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裏的微光XAF3()

黑牢裏的微光XAF3()

【比格星·殷殤基地】

繆斯的雙手被抑能手環綁在一起,左腿上用鐵鏈連接着牢房的牆。她只能離開身後的牆二十厘米。

天蛇女王的紅髮有點凌亂地散落着,金色的眸子有些黯淡。有些發黑的血順着她紙色的臉滑下來,從下巴滴落下來。

「我也是奉命行事,」沉淵靠在門框上,「等你那幾個朋友拿來了東西,自然會讓你離開。」

「你不必辯解什麼。」繆斯轉過臉去不看她,「我們交手有一段時間了,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我們又都是什麼人,雙方心裏多少都有數。」

沉淵沉默不語。

眠梟悄無聲息地湊過來,靠在一邊的牆上靜靜地看着。

「看着她。」沉淵輕聲道,轉身走了。

眠梟一挑眉。

「不必了。反正我也逃不掉。」繆斯搖了搖頭,「你去休息吧。」

「唉,我也是奉命行事——」眠梟學着沉淵的語氣說道,「被沉淵看見我走遠了,不得罵我。」她慢慢蹲下身子,和繆斯視線齊平。「你現在怎麼樣?」

「就那樣吧。」繆斯輕輕晃了晃腦袋讓遮住視線的頭髮到一邊去。然後她轉過臉來看着她,「有點驚訝。如果不是親眼在這裏看到,我到現在還不是很相信那個讓隊長覺得氣質很不同的姑娘是殷殤組織的成員。」她扯開嘴角勉強笑笑,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淺銀色短髮的姑娘沉默了一會兒,朝繆斯伸出了手,拭去了她嘴角的血絲。

繆斯看到對方猩紅色的瞳仁深嵌在一片蔚藍的虹膜中,看上去尤為刺眼。

「其實他們就算拿來了東西,組織也不一定放了你的。」眠梟這麼說道,抬眼看了一眼繆斯,又垂下了眼瞼。

繆斯皺着眉咳嗽了兩聲,用被綁在一起的雙手費力地支着身子,腿部綁上的鐵鏈被拉到極限長度后發出了「砰」的一聲警告。她縮了縮身子靠在牆上看着眠梟,勉強扯了扯嘴角,「你加入殷殤有別的苦衷吧。」

「能有什麼苦衷。」眠梟盤腿在她身邊坐下來低下頭輕笑了一下,半眯起眼睛隨意摩挲着地板上的細小石塊,「……陳年舊事而已。」

「罷了,不問私事。嘶……」繆斯挪動着身子往她那邊靠了一點,抬起手想要按住鬢側的通訊器但做不到,又垂下了手。她的目光掃過頸下粉色的吊墜,曲了曲肘捏在手裏,「誰都有點什麼陳年舊事。」經過撫觸的吊墜在黑暗的牢房裏散發出一點點淡粉色的光芒。

眠梟輕偏了偏頭瞥到她頸間的吊墜,沉默着盯着它在黑暗中發出黯淡而零星的淡粉色微光。

像是昏暗之中閃爍的瀕死的星辰。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突然開口:「你有個哥哥,對吧?」

「我有兩個哥哥,」繆斯轉頭看向她,勾起了嘴角,「一個死於黑魂。」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起來,「另一個,也死於黑魂。」她捏着吊墜的手指顫抖了起來,垂下頭任長發擋住自己的神色。

「…抱歉。」眠梟移開視線后抓緊了帽衫的鬆緊帶,在另一隻手的指尖凝聚起亮藍色的能量,注視着它在黑暗中燃燒跳躍。「那你恨我們嗎,」她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道,「畢竟我們也算是和黑魂同一陣營的。」

「我不恨你。」繆斯抬起頭來,晃了晃頭試圖甩開遮住臉的頭髮,眯起眼睛轉頭沖她笑了。「其實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繆斯看着她指尖跳躍的小火花,「黑魂的受害者,魔雪之戰的受害者。」

「我算不上什麼戰爭的受害者。」眠梟打了個響指看着幽藍色的火苗脫離了指尖漂浮在空氣中,「是背負雪靈族雜種的犧牲品罷了。」她偏頭瞅了瞅繆斯,突然轉移了話題,「有兩個哥哥的話,感覺一定很好吧?」

「還好吧,」繆斯把吊墜扯下來輕輕放在眠梟手心裏,「看他倆吵架是一大樂事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倆帶着我訓練,一個和我對戰一個做裁判。誰贏了吊墜就歸誰……」天蛇的三少主輕聲笑笑,「好吧,現在它到底是歸我了。」她的臉上僵着一個笑,「但我並沒有贏吧。」

「存活至今不也算是種贏嗎。」眠梟半開玩笑地開口,隨意把玩了幾下吊墜,又沉默着幫她認真地將吊墜再次掛回頸間,輕笑了一下,「……我也有個哥哥,很久很久之前的時候。」

「他給你留下了什麼呢?」繆斯看着散發著粉色光芒的吊墜,「實體的,和非實體的。」感受到一點寒意,她低頭哈了口氣。

「留下的東西?」眠梟抬眼看向對方輕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亮藍色的眼眸微微黯淡下去,「我堅守至今的不殺人的信仰,就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是很了不起的東西。」繆斯回以微笑,但漸漸感覺到寒意不是因為周圍很冷,而是自己失血過多。她有意無意地遮掩了一下傷口,「謝謝你今天陪我聊天啊。早點去休息吧,我不會逃走的。」她自嘲地笑了笑。

眠梟沒有回答,緩緩伸出手,輕輕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的長發。她抬起手從自己額角的兩個卡子中摘掉一個,卡在繆斯的發上。

「謝謝你。」繆斯看着準備離開的眠梟。。

「不謝。」眠梟頓了頓步子,又邁開了腳步。

隨着吊墜的光和眠梟釋放的小光點一起消散開來,黑牢裏重新變得寂靜陰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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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號之殤心魂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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