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蟑螂葯,螞蟻葯,老鼠藥
魚哭了水知道…你哭了當然眼珠子知道。
顏舍有些想打人。
“我告訴你,追我的人多的是,你一定會後悔的。”(發件人)顏舍的小迷弟。
“記住,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啪…”顏舍單手撫額,無語哀嘆。
又來了…
拜託,這已經是對方第一百七十三遍對他說這句話了,取經還經歷八十一難,都比不上這位哥們的毅力。
“真是造孽啊…”
突然,顏舍想到了在醫院裏看到的那些懷孕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自己究竟重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鬼世界?
回想當初,他重生成為六七歲的少年過後,原本還陷入進重生的驚喜中,但當他看到自己爹媽都是女人後,知道自己是被兩個女人生出來的后,他就笑不出了。
是的,他的老爸老媽都是兩個女人…
顏舍直接懵了。
更讓他震驚的是,原來這裏女人跟女人親嘴竟然會懷孕。
感情自己是被乾柴烈火的親嘴,親禿嚕皮生出來的?
刺…刺激。
神…神奇。
哪怕到他現在還有些不太習慣這個事實,也很不理解,這裏的男人竟然對女人不感興趣,女人也對男人不感興趣。
男追男,女追女。
人人都奉信着一個真理——
同性才是真愛,異性戀都是變態
“???”
好像哪裏不對。
“這裏的人口味真重。”面對這些基佬百合,顏舍有些心肌梗塞,雖然他已經在這個三觀崩塌的世界生活了十五年,但他的靈魂依舊是直的,掰不彎的。
至於這裏的科技發達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同性之間生下子嗣已經尋常,不過同性之間怎麼進行不可描述的事情,像他這麼單純的人,是不懂的。
而異性相愛在這裏雖然合法,但卻是讓所有人不恥的事情,會被人誤認為變態,用顏舍重生前世界的世界觀來舉個例子,就像是沒有多少男人會跟男人結婚。
不過說句真心話,這裏的女生顏值賊高,一個個波大…咳…恩。
“我說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發件人(顏舍的小迷弟)“我知道你性冷淡,沒關係,我可以接受你。”
“…”
我性冷淡你妹啊。
“重申一遍,我,顏舍,性別男,愛好女。”
“我告訴你。”
“我顏舍就是死,死外邊。”
“從樓上跳下去摔死。”
“也對男人不感興趣!”啪的一聲,重重按了下手機屏幕,虛空中的虛擬屏幕應聲消失。
顏舍額頭青筋直跳,在思考要不要再更換一個手機號碼,對方死纏爛打,拉黑並起不到什麼作用,哪怕他今天拒絕了,對方明天依舊會滿血復活的找到他。
欸?等等,剛剛那傢伙好像是不是又罵我是渣男了?
算了…
這造的都是什麼孽啊。
將對方拉黑后,顏舍揉了揉眉心,有些一個頭兩個大。
欸…等等?
忽地,一股靈光閃過,他心中咯噔一聲,腦海中升起了一個不妙的預感。
糟糕!自己怎麼把這個忘了!
剛才那個女人親了自己,發生了關係,那麼她會不會懷孕?
接着,他又猛的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真是,自己到底在亂想什麼啊,異性之間除了那個,接吻怎麼可能會懷孕,而且又不是舌…恩。
將手機揣回兜里,顏舍深深呼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慢慢眯起了眼。
還有十分鐘。
好戲即將上演。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
“啊!!!”
“誰在我板凳上倒502膠水的!”
“是誰!”刺耳的尖銳聲回蕩在教室內,回應她的,是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而台上的老師面色平靜,低着頭靜靜翻着手中的課本,至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看過一眼,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說!是誰倒的!”一名短髮女學生臉色漲紅,狠狠一拍桌子,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冷喝,紅紅的眼眶裏充滿了羞憤。
說話的這名女學生,染着紅色的頭髮,打的嘴釘,雖然容貌姣好,發育也不錯,胸前鼓鼓囊囊的,但她穿着打扮的卻是奇裝異服,絲毫沒有學生該有的樣子。
而正因為她穿着超短裙上課,一屁股坐到滿是強力膠水的板凳上,膠水瞬間發熱粘上了她光潔裸露的大腿臀.部,而等她反應過來,下意識掙開緊緊粘着的凳子,用力之下,竟是連皮都撕下來一層。
頓時她的胯下鮮血淋漓,看起來十分可怖。
而四周的同學都在笑,微笑,狂笑,嘲笑,哄堂大笑。
“你們都鬧夠了嗎!”忽然,講台上一直沉默的女老師猛然抬起了頭,眼神鋒利。
她似想大聲喝止,但話語從嘴中傳出,卻不算強烈,並帶着顫抖和壓抑,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而後,被埋沒在了大笑中。
女老師名為馬蓉,她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緊捏着書本,而導致指尖有些發青。
是的,她很生氣,很憤怒,卻又很…無奈。
生氣是因為這幫差班生無法無天,憤怒是因為她身為堂堂一個老師,竟然管不了這幫學生,無奈是因為她力不從心,形同擺設。
這是一所私立中學,而這個班級是學校里臭名昭著的差班生,不過不同的是,這所班級並沒有編入學校,而是另設的輔導班。
一所建在學校的輔導班。
馬蓉雖然她只是偶爾來這輔導班上課,但她很不理解,憑什麼她堂堂一個編製內的老師,要來上這輔導班的課?
不理解歸不理解,上級的安排她也只好執行,在座的每一個學生來歷都不簡單,不是她一個老師能惹的起的,而且她被私下授意過,不要去管這個班,教自己的就行了,反正只是一個外包的輔導班而已,不是體制內的。
更重要的是,這所學校流傳着一個來自輔導班的詛咒。
據說凡是教輔導班的每一屆班主任,幾乎都干不過三個月,不是辭職了,就是……死了。
馬蓉本不想招惹這些學生,畢竟她只是偶爾來授課而已,但今天,的確做的過分了。
“走吧,我帶你去醫務室。”見眾人沒有理會她,馬蓉臉色難看的走下講台。
看着淌在地上的鮮血,她的眼中閃過不忍,便要伸手去攙扶短髮女。
“啪!”
清脆的響回蕩在教室內。
“滾!誰要你管!”短髮女一臉怨毒,惡狠狠打開了馬蓉伸過來的手。
說罷,她猛的一甩手,掀翻了桌子,一瘸一拐捂着臀部朝門口離去。
看着滾落在地上的書本,馬蓉神色難看的揉了揉被打開的手臂,默不作聲的蹲了下去,將桌子扶正,拾起課本。
而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刻,短髮女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恨與怨恨。
“叮鈴鈴……”
嘩!
“下課咯!”
伴隨着清脆悅耳的下課鈴聲,班裏眾學生如同炸了鍋的螞蟻般,歡呼成一片。
但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去看蹲在地上的馬蓉一眼。
馬蓉沉默着撿起地上的書本,放在桌上,隨後沉默着離開了輔導班。
“來,45度,剪刀手。”
‘咔嚓’一聲,一名紅色爆炸頭少女和旁邊的綠色轟炸頭少女摟在一起,撅着嘴賣萌,衝著手機拍了幾張照。
“剛才我們做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幾番拍照后,綠色轟炸頭少女看着門口,皺起了眉。
“呵呵,誰叫她喜歡我尊貴的葬愛伯爵——尼古拉斯趙四兒,敢跟我搶對象,這就是下場,而且活該她穿超短褲,怎麼,你看上她了?”
紅色爆炸頭少女一臉無所謂的編輯着剛才拍的照片,選出了其中一張,在照片左下角打了一行字“我的幸福,是妳們羨慕不來の……”
看着照片成品,她滿意一笑。
“你在亂說什麼,我怎麼會看上這種粗俗的女人,她連尊貴的殺馬特爆炸頭都沒有,只有一頭醜陋的短髮,憑她也配的上我?”趙四兒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一邊摟住了紅髮爆炸少女,一邊有些擔心道:“不過她是黃鑽貴族的成員,看來這次我們兩個家族難免要起爭端了。”
“老娘都不怕,你堂堂一個伯爵怕什麼,瞧你慫的。”
“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做我的女人,要溫柔得體,看看你,凶的跟母老虎一樣,你這樣誰敢要你?”趙四兒皺起了眉,面露不悅。
話音剛落,一陣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了。
“蟑螂葯,螞蟻葯,老鼠藥。”
“……”紅髮爆炸頭少女。
“……”趙四。
神特么蟑螂要,螞蟻要,老鼠要。
趙四嘴角抽搐,望向這清奇的手機鈴聲源頭——看到了他們的輔導班主任,顏舍。
“抱歉。”看見所有人齊齊轉過頭看向自己,顏舍站在教室門口,略有些尷尬的關掉了鬧鐘。
所有人直勾勾盯着他,教室內一片死寂。
“同學們好。”顏舍露齒一笑。
下一秒,所有人默默轉過頭,放歌的放歌,聊天的聊天,打哈欠的打哈欠,直接無視了他。
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對於同學們的狀態,顏舍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咚咚!”
他將講台上的課本豎了起來,重重的在桌子上跺了跺,歸類整齊后,又平整的橫放在桌面上,接着,他走出了教室,又拎了兩箱事先放在教室門口的酸奶進來。
酸奶?
所有學生眼睛一亮,頓時猛的噤了聲,眼巴巴的看着顏舍。
此刻或許只有食物才能讓這些無法無天的同學們高度統一。
顏舍並沒有急着給同學們發酸奶,而是拿了根特質粉筆,在熒光教課屏幕上一筆一畫了起來。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巨大的字——地獄。
“叮鈴鈴……”與此同時,上課鈴聲響起了。
顏舍轉過身放下粉筆,雙手撐着桌子,掃視着每一個人的臉龐,提聲道。
“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