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山東的戰爭
第九章,與山東的戰爭
燕王的王宮是一個樸素的建築群,用寒酸來形容也是可以的。主殿是一棟磚木結構的敞開式建築物,三面落地的高大木門,背靠影壁牆,背後通往內宅的大門,影壁牆上一條紅底金色的日月,代表昊天。因為燕國的國教是道教,而龍不過是神仙的坐騎,所以不能用龍來作為天子的象徵。
前院四周是各個衙門口的辦公建築,後院是王室的內宅,周圍則是罕見的鋼筋混凝土城牆,建成了棱堡的形態。燕國剛剛有了雛形的王室鋼鐵廠出產了的鋼筋和鋼絲都用於澆注王宮的城牆,造完宮內牆之後,已經開始重建北京的城牆。
王宮內城不過是長500米,寬100米的建築群,原來的舊宮殿群被改造為明教的總部和英靈殿,陳列為燕國犧牲的軍人牌位。
如果說與故宮殿有區別的話,是王帥命工匠建造了化糞池和上下水管道,用銅管連通上水,用水泥管道作為下水,做了沖淋房,並首次用陶瓷燒制了馬桶。這是他作為國王想要的生活設施,首次出現在這個時代。
由於缺乏士大夫階層,外戚構成了貴族力量,道士階層構成了宗教階層,下層農民和工匠構成了燕國的主要軍工力量,王帥正醞釀建立類似歐洲中世紀的騎士階層,也就是國王-貴族-騎士-農民的軍國體系。這也類似於日本的大名武士階層。
武士階層將凌駕於文人階層之上。
因此,這天王帥正和梁氏等三個老婆吃中飯時,邊關來了急報,山東的儒家豪門湊齊了三萬大軍,正在攻打大名府。
戰爭對一個新興的王國是不利的,尤其是四周環繞着各色敵人,金國、遼國、夏國、宋國均虎視眈眈,哪怕是被嚇破膽的宋國,也有好戰的士大夫蠢蠢欲動。
山東豪門的進攻,一瞬間驚動四周的強敵,各國悄然的備戰,準備觀察燕國應對山東的戰爭。
大名府是一座空城,因瘟疫剛過,燕國僅駐紮了一支千人的隊伍在城外營盤,這並不是大膽,而是對宋國武力值的藐視。
山東豪門的地主武裝,讓東京汴梁很不舒服,但卻無力干涉,而對其自發挑釁燕國的行為,士大夫階層集體保持沉默,暗地裏卻表示支持。
三萬人的軍隊以原來的山東禁軍為骨,廂軍為體,招募了類似祝家莊等庄丁子弟充實進去,匆匆作了幾個月的軍事訓練,配備了部分盔甲,大部分人以布衣紙甲為裝備,帶着盾牌、槍矛、刀劍等武器,等不及成熟就以衛道儒教的名義倉促發動了對燕國的戰爭,這主要是看到燕國總共才一萬的軍隊,國家也剛剛有了雛形,想趁其立足未穩就予以殲滅。
領軍為秦明,孔府、祝家莊、扈家莊等地主莊園的子弟作為文官武將跟隨,指揮着這支大軍。
遠方的煙塵在寬達數里的範圍內飄起,千人的營盤裏一片驚慌,燕國留守的這支隊伍除了在靖康事變和大名府金夏戰役中有過不多的戰爭經驗,其實還是支新軍。這支隊伍的武器中最先進的也不過是弩弓,其餘的都是普通的黃楊大弓、長矛、朴刀。
千夫長是來自燕地的一個年輕武士,他因在戰爭中表現出勇敢和領導才能被提上這個位置。而他的本業是屠夫,很多人認為他是沾了王室的光,因為據說燕王家乃屠夫出身。
他的名字叫陳大郎,一個毫無特色的名字。
黝黑的臉上毫無表情,眼角的輕微抖動還是表面起內心非常緊張,寬大的嘴唇上有一絲白毛汗,他抿了抿嘴,定下神來,想起燕王囑咐的一些戰術。
王帥明白自己只是偷巧佔據了燕晉之地,所以非常注重防守。壕溝、沙包、鐵絲網、炮樓這些不應該出現在當世的防衛設施,在這個時空出現了。
陳大郎大吼道:“弟兄們,山東的地主來搶我們的土地,跟他們拚了。長矛隊進入壕溝,弩弓手沙包隱藏,炮樓準備弩炮。”
眾士兵想起自己家裏剛分的土地,一瞬間想起過去貧困的生活和未來的希望,大聲吼道:“喏。”
秦明是那種衝鋒在前的將領,他驅馬迷惑的站在自己的軍隊陣列前,看見遠處交叉樹立的大木樁,以及一些細細的鐵線,他的視力不錯,能夠看到。而陣地上沒有人站着,燕國的士兵似乎消失了,哦,那裏有些矮矮的牆,麻袋堆積而成。
他笑了笑,覺得燕國的軍隊能夠佔領這塊百年的土地完全是因為疾病摧毀了夏國軍人。
他舉起手,用力一揮,3000人的先鋒隊伍在欒廷玉的帶領下,小跑步向燕軍的陣地衝鋒。
相距一百步,炮樓上揮着旗子,陳大郎在沙包后,回頭看着炮樓上的旗幟,傳令道:“上弦。”
弓弩手半躺下來,用腳蹬着弓背,雙手提着掛弦器往上用力掛弦。
相距50步。
欒亭玉有些奇怪,沒有看到人,否則自己的隊伍里有上千弓手就可以拋射了。
相距30步。
他突然聽見燕地的口音:“平射。”
沙包堆積的半牆後面突然探出一排身影,燕軍的弓弩手平舉着弓弩,隨意的鬆開弓弦。山東的地主武裝如同被鐮刀割過一樣,如此近的距離上,幾乎箭無虛發,數百個山東士兵倒了下去。
燕軍又半躺回沙包後面上弦。
山東的軍隊愣了愣,欒亭玉大吼:“繼續前進,弓箭手發箭”
先鋒隊後面拋射起箭矢,卻因第一次無法計算距離,或撞擊在沙包上,或落在沙包後面遠處。燕軍的盾牌手在沙包後為弓弩手遮擋着零星射擊到沙包後面的箭只。
幾十步的距離,山東軍在這一兩分鐘時間裏跑到了鐵絲網前,放緩了腳步,獃獃的看着細細的鐵絲,上面有着一個個倒刺,這如果是騎兵,就會因為無法煞住腳步,形成損傷。持長矛的士兵們讓開路給持刀的士兵,讓他們舉起刀來試圖砍斷鐵絲網。
這些山東士兵距離燕軍的壕溝和沙包過近,弓箭手無法再拋射陣地,只聽見那邊在喊:“平射。”
沙包后露出一排人群,對着近距離的山東軍人鬆開了弩弓。
過於擁擠在鐵絲網前的山東兵被強力的弩箭射進身體,甚至穿透了身體,殺傷了後面的軍人,他們或者倒下去,或者掛在鐵絲網上。
武大郎被強征過來打仗,他的弟弟武松不在本地,妻子潘金蓮搞上了城裏的西門大官人,他們勾結了官府,把自己送上戰場。
被隊伍裹挾着往前沖,矮小的武大郎勉強舉着比自己身體短不了多少的大刀,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想着那個狠毒的娘們,恐懼着前面的死亡,突然間前面人群倒下來一片,空空的前方有幾隻淡淡的黑色影子飛了過來,他突然間發現自己飛在了半空中,天空中的白雲進入了眼帘,疼痛從胸口和腹部傳來,他躺倒在地上,低頭看見了一支弓箭的尾部露在胸口外面。
哦,真疼,娘子,你好好的過吧。
前方倒下一大片山東兵,後方的弓箭手終於看到了空當,把弓放平對這沙包這邊射來,膽小的燕軍又躲到了沙包後面。
欒亭玉終於想到讓盾牌手往前,護送着弓箭手進攻,長矛手彎下腰,跟在盾牌手和弓箭手後面前突。
盾牌手到了鐵絲網前,他們也呆住了,無計可施,從盾牌後面持着刀笨拙的砍着鐵絲網。炮樓上突然想起弓弦鬆開的聲音,大黃弩奮力把兩米長的粗箭射了出來,擊穿了盾牌帶着後面的山東兵飛起。
大黃弩的攻擊力超強,但散射面並不大,撕裂的口子引起了盾牌手的驚慌,壕溝里突然起身了一排長矛手,以三丈長的長矛從盾牌的縫隙里對着大腿小腿刺了過來,鐵絲網這邊一片混亂,沙包后的弓弩手又立起身子對着散亂的山東兵齊射。
後排的弓箭手也遭遇了弩弓的對攻,山東兵的攻擊力弱了下來,先鋒隊戰損超過了一半,潰散和撤退就開始了。
欒亭玉皺着眉頭督促者,督戰隊對着撤退的士兵下了狠手,散亂的潰散兵被砍倒。
秦明揮手鳴金。
先鋒隊嘩然撤退。
燕國的戰地響起一片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