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嫁給一個植物人
聽着老人的話看着他濕潤的眼眶，凌歡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她除了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她怕做任何事情都會激怒眼前的老人。
“他就是你要嫁的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沈墨的妻子，照顧他所有的事宜，你願意嗎？”
老人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帶着威嚴的話讓凌歡不得不點頭答是。
嫁給沈墨？
他正常的時候，她見過他，那時候四目相對她有些膽怯，因為他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一雙犀利深邃卻又好看異常的眼眸，足夠讓都城所有女人窒息和沉淪。
即便現在整個都城想嫁進來的豪門貴女應該很多，哪怕沈家繼承人此時躺在床上，以沈家在都城隻手遮天的權勢，她們也是願意的。
可凌歡不明白老人為什麼會選擇自己，她猜想沈家肯定是在預謀着什麼，畢竟自己別無選擇，同時也死死的被他們控制着。
一條路是呆在酒窖撐不住便是死，一條是無法欲知的路，凌歡選擇後者，因為與其靜靜死去不如放手一搏。
看着凌歡渾身的顫抖，蠟黃的臉而變得蒼白，老爺子猜想她大概是因為愧疚而如此，心裏的怒氣稍微平復。
轉身沈老又說道：“好好照顧他，請記住你的存在是沖喜，你必須和我孫子住在一起，照顧好他，管家會教你怎麼按摩照顧小墨。”
“是！”凌歡低頭答完，餓，虛弱的暈眩感讓她有些站不住。
緊接着沈老又說道：“如果出差錯，我不會心軟的。”便走了出去。
聽着門被關上的聲音凌歡無力的癱坐在地，桌上的飯菜泛着香氣，對她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
幾乎是用爬的，凌歡顫抖的在桌前坐下，她來不及拿筷子抓起眼前的美食便朝嘴裏塞去。
餓，飢腸轆轆的感覺讓凌歡吃進胃裏的東西一陣翻騰，她不得不扒着垃圾桶全部吐出。
“不，我要吃東西！”凌歡對於自己對飯的排斥感到心慌，她再次爬起坐在桌前。
手在顫抖，三年了，再次拿起筷子她居然熱淚盈眶。
“慢慢吃，慢慢來！”凌歡喝了一碗湯，夾起一塊紅燒肉，她長出了一口氣顫抖的將事物放進了嘴裏。
滿口的香氣混雜着鹹鹹的淚水，凌歡吐進了肚子裏，她，她終於可以像人一樣生活了。
“媽媽，我，我會努力的活下去，我要和您團聚。”
熱淚盈眶，滴在碗裏也滴在了凌歡思念母親的心裏。
想到父親失蹤后，凌歡和母親相依為命。
直到六歲時的一次意外，凌教授救了自己和媽媽，於是凌歡便留在了教授的信息局接受他的培訓，和他的女兒以及另外三個孤兒接受着任務。
直到沈家設計圖紙被盜，沈家滿城追兇，而教授以母親生死相逼，她不得不按他們父女的要求再入沈家。
凌歡越想心裏越難過，她想告訴所有的人沈墨不是自己踹下樓梯的。
她想告訴沈家那設計圖紙也不是自己盜走的，可是在鐵錚錚的事實面前，所有的爭辯都那麼蒼白無力。
因為監控顯示就是穿着一模一樣衣服的凌歡，偷走了設計圖還傷害了沈墨。
往事不堪回首凌歡擦了擦眼淚，將所有的痛苦混雜着眼前的美食吞入腹中。
她要活着，她要健康的身體，她要去見被教授垂涎已久的母親，她要帶着母親離開都城。
和思想做着激烈的鬥爭后，凌歡放下筷子站起了身，他走到沈墨的床前再次擦了擦臉頰上的淚呼出一口氣。
“沈少爺我是凌歡，但是我想告訴你，把你踹下樓梯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還有盜走你沈家設計圖的人也不是我，可是我卻要在這裏背負所有的指責來照顧你，我希望你好好配合。當然，如果你能夠醒來最好，畢竟那樣你爺爺會很開心，而我也有可能再見到我的母親。”
凌歡說完深深的一鞠躬，可是床上的沈墨禁閉雙眼回應她的是滿屋的寂靜。
不一會兒傭人推開了房門將飯菜撤下，並且有一個管家似的中年男人對凌歡講解着如何幫沈墨按摩，以及如何照顧他的日常。
凌歡一一記下，就在這時除了門外的腳步聲，還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凌歡清楚的知道聽這聲音她是沈墨的母親，陸梓芹發出的，那個三年前在自己臉上打了無數耳光的女人。
“爸，我就不明白了，依婷都不嫌棄沈墨這樣，願意嫁進我們沈家，您老為什麼不同意，卻偏偏讓這個禍害和沈墨結婚？”
聽的出來，陸梓芹心裏不服氣甚至還帶着一絲埋怨。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大師都這麼說，梓芹我決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質疑了，我有我的打算。”
沈老爺子沉穩有力的聲音帶着一絲威嚴，讓陸梓涵不得不放低了聲音。
只聽她悠悠的開口：“爸，三年了，國外，國內的名醫都看遍了，她一個半天不活的人能治好沈墨就奇怪了！大師的話……”
“閉嘴，你有完沒完？告訴你讓你那侄子也老實點，我孫兒沈墨就算醒不來，這沈家的財產也不會可能成為你們陸家的。”
“爸……，您說什麼呢？”陸梓芹氣的臉紅紅的立在老爺子身後便不敢再知聲。
凌歡聽着二人的吵鬧聲低着頭，立在床邊不敢出聲，畢竟他們家族的爭執她在怕殃及池魚的同時不敢出一丁點差錯。
“這是你和沈墨的結婚證，我看這結婚證就先放在我這裏吧！你要盡心儘力的照顧墨兒，如果他出一丁點差錯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是！”
看着老人將兩個紅本本結婚證在凌歡的面前晃了晃收回。凌歡不敢言語的瞟了一眼低下了頭，畢竟她不是傻瓜，凌教授這麼多年的栽培她還是懂得察言觀色的。
不然她凌歡在信息局幾年，算是白呆了。
這結婚證放在老爺子那裏，這無疑說明這一個問題，對於這婚姻所有的掌控權都在老爺子那裏，而凌歡她只是一個棋子。
“你耳朵聾了嗎？老爺子在和你說話，難道你腿瘸了眼睛也不好使嗎？”
“是，我知道了！”
聽到陸梓芹的話，凌歡嚇的打了一個寒顫，本就站不穩的腳一個趔趄后趕忙答話。
“好了我們都出去吧，天已經不早了，讓凌歡照顧沈墨休息吧。”
老人對於兒媳陸梓芹的大呼小叫蹙了蹙眉，轉身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
“切，我可告訴你，凌歡你要是照顧不好我兒子，別怪我到時候送你一程。”
“是夫人，凌歡明白！”
“哼！我要的是他醒來，不然你就是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凌歡抬起頭便看着陸梓芹趾高氣昂的離開，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對於沈家，她凌歡就是罪人，一個生死都捏在她們手裏的罪人。
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把喜子貼在牆上，無視凌歡的存在又換上了紅色的床褥才面無表情的離開。
凌歡呼出一口氣脫了鞋爬上了床，伸出她那骨瘦如柴的手，雖然手指骨節分明白皙，可是她知道身上的力度已經被消磨了太多，甚至練了幾年的跆拳道。她扔是手無縛雞之力。
看着床上的男人此時在燈光柔美的線條下越發的英俊，五官好像是經過雕刻大師的雕刻般俊郎非凡英氣逼人。
看得出他這三年來一定被沈家人照顧的很好，肌肉不但沒有萎縮臉上還泛着紅暈，與其說他成為植物人昏睡了三年，倒不如說他像是一個睡美人般睡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