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鬧玉家
程筠墨這個不能再留了!
玉明哲動了殺心。
景牧看着玉文溪問道:“姑娘可有程筠墨的畫像?”
“已經讓人在畫了。”
程筠墨之前並沒有畫像流傳於世,而且程筠墨在南疆雖然出現在人前,但是並沒有太多的人關注她。
所以仍然沒有程筠墨的畫像。
如今想要只能找人現畫。
程筠墨知道現在整個玉家大概都在找她,但南疆城那麼大,她之前在南疆又足夠低調,玉家想要找到她,恐怕有些困難。
程筠墨戴上她從來沒有帶過的銀色面具,她原本以為她在外面戴不上的。
但眼下她的身份估計在玉家那裏已經暴露了。
這件事是誰做的,其實很好猜。
這世上能夠與楚族扯上關係的也就那幾個。
程筠墨吃完買來的鮮花餅,隨便拍了拍手,抖掉手上的酥皮的碎渣,然後大步向前走。
程筠墨進了古林,撿了些干樹枝,又砍了些藤條,但不是青藤木的枝條。
藤條柔軟性很好,但她叫不上來名字。
不過不妨礙它好用。
程筠墨打算做些機關,在玉家身上試一試。
她如今已經擺明着將玉家徹底得罪個乾淨,與其在玉家的層層搜查下失去在南疆的立足之地。
但不如主動出擊,打它個措手不及。
她也好掙些主動權。
畢竟無論何時,被動,總是下下之選。
程筠墨現在十分慶幸,她之前在程家家學素雕坊讀書的時候,機關之術,她修的還不錯。
如今在敵多我寡時,用來自保還是蠻順手的。
畢竟一個人面對那麼多人,即便是對方不用什麼下三濫的戰術,只是光明正大的與她打架。
便是車輪戰術,耗也把她耗得精疲力盡,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更何況,玉家本身是以毒術起家,憑什麼放着自己擅長的毒術不用,用自己不擅長的手段對付她,與她打架。
又不是傻!
程筠墨將長樹枝切成一段段小節,其中的一頭削尖,放在一旁備用。
程筠墨將藤蔓編織成捶丸的形狀,設置好機關,將一隻只短箭裝進去。
程筠墨抱着一堆做好的機關,趁着晌午,日頭正毒,路上的行人正是稀少的時候,找來了一群在玉家附近行乞的人。
將做好的機關交給他們,並許諾事成之後,給他們一袋銀錢做報酬。
程筠墨做的機關並不複雜,只需要那些行乞的人將機關扔到玉家的院子裏。
編織的藤蔓會在機關降落在地的時候,因為受力機關被啟動的原因,她編織的藤蔓會被打開,其中所裝的短箭便會從里向四方射出。
屆時借力打力,就看有多少倒霉的人了。
程筠墨隱藏在玉家附近的暗處,在聽見裏面產生騷動與尖叫的時候,程筠墨知道她的計劃成了。
程筠墨手拿着扇子,運用輕功,穩穩地立於玉家宅子的牆頭上,看着裏面混亂不堪的場景,程筠墨跳下牆頭。
站在玉家的地盤上,打開摺扇,加入到這場混亂中。
處在恐慌之中的人大概是最脆弱的,程筠墨不會吹灰之力的用扇子一招解決掉一個沒有抵抗力的人。
她並沒有要他們的性命。
只是將他們打倒在地,暫時失去了打架的能力而已。
程筠墨藉著先發制人的先機,差不多將所在之地的人都躺在地上之後。
才看見玉家家主帶着一眾人趕來。
“程筠墨?”
“是我!”程筠墨看到又來了許多人並未退縮,反而頗有氣勢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又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既然旁人認出來她,她也沒有必要不承認。
“我派人在南疆城大肆尋你,沒想到你還自己找上門了。也好,省的我再派人到處找你。”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玉明哲冷笑道:“我玉家也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是嗎?我倒要看看今天玉家有沒有留下我的本事。”程筠墨十分囂張的道。
打架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但該有的底氣還是要有的。
玉明哲大手一揮,一群侍衛沖了上來。
能跟在玉家家主身邊的視侍衛,一般都是一個家族所有侍衛中最厲害的那一部分。
程筠墨雖然在玉家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用機關打的他們措手不及。讓他們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時,失去平常的冷靜。
從而在戰術上讓他們把自己放到一個弱勢的位子上。
但這個法子大概只對普通人有用,像她如今面對的這些侍衛,剛才的那個法子對他們來說大概是沒有用的。
能夠守在一家之主身邊的侍衛,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生死,才走到他們如今的這個位置上。
這一點小小的慌亂,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恐慌。
程筠墨在打架的過程中,一不留神被人用劍劃掉了面具。
大概劃掉她面具的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劃掉她的面具,一時間愣了神。
程筠墨抓住他愣神的那一瞬間,用了十成的力於摺扇上,將對方一擊斃命!
景牧看着被劃掉面具辛苦打架的人,幸好他臉上也有面具,才未讓臉上的驚訝顯露在眾人面前。
但是眼裏的驚愕是騙不了人的。
只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程筠墨的身上,沒有人關注他這邊而已。
沒想到之前救他的人居然會是程家嫡女。
他早該想到的。
程筠墨救他的時候,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楚族古宅因為玉家的關係在南疆那就是一個禁地一般的存在。
這是南疆人人皆知的事情。
倘若一個外地人流落至南疆城,又沒有錢在客棧過夜。向城裏的人詢問哪裏可以對付一晚,城裏的人也不會向外地人說起楚族古宅。
因為楚族古宅這四個字本身就是南城城談話的禁忌。
在他被程筠墨帶到楚族古宅的時候。
他就應想到的。
什麼樣的人會放着好好的客棧不住,跑去住楚族古宅?
大概只有與楚族有淵源的人,才會在眾人都忌到憚避之不談的情況下,獨自一個人住在那裏。
他該想到的。
可那時,他卻什麼都沒有想到。
直到楚族鐘聲重出江湖,他才隱隱猜測可能是與她有關。
只是沒有想到第二天她獨自一個人就打上門了。
程筠墨心裏十分清楚眼下敵眾我寡的局勢,她撐不了太久。
而且恐怕不止她心裏清楚,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程筠墨看着玉明哲身邊的人,除了那個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看不清身形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還有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架了。
程筠墨決定賭一賭。
她今天獨自一個人前來玉家打架,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再賭一場又有何妨呢?
程筠墨不再專註與這些侍衛糾纏,準備脫身前往玉明哲身邊。
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她控制住玉明哲,那想要離開玉家應該就不會太困難。
只是玉家是毒術世家,可至今只派了侍衛與她光明正大的打架。
也不算是光明正大,畢竟敵眾我寡。
但比起用毒,玉家這番舉動已經算得上光明正大了。
但玉家不用毒,始終讓程筠墨有所顧忌。
程筠墨付出了身上多幾道傷的代價,藉著一個空隙,將自己從侍衛的圍攻中脫身,前往玉明哲的身邊。
她與玉明哲的距離並不遠,但畢竟有距離。在玉家人察覺到程筠墨的意圖之後,高聲道:“保護家主!”
這種時候便是看誰的速度更快了,程筠墨知道如果她賭輸了的話,接下來她如果今天還想要離開這裏。
那等待她的將是一場極為慘烈的打架。
程筠墨在身上又添了一道傷之後,看着被眾人重重圍住的玉明哲。
終是棋差一招。
程筠墨十分可惜的看着看着這一幕,但也只能止於可惜了。
眼下這個時候不是她是喪氣的時候,程筠墨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心態,又投入到了新一輪的打架當中。
一邊打架一邊在想,她還有什麼樣的退路?
她過來的時候把一切想的太簡單,又或者是她把玉家想的太簡單了。
她生於閩南程家,閩南程家在世家之中,算得上底蘊深厚了,在天下世家排行榜中,都是位列前茅的存在。
而南疆玉家,在南疆世家中並不是頂尖的存在。
所以,在對玉家侍衛能力做評估的時候,因是之前與玉家其他侍衛打過架,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加上她是拿玉家與程家做的對比。
以至於出現了判斷性的失誤。
程家只是守着那一畝三分地,沒有擴大家業的打算,之所以教給後人打一架,不過是為了自保。
程家的所有所做所為,不過都是為了自保。
可玉家不一樣。
玉家家主,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
一個策劃了楚族滅族的人,一個為了成全野心不顧他人性命製作毒人的人。
想來會得罪很多人。
身邊的侍衛肯定身經百戰。
只是她先入為主了。
這下怕是要吃苦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