指叫喊道:“有毒,有毒!救命,救命啊!”
寧秀臉色一沉,上前扇了采月一巴掌:“夫人賞賜之物,豈會有毒?你這賤婢再敢胡扯,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采月嚇得跪在地上,全身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她祈求的望着楚玥安求救:“二小姐,救救奴婢!”
“你方才不是還說夫人送來的必然是好的,敷了夫人送來的葯,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怎麼這幅模樣?”楚玥安起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
說起來這把匕首還是采星準備的,藏在她的枕頭底下,為了防身之用。
她拔出匕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隨即手起刀落動作迅速的斬下了采月那受傷的食指,“你既然說夫人送的金瘡葯有毒,不知道這樣,你好些沒有?”
“啊!”楚玥安的動作太快了,快到采月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鮮血如水柱一般往外冒,尖叫了一聲之後,嚇得暈了過去。
寧秀也是嚇得臉一白,不敢置信的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離楚玥安更遠一些,怕她也給自己一刀。
二小姐不是恢復神志了嗎?怎麼感覺病得更重了?
“這瓶金瘡葯我收下了!”楚玥安朝着寧秀搖了搖手上的金瘡葯,“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婢女似乎更需要,替我謝謝夫人的好意!”
寧秀逃一般的跑了出去,瘋了瘋了,二小姐是真的瘋了!
裏面的尖叫聲讓采星疑惑不已,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瞧見從屋子裏面跑出來的寧秀,好奇的問道:“寧秀姐姐不是正在給小姐上藥嗎?這是怎麼了?剛剛是小姐的聲音嗎?”
“你們小姐瘋了!”寧秀慘白着臉說道,將她推了一把,急忙跑了出去。
采星又驚又惑,急忙入內查看,只見着采月躺在地上,地上全是血水,還有一支斷掉的手指,她亦是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楚玥安沒有說話,彎腰點了采月的幾個穴位,為她止了血,淡淡的說道:“這金瘡葯倒是都是珍貴的藥材,只是裏面多了一味葯,途上之後,會讓傷口奇癢無比,並且會一直潰爛下去,我若不斬斷她的手指,她整隻手,可能都保不住。”
“啊?”采星恨得咬牙,“夫人的心腸怎麼這般的歹毒!”
這時候,采月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問道:“二小姐,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采月,你跟采星兩人,在我十歲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了,今日從我清醒過來之後,一直再給你機會,只是你一直都沒有跟我坦白一句。”楚玥安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說道。
她身上的毒至少有數年的時光了,而能夠在她身邊有機會下毒的人就只有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采星與采月。采星性子耿直,藏不住話,而且忠心耿耿,那麼下毒的人只會是采月。
“奴婢對不住小姐。”鑽心的疼痛襲來,采月一頭冷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采星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這怎麼了?”
“采月一直在偷偷給我下毒。”楚玥安淡淡的說道。
采星跟采月好幾年的姐妹,沒有想到她竟然包藏禍心,氣得直哭:“采月,真的嗎?你怎麼能夠這樣,你太讓我失望了!賣主求榮的叛徒!”
“采星,給她包紮一下。”
“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暫時沒有打算讓她死。”楚玥安淡淡的說道,“不過采月,你要記住,你今兒大吼大叫,泄露了趙倩茹的秘密,在趙倩茹的眼中,你現在就是行走的證據。今日之事雖然只是我自己推斷出來的,但是在她的眼中,必然是你出賣了她!今日出了天禾院,你落到了她的手上,只有一個死字,眼下寧侯府內,只有我能夠護着你!”
“謝二小姐不殺之恩!”采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會再做什麼糊塗事了!”
春景園。
老夫人剛剛禮佛完畢,淡淡的檀香味的味道仍然縈繞着。
秦嬤嬤趕緊將她扶了起來,問道:“老夫人可是在為了二小姐的事情心煩?”
老夫人煩躁的按着眉心,略帶幾分薄涼的與怒氣說道:“這二丫頭恢復的不是時候,三丫頭跟齊國公府的婚事只怕不能成了,也怪那趙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愚蠢至極,在外人面前丟了那麼大的臉面,連累我都臉上無光!”
“反正都是寧侯府與齊國公府結親,哪位小姐嫁過去不都一樣么?如今二小姐既然好了,那麼齊國公府只怕沒有悔婚的理由。”秦嬤嬤輕聲勸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