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活艱辛
這次石森清走出家門先是往村頭葛文店方向走去，然後繞了個彎彎，走進巷子裏又繞了一圈，走入另一個小巷子裏，也就是自家東房外邊。
石森清隔着牆將父親與程鑫的交談聽了個清清楚楚。
年僅六歲的石森清腦袋中想着與年齡不符的事情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把要去換一個碗為什麼要這麼長的時間的理由都編好了。
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父親威嚴而又充滿關懷的聲音傳來：“森兒，你換個碗怎麼這麼長時間，這天都黑了”
“我錯了，父親，森兒在路上貪玩了一些，就回來晚了些。”石森清低下頭，弱弱的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石通唐點點頭“回來就好，可不要再貪玩了。“
”森兒，你也快到七歲了，該是時候送你去學一些武道了，要收斂玩心，莫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苦心啊“
石森清抬頭張着一雙潔凈的雙眼“知道了爹，等到了武院，我一定認真習武，不辜負父親對我的一片期望”
”嗯，你能這麼說我也放心你，快來進屋吃飯吧”
石森清開心的往屋裏跑去，不見剛才的認真感。進屋就看見母親溫柔的笑容，石森清的心也更加溫暖了，坐到一張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小椅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父親吃第一口飯。
石通唐看着森兒，多年來的疲憊彷彿硬生生去了不少，精神頭一下又充足了，常年緊繃的臉也鬆了一些，大步往屋子裏走去。
一家三口的晚飯及其簡潔，一小碟野草根，一碗就些許米粒的湯食，還有三個用野草和着糊糊揉成的糰子。
飯後玉紅雨用家裏存的不多的茶葉泡了一壺茶水，倒好放在了石通唐的面前。坐在了石通唐對面喝着買來的補藥。
石森清過來拉着玉紅雨的手：“娘，我想去找趙鐵蛋”
“去找他幹什麼，不是才跟你說過了收斂玩心嗎？”石通唐說道
“爹，你確實說過這個，但我說的是進了武院就認真學啊，又不是這段時間，就讓我去找找他嘛，如果去了學院以後都不能輕易的見到他了”石森清笑着討好的說道
“不行，凡事都要從說道，就要開始做，不然等你的習慣養成后，就改不過來了！”石通唐不容置疑的說道
“啊。。。”石森清一臉失望，乞求的看向母親，眼神再朝父親看了看，一臉委屈，就好像快哭了。
“欸”母親終歸是心軟，經不住年幼的石森清乞求。向著石通唐說道“森兒畢竟還小，沒到七歲呢，童心未泯，再說了這一去武院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讓他跟鐵蛋玩玩唄。”
石通唐面容未變，依然嚴肅“不行，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還會有第三次，一次接一次，到最後就會毀了森兒的，我這也是為了他好。”
玉紅雨沒法，只能溫柔的看了森兒一眼，又朝石通唐瞟了一眼。石森清立刻明白過來。
站到父親旁側，右手三指衝天認真說道：“我石森清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去找趙鐵蛋了，以後一定在武院認真習武，絕不貪玩！”
說完一雙清明的雙眼緊緊盯在石通唐臉上，等着父親的變化。
盯了半天，也不見一絲改變。石森清臉上的失望色俞濃，乾脆放下手做到了之前坐着的窗口前，手拄着頭，兩眼看向外面，又看雨淋大地了。
玉紅雨喝完湯藥，起身去洗碗了臨走埋怨的看了石通唐一眼。石通唐不為所動，靜靜的喝着妻子為自己泡的苦茶，憐惜的看着妻子的背影。
石通唐今年已經三十多了但是看着就像五十多的人，妻子是三十多歲的人，但是身體不好了，再加上家境不好，沒法買些女人用的胭脂，彩粉，導致妻子就像是老了十歲的婦人，這幾年妻子和自己吃的苦確實很多，太辛苦了。
石通唐靜靜喝完茶，想到這裏，起身走進廚房，在背後抱住玉紅雨輕聲說道：“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等過段時間讓你和森兒在過上好日子，我再去葛文店看看有啥活沒有，晚飯前等不到我回來，你們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你也不用太累了，咱家就靠你一個人做活養家，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你為什麼不親自教森兒，你親自教不比那什麼武行鄉好嗎？”
“欸，我也想親自教啊，但是現下需要我幹活掙家用，而且武院氛圍最好，嚴格，我就不可能時刻盯着森兒了，只能是等他以後學成后，在學咱家的功法了，基礎我相信武院是可以打好的，要不然出不了凝氣境的高手，森兒只要基礎打好，只需要看咱家功法在學就是了。“
”好吧，你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就不費心了，你也不要太累了，不然我心疼“玉紅雨心疼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有沒有想過要什麼東西嗎？你們女人都喜歡的東西。”
“女人都喜歡的東西”玉紅雨聽了眼神一亮，又隨之暗淡。
”還是算了吧，咱家就這點東西，還債都還不夠，怎麼能買那些東西”
“你就說如果咱家有條件了，你最想要什麼東西”
“最想要的，當然是咱們一家子好好的，什麼大事都不要發生了，也沒有人生病，然後看着森兒娶妻生子，就好了”玉紅雨期待的說道。
“嗨，那是當然，咱家以後一定會很好過的，到時候就讓你過上那樣的生活，保證一家子舒舒服服”石通唐微笑着，滿懷期待的說到。
“嗯，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真希望可以那樣，就像五年前那樣我就滿足了”
“還有，不要再使用武力了，不然像上次西興鎮裏一樣，家家戶戶全都尊敬我們，完全沒有平等的感覺，這樣的隱居有何意義”玉紅雨嚴肅的說道。
“好，我知道，你沒看在這次搬過來這麼長時間了，別人不也沒發現么，放心吧”
“欸，那種人人見面低頭稱夫人的感覺，還是在村子裏，隔三岔五就見到村民，那感覺太怪了，我可不想在有那樣的感覺了”玉紅雨面露怪異，想起了之前的狀況。
“嗯，保證不會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去幹活了”石通唐一挑眉，投了個放心的神色，轉身就走了。
石通唐臨走前扔給石森清一本保存的不是很舊也不是很新的書讓他看看，然後拿上蓑衣轉頭就出門走了。
石森清看着這本《虎體拳》莫不應聲。
石森清家雖然窮些，但父母都識得字的，所以從小就教石森清認字了。
村裡大多數的村民還是不認字的，這附近連個學堂也是沒有的。如果讓周遭村民得知有武書，周遭村民一定蜂擁而至，請求一觀的，肯定會被有心人猜測，到時候又會暴露身份。
一本武功功法，任何小孩都會很認真的看看，不管認不認字都想從武書里看出點什麼來。
小孩們從出生就會知道，武道之人很厲害，能保護村子，守護家園。
所以小孩們都幻想自己變成一名大英雄，打敗山賊，拯救了村子於水火之中，然後全村人都頂禮膜拜。
這麼一本書，要是讓村裡那些小孩知道，不管認不認字，肯定都要來看看的。村裡人有那麼一本武功功法都是特別稀罕的。
就是那武行鄉，合起來也就攏共四本功法，三本鍛體境用的，一本凝氣境用的。
去武行鄉要求極為嚴格，最小七歲最大二十二歲才能來武行鄉習武，說是有資質的才能練出好結果。再大的不收，體內雜質多，不好修習武道。
《虎體拳》現在就擺在石森清面前但石森清就是提不起任何興趣。
石森請平時喜歡看父親的書房裏面存着的書籍，自五歲以來，平常都不出去玩耍，就呆在家中看書。
家中那時候日子過得也不錯，石通唐偶爾出去做工，母親就要看着年幼的石森清，石森清就在房中瞪着潔凈的雙眼看着書，母親見之安靜，省心，也開心的坐在一起看書。
可能是那時候養出來的習慣，喜歡看書上介紹的許多故事，許多美景。期待着有一天能夠看見那樣的盛景。
得知那是一本武法后，石森清就沒了觀看的心情，覺得也很是無聊，不符自己心意。
但奈何是父親定下的，翻開大致看了一些：虎體拳，出手迅猛，如虎出山一般，矯健迅猛，因人而異，不同體型也可有不同效果，但都是提高出手靈活度......
隨意看了看介紹，就沒心思看了，合上書本又對着窗戶發獃了。
黃昏來臨，白雲變的火一般鮮艷，秋季的午後漸漸涼爽，不冷不熱，人的身子最是舒爽。
石森清靜靜的看着雨過天晴的紅雲，玉紅雨的身體也輕鬆了下來，慢慢的踩着濕潤的泥土做飯去了。
石森清盯着紅雲，腦海里思索着一些好玩的事物，將雲想成了一大團燃燒着的火焰，要融化這片世界。世界也會沒有絲毫抵抗的吧，或許那書本里寫的大海可以澆滅那一片大火。
天氣舒爽，周圍鳥犬亂叫，石森清最喜歡這樣的時刻，可以放開全身心投入到自然中，感受到更多不同的感覺。
天色漸暗，屋裏也漸漸暗了下來，石森清還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到在想什麼，直到母親叫他吃飯。
“森兒，來吃飯吧，不等你爹了”
“來了”
晚飯和中午飯如出一轍。
吃過飯，石森清走出家門，無聊的在自家門口亂轉，過了一會就回去幫他娘洗碗了。
夜晚無事，等到石森清和母親都瞌睡了的時候，石通唐才回來，拿回來一個袋子，一把野菜。
家人安全回來了，於是一家人安安心心的睡覺去了。
石森清從小就開始做一個夢，夢裏天地黝黑，大雨傾盆，雷落如雨，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一間雄偉的大殿中，前面堆着一堆黑乎乎的不知什麼東西，一顆黑白紅三色相間的玉塊在另一個人影手中放着。
忽然一道龐大的星光從天空崩塌下來，然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然後石森清就會漠然睜開雙眼，起身默默走出屋子，抬頭看着懸挂與高空的明月，不知在思索什麼。
石森清彷彿天生就會一般，坐到磨盤上面眼睛盯着月亮看，嘴裏不知在念叨什麼。
若是在一旁看，就可以看到點點白光撒進了石森清的眼睛裏。
從石森請的角度看，月亮還是那月亮，沒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白光進入眼睛。
其實這一切石森清是不知道的，因為他根本沒有清醒過來，在外人眼裏就是在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