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控制
警察很快進入了調查，程時嶼本以為報了警順着電話號很快就查清了，可沒想到警方卻告知她們電話號全部都是一次性的，無法定位。
儘管這次調查的結果讓人沮喪但警方表示會一直調查下去的。
程時嶼就這樣整日帶着擔驚受怕躲在程旭的家裏，程旭也漸漸發現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不愛講話，怕她心理出什麼問題於是他決定請假帶她在外面走走。
程時嶼對於這個提議很是抗拒，程旭溫柔的勸解她“我一直陪着你，沒關係的，我們不去遠的地方，就在附近轉轉好嗎？”
收拾完畢兩個人慢慢的從安靜的小區走向稍顯繁華的街道，程時嶼有些畏懼的躲在程旭的身後，她透過故意壓低的帽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來往的行人，程旭從始至終都死死的握着她的手。
“沒有任何問題吧？”程旭帶着笑意和她聊天，程時嶼也逐漸放鬆了神經，自從換了新的電話卡以後奇怪的短訊再也沒有來過了。
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時不時聊兩句的狀態走到了一個路口前，紅綠燈在倒數着秒數，兩個人站定了一下在燈光變成綠色后又往前走，在走到斑馬線中央時程時嶼的肩膀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然後身體瞬間僵住。
男孩子也帶着一頂鴨舌帽，發現程時嶼在看他以後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就飛快的消失在了人潮里。
“怎麼了？”程旭也跟着停下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程時嶼盯着的那個方向，可是一眼望去全是不停攢動的人影，眼看綠燈就要變燈了他拉着程時嶼走到對面的行人路上又問了一遍“怎麼了嗎？”
“剛剛...剛剛那個撞我的人...”程時嶼又開始發抖了，沒錯的，沒錯的，剛剛那個男孩子分明就是那晚在小區撞自己的那個男孩子。
程旭聽她斷斷續續的說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他立刻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走，我們去公安局。”
兩個人在到了公安局以後迅速向警方表明了剛剛發生的事和那個人，在記錄完畢以後立刻表示會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個人揪出來。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接近晌午，程旭把程時嶼一路送到家門口“你好好在家獃著，我去買點菜回來做午飯，阿嶼有想吃的東西嗎？”
程時嶼搖了搖頭，說了句“都可以。”然後關上了防盜門，她蜷縮在沙發上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家裏非常的安靜，所以短訊提示音更顯得有些突兀了，程時嶼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查看。
“阿嶼今天的衣服很不漂亮，也沒有帶首飾也沒有化妝，等我明天給你寄衣服，你一定要穿好不好？”
“阿嶼又和報警說什麼了呢？隨便聊聊倒是可以，但是一定不要亂說話喲。”
“但是真的好討厭，現在除非阿嶼出門不然我連見都見不到你了。”
他打字很快，連發了三條消息以後就停了下來，程時嶼又開始緊張害怕起來，她開始不停的念叨着程旭快回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程時嶼意識又開始不清醒的時候電話來了，她看見顯示是個陌生號碼立刻清醒了過來，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接。
可對方卻沒給她一直猶豫的時間，電話直接掛斷了，緊接着，短訊又來了。
“阿嶼是不是以為換了手機報了警就徹底擺脫我了？”
“不可能的，我會一直纏着你的。”
程時嶼目眥欲裂的看着手機屏幕，手指死死的扣着手機邊緣還在微微發著抖，可短訊還在繼續。
“看來是我前面太溫柔了，應該改改人設了，對不對？”
“在朋友家裏住着還舒服嗎？不管舒服不舒服，你都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多的牽扯到別人比較好，你覺得呢？”
“現在，立刻給我接電話，不然可能有人就要出事了哦。”
程時嶼看着他的話，立刻明白過來他是在說要對程旭下手，電話緊跟着打過來，她這次沒有猶豫迅速的接起來。
對方沒有說話，程時嶼也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她悄悄的點開了通話錄音，也就是這時候，對面出聲了。
對面好像知道時嶼幹了什麼一樣發出笑聲，笑聲很明顯是變音過的，聲音晦澀粗糙，提起音量來的時候又有那種用指甲划黑板的聲音，他笑完，突然對着時嶼開始下命令。
“我知道我們家阿嶼是乖孩子，一直拖累別人也不好。現在立刻穿戴好回自己家裏好嗎？”
程時嶼沉默着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良久，她鼓起勇氣小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有什麼問題我們解決清楚不好嗎？”
可對面卻不回答她的問題，又傳出一陣笑聲，然後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碟。
“現在立刻按照我說的做，我給你十分鐘收拾時間，超時的話可是會拖累別人的。”
說完，沒等程時嶼再說話，對面迅速掛了電話。
程時嶼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緊緊的繃著，她把手機錄音保存好，然後用程旭家的座機給他打電話。曾經程旭建議她在新家安裝座機的時候還遭到了她的拒絕和嘲笑，結果現在看來這真是個明智之舉。
電話很快通了，沒等程旭先說話，程時嶼急急的開口“你怎麼還沒回來？到底還要多久啊？我真的好害怕。”程時嶼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住了，程旭趕緊安慰她“是又有什麼事了嗎？我現在還有一個路口就到家了，你等我絕對不要自己出來。”
程時嶼答應着掛斷了電話然後坐回到沙發上，她死死的盯着牆上的鐘錶，兩個手的手指糾結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時嶼沒能等到蘇淼回來，卻收到了新的短訊，她伸手點開信息，上面的內容差點讓她暈厥過去。
“看來不做點什麼阿嶼是不會聽我的話了呢。”
“！！！”程時嶼看到這句話以後立刻撥通了程旭的電話，電話的忙音嘟了很久才被接聽，程旭的聲音不像往常那樣冷靜甚至還有些慌亂“阿嶼，我這裏出了點情況可能會晚點回去，你好好待在家裏。”
“你...”程時嶼想問出了什麼問題，可程旭卻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瞬間變得更加慌張了，程旭那邊的背景音非常的雜亂，人聲鼎沸中還夾雜着120急救車的聲音。
“現在聽話，乖乖回家好嗎？”
“好。”程時嶼第一次回復了這個人的消息，她草草換了鞋拿起手機就往外走，剛走出電梯站在樓下電話就又打了過來，一樣晦澀粗糙的聲音，他指導着程時嶼“你斜前方有一輛黑色的奔馳，看到了嗎？坐上去。”
那輛車和前幾天晚上看到的那輛一模一樣，電話下達完了這條指令就掛斷了，程時嶼深吸一口氣坐上了那輛車然後故作鎮定的把車門關好。
她始終都故作鎮定的偏着頭，眼睛卻小心翼翼的看向反光鏡想要能窺視到一點司機的長相，可鏡子裏的樣子卻讓她陡然一驚。
只見鏡子裏清晰映照着的是一張鬼臉面具，慘敗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程時嶼迅速移開目光，司機就像是個假人一樣開着車，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從始至終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車子就這樣勻速行駛到家的樓下，臨下車前司機遞給了程時嶼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明天請按照指示去做，裏面是會用到的東西。”
聲音一樣是變聲器變音過的，但和電話里的完全不同，很顯然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程時嶼沒有選擇去接禮盒而是反問他“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覺得...”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請程小姐多多配合，不要讓我們為難。”司機始終舉着那個禮盒，他的頭扭轉了過來用那帶着詭異的笑容的面具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程時嶼總感覺他的目光透過面具灼灼的刻在她的骨頭上。
她立刻閉上嘴接過了禮盒，可司機的手卻沒有放下來“請把手機交給我，禮盒裏有新的手機。”
程時嶼知道反抗無效於是順從的把手機交了出去，司機完成了任務於是又恢復了剛才開車那樣的姿勢“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給您送指定的東西的，那麼，祝您生活愉快。”
再次回到還有些陌生的小屋，程時嶼的心境卻完全不同了，她木然的坐在沙發上打開了禮盒，裏面裝着一部手機，一些平常卻精緻的首飾以及一套已經搭配好的衣服，在盒子的最角落靜靜地放着一隻口紅，程時嶼拿出手機等待着下一條指示，直覺告訴她那個人還會再來聯繫自己。
果然，那人很快又發來了新的消息，他又恢復了那副柔聲細語的樣子
“阿嶼到家了哦，開不開心？”
“終於又能一直看着你了我真高興，自己隨便做點什麼吧。”
“但是，阿嶼不要隨便把其他人扯進來哦，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兩個人解決吧，不然後果自負喲。”
程時嶼還想像以前一樣無視他，可他很顯然不希望程時嶼一直這樣做“以後看到了我的消息請務必回復我，我不高興的話也是會做出奇奇怪怪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