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現場（2）
第十五章現場（2）
“別動！”付曉初很氣魄地喊了聲。
方笑笑抬頭，見付曉初的手指了指地板！
只見玻璃棧道上裂紋橫生，清晰可見。
方笑笑瑟瑟發抖地點了點頭，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先別動，你先聽我說完再動……”
說話間，玻璃的白色裂紋慢慢朝中間延伸過去。
六神無主的方笑笑嚇得乖乖點了點頭！
此時，方笑笑與那趴着的女人離水泥地面只有一米之遙，女人的雙腳正好躺在瓷磚上。而付曉初就慘了，他還在棧道中央。
“冷靜，不要怕。你慢慢移動，動作千萬不能太大！你過去之後，抓住她的腳，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她拖回地面上，記住，盡量一氣呵成！”付曉初很溫柔地告知。
方笑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按照付曉初的指示做了。
儘管方笑笑小心再小心了，可地面上各色人群的吵雜聲與腳步聲沒有間斷，玻璃也按照振波繼續開裂，絲毫不留情。
付曉初看棧道上就剩下他一人，鬆了口氣，開始自救。
只見他小心翼翼，輕拿輕放地朝方笑笑的方向走去……
方笑笑看着這驚險的一幕，嚇得冷汗直冒，心裏呼喚：快點，快點，不，不能快！求求你，不要再裂了，真的不要再裂了。太好了，快到了，快到了……把手給我……
方笑笑撕心裂肺地祈求着，看着付曉初與她只有半米遠的時候，緊緊揪着的心，總算鬆了許多。
以為危機解除，嘴角緩緩揚起，露出微笑，伸手準備迎接捨身先救她的付曉初。
就在此時，她的黑眼珠隨着眼前發生的一幕，突然垂落。
砰的一聲巨響。
方笑笑捂住嘴巴，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從四樓俯望，付曉初身體仰面躺在潔白的瓷磚上，鮮紅的血色染紅了散落一地的玻璃渣滓。
這一幕，方笑笑終身難忘。
付曉初聽完，冷汗直冒，他清楚記得，自己曾經有一次也夢見類似的場景，那栩栩如生的畫面讓他頓感不妙，微微低頭，想：怎麼會這樣？曾經這麼真實的夢境，竟然是付曉初的記憶。
“付曉初先生，你怎麼了？”方笑笑擔心付曉初有事，着急地問了句。
“哦，沒事。不用擔心，我沒事的。”付曉初抬頭微笑着看着方笑笑。
“那就好。告訴你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噩夢了，可以從那天的爆炸陰影中走出來。”方笑笑鬆口氣，欲要起身。
“笑笑，你要幹什麼去？”付曉初着急地問了聲。
方笑笑一臉尷尬地回答：“上廁所。”
“哦，呵呵，早去早回。”付曉初露出痞子般的笑容。
趁着方笑笑上廁所之際，付曉初只顧理清一下思路，喃喃自語：“我已經在付曉初的身體裏了，為什麼夢見了方笑笑的立在玻璃棧道望着自己，為什麼那墜落感這麼真實？……真的是太可怕了，那失重感覺真的是……讓人窒息。難不成，這個付曉初要回到這個身體了？那我的身體呢？總得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呀。”
方笑笑走出，問：“你……在說什麼？”
“啊……呵呵，沒，沒什麼，過來坐下吧！”付曉初依然不依不鬧。
方笑笑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一臉的睏乏。
付曉初故意視而不見，繼續喊了聲：“坐吧，坐到你下班為止，好不？”
方笑笑自知拗不過付曉初，勉為其難地坐下，又是一陣沉默。
還是付曉初打破了沉默，說：“笑笑，難怪你老說我救了你，原來是這樣，呵呵。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失憶了，沒有印象很正常的，我不怪你。”方笑笑不敢看付曉初。
“那就好，那就好。”
“我已經謝過你了，所以，還請你不要咬着這件事情不放。”方笑笑很怕欠下人情。
“放心好了，我不是這小氣的人。嘿嘿，再說了，我也忘記有這麼一件事了。那天，你沒有等到你男朋友？”付曉初故意問了句。
方笑笑搖搖頭，確定地說：“沒有。”
怎麼可能呢？
褚覺心裏想着，低頭陷入沉思中：我當時明明就在現場，只是被人群衝散了。爆炸發生之後，我已經拼勁最後一口氣，讓你快跑呀，你怎麼就不知道呢？我的身體去哪裏了？
心頭的重重疑惑讓付曉初的臉色一下子煞白。
方笑笑見付曉初這樣，小心地問了句：“付曉初先生，你沒事吧？醫生讓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沒事。”付曉初抬頭打斷了方笑笑的話。
“笑笑，事故發生的時候，你去哪裏了？”
面對付曉初的質問，方笑笑很抗拒，也很疑惑，不過，她還是如實回答：“我當時也嚇壞了，我救了與我最近的幾位傷員，接着青春醫院的人就來了。我擔心醫院的人手不夠，還去了趟醫院，坐電梯的時候，遇上了朱隊長，被朱隊長打發回來了。
“當時，你就沒有見到你男朋友？”
“沒有，他應該沒有來，要是他有來的話……也不會讓我在電影院門口等那麼長時間，而且，他以前也經常這麼做。”方笑笑說著低下頭，心裏對這個人很失望。
即使失望，她依然捨棄不下，依然深愛着一直守護她的褚覺。
“奇怪了！”付曉初驚嘆一聲。
“奇怪什麼？”方笑笑問了句。
“沒有。”
付曉初說完，見方笑笑避開他，偷偷打個哈欠。
這次，付曉初心疼了。
“你回去吧！”付曉初打發道，“回去好好休息。我看天也快亮了。”
方笑笑聽這句，嘴角揚起，立馬端起早已準備好的鐵盤，匆匆離開了。
“去，臭婆娘，我有這麼可怕嗎？三十歲的大叔，應該有很多人迷戀才對呀！不對，我不能用這副身體去迷倒臭婆娘，要是她真的不愛我了，愛上了付曉初，那就糟糕了。瞧我，剛剛做了什麼？還摟着她……失策失策！”
方笑笑走後，付曉初就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明明去了電影院，方笑笑卻沒有發現呢？
本該由他保護方笑笑的，結果卻被付曉初搶去了，這是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