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中有仙丹
樂兒愣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直接拒絕的人。
這讓讓她第一次正眼打量紅月。
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黃毛丫頭，身量還未長成，容貌也只能算是清麗。
就是她那一雙清澈的宛如泉水一樣的眼睛，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
“你知道我這一瓶月泉水的作用嗎？”
“知道啊，不就是讓人的元氣發生變化嗎？”
“那你確定要拒絕？”
“不是我要拒絕，是姐姐不肯給我這個機緣啊。”
“我們公子人中龍鳳一樣的人物，給你個侍女的資格已經是格外重視了。”
紅月笑了笑，修鍊者裏邊，很多人會成為別人的侍女門童，只求有一份晉身之機，是很常見的。
但她上輩子都沒有委屈過自己，這輩子就更加不會為了這個去做別人的侍女了。
“你家公子我是高攀不起的。村野之人哪裏會伺候人呢，再冒犯了你家公子，可就是罪過。”
紅月的態度，讓樂兒很不高興。
她瞪了紅月一眼，一跺腳，回去找自家公子了。
紅月不是很在意，有些機緣，你爭一爭，還能落到自己手裏，有些機緣，就只能放棄。
“哇，姐姐，仙女被你氣走了。”
“喲，你怎麼知道她生氣了？沒準她心裏正樂呢。”
“不會吧？對了，姐姐，月泉水是什麼東西？月亮上的泉水嗎？”
“算是個好東西吧，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走吧，咱們回家了。”
“好，帶上阿紫。”
“阿紫？你倒是懶省事兒，這名字起的真好。”
“嘻嘻。”
青玉抱着已經有了名字的紫電貂，紅月把他背在背後，就準備下山了。
忽然眼前飄過幾片花瓣，那位雲頭上的公子，帶着一臉笑意，落到了二人面前。
紅月心說，這誰啊，這麼騷包。
結果抬頭一看，好懸沒咬折了自己的舌頭。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郎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將崩，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你叫什麼名字？”
“紅月。”
“跟一位仙尊的名字一樣啊？你姓什麼？”
“沈。”
公子的聲音，低沉婉轉，彷彿響在紅月的耳邊，又似乎一聲聲敲在她的心上。
紅月眨了眨眼睛，衝著公子笑了一下。
這樣的人，就應該搶回家去，放在屋裏，每天看着才好。
對面的公子，看着紅月眼裏閃過的光芒，被嚇的愣了一下。
那一瞬間，他差點有了從了她的意思。
眼前依然是稚氣未脫的女孩，和她更加稚氣的弟弟，哪裏就有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了。
“沈紅月？好名字。”公子回過神來，負着雙手，笑着問紅月：“為什麼看不上本公子給你的機緣？”
“沒有為什麼，只是紅月不習慣伺候人。”
“你要知道，本公子的侍女，可是比皇家公主還要尊貴的。”
“那又怎麼樣呢？再尊貴的金絲雀，也不如山野間的一隻麻雀快活。”
“緣分這個東西還真的是讓人無奈。”公子皺了皺好看的眉，紅月差點就伸手給他揉開了：“本公子一見你，就覺得有莫名的牽扯，怎麼辦呢？”
“涼拌吧。反正你有那麼多美麗可愛的侍女，也不缺我一個。”
“這樣吧，本公子給你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本公子在煙波城等你十年。如果十年之內，你能進入煙波樓，本公子就和你結成道侶。”
紅月抬頭看着眼前的美人兒，點了點頭。
這樣的俊俏公子，誰不喜歡呢。
雖然不知道煙波樓是什麼地方，可也不耽誤她先答應下來。
“既然這樣，先給你一份見面禮吧。”
公子看了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樂兒開口前，他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順手扯下了腰間掛着的一塊玉佩，伸手遞給了紅月。“即是信物，又是送你的禮物。”
“那我就不客氣了。”
紅月接過玉佩，雖然不知道這裏邊有什麼好東西，但她可以斷定，這就是一個儲物裝置。
因為以前她也有這樣的玉佩，上邊是煉器大師尹和的印記。
紅月看着眼前的公子，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樂兒，點了點頭。
雖然樂兒受寵，但在公子說話的時候，她就算是想要反對，也並沒有開口阻攔，是個有規矩的。
但樂兒有規矩，不代表她也要有規矩。
“既然這樣，公子可否告知名姓？”
“我名衛景，他們都叫我景公子。”
“衛？瓊州衛家？”
“你知道？”
“略知吧。”
紅月當然不是略知，她還是紅月仙尊的時候，瓊州衛家是她的一個門童建立的。
沒想到還遇到熟人了。
衛景倒是沒有特別的表示，他當然知道他們衛家的影響力。
“我等你。”
衛景離開了，樂兒深深的打量了紅月一眼，也跟着走了。
“等等……”
紅月這才想起來，自己其實可以要一個修鍊功法的。
要不然，玉佩里就算有東西，她也沒有能力拿出來用。
已然看不到蹤跡的衛景，可不知道這位看着老神在在的小姑娘，現在是個空腦殼子。
“姐姐，玉佩不錯，給阿紫做個項圈吧？”
“暴殄天物。”紅月敲敲青玉的頭，牽着他的手，把阿紫放在自己肩膀上，就要下山。
“姐姐——”從衛景離開的方向，一道流光眨眼之間到了紅月面前。
紅月一伸手，抓到了手裏。
一粒金光閃閃的丹藥，停在紅月的手心裏。
喲呵，挺大方的，這丹藥可比那瓶月泉水好用多了。
月泉水還是要看運氣的，丹藥的效果可是實打實的。
紅月看了看青玉，忽略掉阿紫渴求的目光，一抬手，把丹藥吞了下去。
這東西要是以前，不過一顆凈水丹，紅月仙尊可是看不上的。
但是現在的沈紅月，還是十分需要的。
山裡很安全，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猛獸出現，就算李大叔想要打大型的猛獸，也要翻過這座山，到更深的山裏邊。
所以，紅月吃了仙丹，直接就地而坐，開始煉化丹藥。
“青玉，你帶着阿紫就在附近，不要離開我太遠。”
“好。”
青玉抱着瘸了一條腿的阿紫，就在紅月身邊溜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