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臉怪
聽完陸向晚的話,我還懵了一陣。
直到放洗澡水的侍女來通知我,洗澡水放好了。
我打開陸向晚的門,走了出去。
結果外面候着我的侍女,竟然也捂着嘴巴嘲笑了我一番。
“有那麼好笑嗎?”我看了看身上被潑了墨水的地方。
明明剛剛我也潑了陸向晚墨水,可我卻沒看出來,到底哪裏好笑。
陸向晚還說什麼,我白的只剩下牙齒了。
他的屋子裏沒有鏡子,我只好打開我的小丑囊,取出我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瞧了瞧。
“我去,這一團黑臉是誰?”我看着鏡子裏的臉吐槽到。
我不說話的時候,鏡子裏白的地方,只有兩個眼睛旁邊的眼白。說話的時候,露出來的只有我的牙齒。
這麼一看,我的牙齒確實還挺白的。
可就這樣,至於讓陸向晚和這小侍女笑話嗎?
不就是比以往,黑了那麼一點點嗎?
我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了一路的話。基本上我是被侍女拉着衣服角,走到浴房裏的。
浴房裏有些暗,我讓侍女給我點了燈。
侍女點亮燈后,我方才醒悟過來。
陸向晚的屋子也有些許暗,我看着鏡子裏我的樣子,想像了一番剛才的景象。
不自覺的,自己也笑出了聲。
侍女看着我的樣子,還是會捂着嘴笑,我講她打發了下去。
不過,這一桶水,完全不能讓我洗乾淨身子。於是我把她叫回來,讓她多備了一桶。
許是我的反應,確實有些慢吧。
洗澡的時候,總是想起在哪個滿臉墨水的自己,只露出了牙齒和眼睛。
尤其是說話的時候,也會忍不住笑一笑。
我舀起浴桶里的水,澆在身上,“看來還是甩自陸向晚身上的墨水,甩少了。”
次日——
裴毅聽說我回來了,便來府上尋我。
只是,這日我竟再府中並未瞧見陸向晚。
陸向晚的院子裏,竟然也有一個同我在大涼山的一樣的小亭子。
我大涼山的小亭子,另一方小山的山頂上。這陸王府的小亭子,卻在小閣樓上。
不過,在這閣樓上看看遠處的景色,還真是不錯。
尤其是,可以看到這王府的屋頂。
不知不覺,當時來王府的時候那個站在屋頂上的慫包樣子,又映入我的眼帘。
這才發覺,原來我這不是恐高,只是害怕站在不平緩的地方。
裴毅跟我說,陸向晚宮中有些事情。好像是王后要賜給他一樁婚事,他跑過去退婚了。
我慵懶的靠在亭子裏的椅子上。“這王后賜婚,不應該是樁好事嗎?為何要退婚?”
裴毅做到我的對面,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緩緩道,“這你就不清楚里,裏面可是有你不知道的愛恨情仇。”
愛恨情仇?
這個我喜歡聽,我對着裴毅笑了笑,送了他一個挑逗的眼神。
果然裴毅懂得我的心思,他對我勾了勾手,我把耳朵貼近他,他對我說了許多。
這令我着實有些驚訝,“真的?”
裴毅點點頭,我捂着嘴笑了許久,沒想到這陸向晚魅力還挺大。
我和裴毅愜意的坐在涼亭上,吹着風。
大概是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這陸向晚才從王宮裏回來。
我和裴毅在亭子上呆的爽快,一時忘了時間,竟然兩人都昏昏趴着桌子睡了去。
陸向晚趕到涼亭的時候,我們二人睡的正香,他用手拍了拍桌子,震的的我耳朵疼。
以前阿春也這樣叫醒我,雖說我已經適應了,但這都過去一百年了,我還是有小脾氣的。
被吵醒第一件事,我就是對着陸向晚破口大罵。
陸向晚絲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我們二人中間。
他想坐下,坐下便可,為什麼要坐在我們二人中間,特意岔開我和裴毅。
每次守着陸向晚,我都頭皮發麻。
都怪他的這張臉,長得太像阿春了。
他長成什麼樣子不好,非得和阿春頂着一張極其相似的臉。
我不悅的雙手托腮,只見陸向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看起來這心情甚是愉悅的樣子,想來是退婚成功了。
這茶放了一下午,顯然有些涼了,涼了的茶都微微有些苦澀。
反正我是喝不下去,沒想到這陸向晚倒是一口悶了。
裴毅雖然測陸向晚吵醒了,但只是清醒了一陣,便又倒頭爬在桌子上睡下了。
陸向晚又敲了幾下桌子,這裴毅也不見的醒來。
他喚來幾個下人,把裴毅扶了下去,順道給他收拾了一見客房。
可能是裴毅的個頭比較大,才需要兩個下人把他扶下去。
那兩個下人剛將裴毅扶上肩處,就面露難色。
這裴毅,到底是有多重啊。
既然裴毅都已經下去了,我也沒必要再坐在這涼亭上了。
我抬起裙擺,緩緩起身,只聽陸向晚略帶冷漠的聲音,“坐下!”
沒想到,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坐了下去,就像是一個被老師命令的學生一樣。
坐下去后,我雙手捏着裙擺,擰來擰去,生怕這陸向晚將我趕了出去。
我在他府上住的愜意,也住着舒適,若他將我趕了出去,我不知道,阿春留給我的銀子可不可以,買一個可以與陸向晚媲美的王府。
在這麼擰下去,這裙子就快要被我擰破了。
我微微抬頭,瞥了一眼陸向晚,只見他脖間的的喉結上下移動着。
沒想到,他喝茶的動作,都那麼像我的阿春。
我看的迷了了眼睛,不自覺的有口水流了下來。
還好我及時剎住了車,我啪啪的扇了自己兩巴掌,只為的讓自己清醒一點。
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是我善解人意的阿春。
許是我的動靜太大,擾了陸向晚清凈。他扭過頭來瞧着我,眉眼間流露出些許的嫌棄。
我抿了抿嘴唇,他這麼一直讓我坐在這裏,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眼瞧着天漸漸地暗了下去,月亮也從東方升了起來,這月光打在陸向晚的臉上,看着更加的美麗了。
我搖搖頭,壯了壯膽子,一隻腿邁到了桌子上,彎下腰,一隻手指着陸向晚的鼻子道,“你這麼吊著姑奶奶和你坐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陸向晚瞧着我愣了一下,隨後緩緩道,“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你做我的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