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座 白骨
“紅色,很漂亮的顏色。可是,你不配。”鮮血順着樓梯慢慢向下流去,入目一片鮮紅。
紫卿有點兒恍惚,何曾幾時,也這樣被人對待過。
匆忙趕來的郁林,一進門就聞見濃郁的血腥味,抬頭看去,樓梯口站着的身影,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老大?”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將紫卿從回憶中拉回來。
“嗯...郁林,交給你處理了。”紫卿不想踩着鮮血下樓,雖然他的王座下匍匐着上千的白骨,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感覺,覺得……永遠都不會有人靠近。
紫卿手撐着樓梯跳了下去,輕盈的落在了地上。郁林皺眉,怎麼感覺老大又瘦了?
“郁林,去泡壺茶來吧,有點渴。”紫卿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郁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廚房。對於他使喚他的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老大好像瘦了好多,真是的,這麼瘦。
等郁林出來的時候,紫卿手中捧着一本書,認認真真的看着。只是書名……《人體解剖學》。
紫卿手指輕輕敲打着書頁,若有所思:“這上面描寫的太過粗糙,還是風寫出來的比較好,每個步驟都註明了,該怎麼做,並且怎樣做到完美。嗯...編寫這書的人可能是智力上有所欠缺,寫的如此……”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也能聯想到一二。
郁林把紅茶放到紫卿面前的茶几上,然後立於一旁。
老大隻喝紅茶,就是鍾情於紅茶,可是我怎麼覺得這紅茶味道不怎麼樣。
“郁林……”
“在。”
“郁林。”
“在!”
接着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嗯,冷場的感覺
紫卿姿態優雅的倒了一杯紅茶,食指磨砂着茶杯的邊緣,透亮的紅茶里,看不出一絲的雜質。
“是不是...我真的對那些人太縱容了?”紫卿看着茶杯中倒映出的臉,意味不明的問。
“嗯?老大,這些螻蟻我們處理就好,你只需要安心養好身體就行。”郁林聲音很輕柔,表情很柔和。所有魎的成員對待紫卿都是一樣的柔和,紫卿是他們的老大,也是他們當中年紀最小的。
遇見他時,八歲的孩子,眼中的狠厲,讓人恐懼。他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如果你連對自己狠都做不到,那你又做得成什麼事呢?”年僅八歲的孩子,在傷口腐爛時,毫不猶豫的用刀把腐肉剔掉,過程當中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這樣的人,將來會沒有成就嗎?
“……”紫卿無言的盯着郁林,墨黑的眼瞳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恍若一尊雕像。
又是良久的沉默,紫卿嘆了口氣:“給我換座別墅,傭人也全部換掉,處理乾淨。”
“是!”
雖然對於紫卿來說,這麼點血對他根本就造成不了影響。可問題是,看見他跪在那兒,甚至趴下的時候。紫卿忽然覺得,自己的腳下堆滿了白骨,雙手沾滿了鮮血。洗不掉……永遠也洗不掉。
……
郁林辦事效率很高,要不了一會兒就住進了新別墅,規格基本一樣,傭人也換成了伺候過人好幾年的老人。
紫卿很滿意,特別是新來的傭人話也不多,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