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讓你數錢到手斷
景湛動作賊快,騎上摩托車就往若山花園趕,就好像不快點,沈清秋就會反悔一樣。
沈清秋做了一個馬鈴薯還有一盤小炒肉,最近肉價飛漲,要不是以前老光顧的那家肉鋪老闆扯着她就是要她買,她也不會買,有這幾十塊錢,吃魚或者吃點別的什麼肉它不香嗎?
泄憤似的,沈清秋把肉切成塊還不夠,還要切成丁,要不是景湛來的快,估計已經成了肉醬。
景湛把鑰匙隨手放在鞋柜上,換了鞋子。
“你又有氣了?案板都被你切得這麼響!”
在鹿鎮有個習慣,那就是如果想罵人又不敢罵或者礙於身份,只能指桑罵槐,那把案板剁響就是一種表達方式。
景湛剛好走進來,自然而然地認為沈清秋這是對自己有氣,走到她的旁邊。
“離我遠點哈,別到時候腰傷還不夠,還要來一道刀傷,我可不負責。”沈清秋放下菜刀,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水,一股肉腥味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怎麼洗也去不了這個味道。
這樣類似的話沈清秋已經說了百八十遍了,景湛才不在意,該靠近還靠近,看了眼案板上的肉。
“沈清秋,平時怎麼沒見你有這樣的毅力,這軟趴趴的肉都被你切成醬了,有才啊。”景湛一隻手背在後面,一隻手把菜刀移到安全的地方。
沈清秋瞪他一眼,“嫌棄你就別吃啊,肉價這麼貴,我自己都捨不得。”
“不就肉漲價,至於這麼生氣嘛,也不只有你一個人買不起,我……買得起。”
“傻逼一個。”沈清秋眼珠子上下轉了轉,“這肉價漲了,什麼餃子還有肉包都會漲價……”
“誒,行行行。”景湛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明天我去養殖場給你買幾十斤囤在冰箱裏成嗎?”
沈清秋被他逗笑,這憨憨還真做的出來,還記得上次沈清秋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想吃辣條了,結果景湛就把某品牌的每個品種的辣條都買了一箱。
那段時間沈清秋簡直痛苦死了,口腔潰瘍因為吃多了辣條而反反覆復,不過也有一個好處,景湛不會隨意地親她。
“別,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別真給我買過來哈。”沈清秋真是怕了他了。
用小碗把肉裝起來,然後燒水熱鍋,把肉倒進去,放生薑將那些泡泡煮出來,去掉腥味。
“我去看會兒電視。”
“嗯。”沈清秋不管他,反正景湛已經對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得不得了,不需要像招待客人一樣招待他。
景湛先去了趟卧室,把昨天沒用上的那盒東西放在床頭櫃的抽屜里。
不多久,沈清秋就做好菜了,景湛在沙發上屁股還沒坐熱呢,立馬就要去餐桌那邊坐着吃飯。
沈清秋剛剛沒仔細看他,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吃飯,倒是發現他今天的衣服很乾凈,不像是剛乾完活兒的樣子。
“你今天沒上工?”
沈清秋以為他是因為腰傷所以休息,所以關心地問了一句。
景湛夾了一筷子辣椒末放到嘴巴里,砸吧砸吧兩下眉頭舒展,夠勁。
“上午做完了,下午開始休息,過段時間才會開工了,你這幾天有輪休嗎?我們出去走走。”
沈清秋搖頭,“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有可能別人會跟我換班,所以不確定,到時候再說吧。”
景湛沒有繼續追問,沈清秋沒有一口拒絕他已經謝天謝地了,別的還需要慢慢來。
這頓飯吃的時間被沈清秋拉長,因為她感受到對面景湛熾烈的眼神,對於今天可能又要發聲的某件不可描述的事情有個底。
“沈清秋,你吃飯怎麼這麼慢?”景湛早就放了筷子,雙手交叉在胸前,腿腳翹起交疊,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往後仰,不耐煩地說。
沈清秋低着頭,“要你管!”
“行,我不管,我先去洗個澡。”景湛挑眉,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從卧室里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沈清秋鬆了口氣,媽蛋,你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能吃得下飯才有鬼吧!
景湛因為下午在家裏洗過一個澡,所以這次動作更快,沈清秋剛放碗他就出來了。
“景湛,我包里有給你買的膏藥,你自己貼上。”
“等你過來幫我貼。”景湛大爺似的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不時擺弄茶几上的物件,頗嫌棄地把一疊看起來像錢的東西掃過一邊,“數假錢多沒意思啊,要數就得數真錢,去我廠里,讓你數到手斷。”
沈清秋嗤了一聲,“那是練功券,什麼假錢。”
“練功練功,你在銀行里數的都是真錢,練的時候當然用真錢練才更有用。”
“我要是有那麼多真錢用來練功,我還會幹這份工作?”沈清秋從包里拿出膏藥,走到景湛身邊,一隻腿半屈着,跪坐在沙發上,“趴下,貼膏藥。”
景湛老老實實地趴下,牽動了一下腰上的傷,嘶了一聲,引起沈清秋的注意。
“所以說讓你跟我結婚,真錢數到你手斷。”
沈清秋把膏藥貼在景湛於傷的地方,用力一拍,然後清晰地聽到景湛咬牙的聲音。
輕輕笑了一聲,“貼好了,自己活動活動。”
景湛幽怨的看了眼沈清秋,不就說了句假錢還有結婚的事嘛,這女人就往死里整他,真是沒良心啊。
“沈清秋,你心真狠。”景湛半說半笑。
沈清秋也不多讓,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還有更狠的,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見識到。”
“你快去洗澡,我想睡覺了。”景湛把衣服撩下來,掩住於傷,稍微活動活動腰,比昨天好多了。
沈清秋意味深長地打量着景湛,“你知道什麼叫可持續發展嗎?”
景湛磨牙,這女人不氣死他就不甘心是吧?
“沈清秋,你給我小心點,我怕你明天上班又遲到!”
果然,沈清秋被折騰了半夜才能好好睡個覺,景湛這男人真的惹不得,特么地就是一頭禽獸!
“景湛,你個不要臉的,以後別來我家。”沈清秋眼皮子開始打架,最後清醒的片刻還是罵景湛。
景湛輕笑,輕輕把她攬進自己懷裏,從背後抱着她,側躺着。
“還有力氣說話?嗯?”
沈清秋沒有聲音了,隱隱約約聽見景湛在她耳邊說話,實在是沒有力氣理會,讓他一個人打亂話去吧。
景湛幫沈清秋把貼在臉上的一縷頭髮拂至耳後,這樣安安靜靜的她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