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所謂的污穢
有了雪萊的威懾后，所有人的動作都利索了不少，只過去了十分鐘，三個乾乾淨淨的人便已經站在了雪萊的面前，當然，還是離了有四五米的距離。
“不許跪！”雪萊叫住他們習慣性的動作，“都給我抬頭挺胸站好！讓我好好地看看你們。”
他們不能違抗命令，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好。
雪萊的記憶里並沒有他們的信息，看來之前的雪萊也一樣厭惡污奴，污奴因為被剝奪了平民的身份，所以也不會有身份信息。
“唉，真是沒辦法。”
雪萊起身走向他們三人，這個舉動真是嚇到了一旁的莫利。
“公主殿下不可！離污穢太近的話，會被染上不潔之物。”
其實也不用莫利提醒，他們三人見到雪萊過來，也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有說讓你們動了嗎？”
雪萊雖然嘴上說地強硬，但是心裏還有些觸動的。這些人已經到了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不潔的程度了，雖然他們已經被清理乾淨，但是眼神里的絕望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姓名，年齡，還有所謂污穢的能力。”
她走到剛剛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面前，為了不給他壓力，雪萊蹲了下來，視線與他平齊。這時她才看清對方的面孔，原來是個長相清秀的小正太，只可惜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他十分地瘦弱，雪萊表情溫柔地問道：“小傢伙，就從你開始吧。”
所有人都驚呆了，貴為一國之公主居然屈身去問一個污穢的名字，這是何等丟份的舉動。
“我……我叫莫莫，十三歲。”
比雪萊想像的還要長個兩三歲，也是，畢竟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跟不上，個頭自然不會伸長。
“原來叫莫莫，能告訴姐姐，你的能力是什麼嗎？”
雪萊畢竟剛穿越過來，一時間還沒有完全適應公主這個身份，下意識地用了姐姐二字，將本就獃滯的眾人給雷得腦袋都發翁起來。
莫莫自然不用說，被嚇得當場就要跪下來，但被眼疾手快的雪萊給穩穩地扶住了肩膀：“抱歉抱歉，是我用詞不對嚇着你了，還有都說了，不用再跪了。”
“公……公主殿下，你……你……”
一旁的老莫利看着雪萊伸手扶着莫莫，眼前突然有些發黑，差點就要暈過去。
現在的雪萊哪裏知道，污穢哪怕不是故意的，只要觸碰到了貴族，都有可能會被處死。更不用說她這樣一個身份高貴的公主了。
見莫莫被嚇得嘴唇都發白了，雪萊嘆了口氣，乾脆起身一把將他給抱了起來，頭貼頭輕聲地哄道：“好啦，我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害怕了。話說回來，你好輕啊，從今天開始得好好吃飯才行呢。”
還是孩子的莫莫已經很久沒有被如此溫柔地對待了，這讓他想起了已經忘記許久的母親懷抱。害怕的心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他是放鬆了，老管家莫利是真地暈過去了。
“怎麼樣？好點了嗎？”
“嗯~”
雪萊輕輕將他放下：“那現在可以跟我好好說說了嗎？”
“我……我可以聽到很遠距離以外的聲音。”
說完的莫莫還是有些緊張，生怕自己的能力會讓公主覺得不適。
“太不潔了……”
“果然是惡魔。”
“不行，想想我就覺得噁心。”
議論聲又開始出現，雪萊掃了人群一眼，這才讓他們安靜下來。至於教訓什麼的，還是算了，反正現在也改變不了這些人的想法，乾脆先不予理會。於是她揉了揉莫莫的頭。
“原來是順風耳，好厲害的能力啊。”
自從莫莫覺醒能力，成為了污穢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不害怕異類的自己，甚至還誇讚自己的能力。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要給出怎樣的反應。
雪萊走向第二個人，這是一個少女，應該也未成年。剛剛很髒的時候雪萊沒有注意，在給她清洗乾淨后，才發現這姑娘居然長着紅艷的頭髮。只不過為了方便，被人給剔成了短髮。
“輪到你了。”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莫莫受到的待遇，少女的鼓起了些許勇氣。
“公主殿下，我叫尼卡，17歲，我……我的能力是可以讓花草生長地更快一些。”
這可真是讓雪萊意外了，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裏，這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能力。可是在雪萊眼裏，就完全不一樣。
她激動地抓過尼卡小手，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是真的嗎？具體可以快到什麼程度？只有花草嗎？還是說所有的植物都可以？”
尼卡顯然是被雪萊的舉動給嚇到，有些畏縮地回道：“最快可以一下子讓種子生長到開花，但……但是得在不餓的情況下。至於是不是所有植物，或許可以，但我還沒有試過，就被抓起來……”
那就是說只要身體補充的能量足夠的情況下，可以做到瞬間催生，而且很有可能所有的植物都可以？這可真的是撿到大寶了。
見到公主那開心之極的表情，尼卡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應該是讓對方滿意了，心裏也鬆了口氣，抬起右手就往耳朵那邊摸去，但馬上又意識到了什麼，慌忙把手給放了下來。
這自然也被雪萊給捕捉到了，這個動作是個女人都知道，是把掉落下來的頭髮順到耳朵後面的下意識之舉，看得出來，尼卡很可能也是剛成為污穢不久，頭髮被剔也應該剛過去沒多久。
見雪萊向自己伸出手，少女下意識地縮起了身子。但讓她意外的是，雪萊居然只是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髮鬢。
“多漂亮的紅髮啊，被剔了好可惜。”雪萊一臉惋惜地說道，“以後不會再有人剪你的頭髮了，希望能看到你長發飄逸的樣子。”
“謝……謝謝公主殿下。”尼卡流着激動的淚水，哪裏有女孩不喜歡長發的。如果不是因為雪萊不允許，她早就想跪下了。
“最後一個，到你了。”
雪萊走到第三個人面前，在看清對方的臉后，差點沒忍住吹出口哨。這可真是帥氣的小哥哥啊。
這是一個應該有二十幾歲左右的成年男子，因為污穢的身體素質原因，雖然看上去營養不良，但卻十分地健碩。剛毅的臉龐配合端正的五官，雖然不是美型，但荷爾蒙炸裂啊。唯一可惜的是一直頂着那一雙暗沉，且看不到一絲光亮的眼神，看得人心情都跟低落起來。
雪萊站在他的面前，他始終低着個頭視線朝下，擺着一副規矩的樣子。對於雪萊的問話，他也只是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回公主殿下，我叫歐文，26歲，能力是鋼皮。”
難怪就覺得這個人身上怎麼幾乎看不到什麼傷痕，可反觀莫莫和尼卡身上到處是傷。原來能力就是鋼化皮膚啊，這可真是……瞌睡了來枕頭啊。
“是刀槍不入么？”
“是的。”
“很好，非常好，那就只有一個問題了，你怕不怕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