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庭輔導
晚上七點,一家人準時坐到餐桌旁邊,飯桌上是熱氣騰騰的家常菜。
越到這種團團圓圓的家庭聚會,陶寧就越心慌。
她超級怕長輩突然提起個小時候的什麼事,她不知道可怎麼辦?
剛開始,家裏幾個大男人都很正常地吃吃喝喝,聊聊國家政事,談談商業局勢。
陶寶和陶寧兩個小輩就埋頭吃飯,程晨曦偶爾會去廚房張羅張羅飯菜。
陶家三個男人都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提到了前兩天的訂婚宴。
陶行已經完全沒了高冷人設,臉頰通紅,義憤填膺,拍着桌子,“我就是當時不在場,不然我早就上去給百家那孫子兩巴掌了!什麼玩意兒!吃着碗裏看着鍋里,關鍵這兩塊肥肉還都是我們陶家的!”
陶寧筷子一抖,剛夾的紅燒肉掉到了碗裏。怎麼突然就提起這件事了!當時,原主是瞞着家裏人和百渡訂婚,打算來個先斬後奏,按理說幾個人都應該不知道的才是啊!
陶寧突然想起來在醫院醒來時聽到的新聞,她腦子裏只剩下一個想法:哦豁,藥丸。
陶知當時人在國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喝得臉頰通紅,帶着醉意的朦朧眼神望向自家大哥,“嗝……什麼百渡?”
陶行把訂婚宴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陶知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個玩弄少女感情強迫少女姐妹油頭粉面的PUA形象。
陶寧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簡直佩服死陶行顛倒黑白的能力了。
這張嘴跟加了過濾器和濾鏡一樣,把她和陶寶說成楚楚可憐的情感受害者,而百渡則被塑造成一個三心二意的渣男。
陶知在陶行的講解下,成功加入百渡黑粉群。
沒聽到家長斥責她,陶寧放心了許多,至於百渡的形象……那都不重要。
一頓飯吃完,大家各自散去。
陶行喝的太多,跌跌撞撞地回房間睡覺去了,只余陶顧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着電視裏的新聞。
“近日,我市十八歲少女接連失蹤,已有十五名少女下落不明,目前警方正在調查,望廣大市民留意以下少女,若您見到圖片中的女子,請立即報案……”
陶寧看了眼牆上的表,時針已經接近十二了。
她走過去,拍拍陶顧的肩膀,“爺爺,該睡覺了。”
後者轉過頭來,眼神朦朧,臉上帶着淡淡的紅。
得,又喝醉一個。
陶寧倒了杯茶遞給陶顧,坐到他旁邊,“喝了這杯茶,就去睡覺吧。”
陶顧喝醉后很乖,獃獃的,把茶一飲而盡,而後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看着陶寧,“乖仔,爺爺支持你考研!”
陶寧愣了一下,摸了摸耳後,“您都知道了啊。”
陶顧靠在沙發上,笑得神秘,仔細端詳了陶寧幾秒,“爺爺仔細看過了,你這是能上岸的面相。”
陶寧一臉詫異,“爺,您還會看面相?”
後者笑而不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樓上走去。
周末,陶寧晨跑回來,推開門就發現客廳里多了一個人。
很不巧,是她認識的熟人,顧印年。
陶寧詫異地看着正襟危坐的顧印年並向坐在他對面的爺爺發出疑惑的目光。
陶顧笑着招呼陶寧過來,“乖仔,快過來。”
他現在對顧情情這個小孫子滿意得不得了,人長得好看,着實賞心悅目,即使從他進門只說了一句“爺爺好。”
陶寧眨眨眼,走到陶顧身邊坐下,心底有些忐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顧印年總不至於拿之前的那件事找家長吧?
自從陶寧進門,顧印年的餘光一直在留意她,說實話,他真怕系統突然發瘋,在長輩面前他還想要臉。
陶顧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乖仔啊,這是你顧爺爺家的小孫子,顧印年,你也見過,比你大幾歲,來看看你。”
陶寧捏了把冷汗,看她?
陶顧對着顧印年說道,“這是寧寧,想必你也見過了。”
陶寧內心尷尬了一秒,可不是見過了,她還免費贈送了人家一次ICU旅行呢。
顧印年率先站起來,陶寧慢半拍站起來。
陶寧伸出手,顧印年回握,十分紳士地說道,“陶小姐,別來無恙。”
陶寧臉上掛着微笑,“顧先生,別來無恙。”
兩個人的見面十分公式化,不過幾秒的交談。
兩個人剛坐下,陶顧抬手看了看腕錶,“我跟你爺爺約了下棋,現在我就得走了。”
顧印年一點兒都不意外陶顧要走,他來之前,爺爺就已經再三交代要好好輔導陶寧。
陶寧有點兒意外,“爺爺,你這就要走了?”
陶顧點點頭,拍拍陶寧的肩膀,“你好好招待年年,別怠慢了人家。”
陶寧一臉懵逼,這稱呼怎麼就突然變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族聯姻?
陶寧偷瞄了眼正襟危坐的顧印年,她是不是應該以高傲的姿態在這男人面前宣佈自己有一個真愛絕對不會愛上他而後開啟強制愛副本?
等到陶顧走了,客廳里只剩下陶寧和顧印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度尷尬。
在看了幾秒鐘魚缸里的熱帶魚吐泡泡后,陶寧才開口問道,“emmmmm,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顧印年望向她,眼神平靜,“不用了,直接開始吧。”
陶寧看向突然站起來的顧印年,一頭霧水,開始?什麼開始?
顧印年深吸了一口氣,“你一般喜歡在哪?”
陶寧自認為自己是紅色的,但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莫不是氣氛突然變黃?她跟不上車速了?
她擰着眉看向顧印年,攏了攏敞開的運動外套,“咳,顧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才是我們第四次見面吧……”
顧印年靜靜看着陶寧一系列動作,眉頭微皺,這女人在想些什麼?
他盯着陶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陶小姐,你一般在哪裏學習?我是來給你輔導功課的。”
陶寧臉有些躁得慌,她也沒多想顧印年怎麼知道她在考研的,立馬站起來,“害!你不早說,來來來,我一般在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