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謀算宮妃

第497章 謀算宮妃

“好一個一心是母國的令德妃。”皇上撂下撥浪鼓,“只怕在她心中,安南國新國王比寡人比龍嗣還重要罷?這般的人,原亦不配作皇子的親母了。”

“令德妃出自安南國宗室,難免要心憂新國王安危。僅是……”月姬垂首,笑容靜若秋水,她突然跪伏在地,聲響沉練而篤定,並無一縷遲疑,朗朗道:“賤妾尚有一事要稟報聖上,僅是此事過於駭人聽聞,賤妾並無確切證據,聖上信和不信都無妨。但如果不告知聖上,賤妾實在害怕。”

皇上看她這般鄭重其事兒,便命鄭德海出去守着,換了溫緩的語氣伸手向她道:“你歷來沉練,是啥事令你這般驚慌?”

月姬並沒有以手相應,僅是貼身取出一串翡翠手釧,“這是前幾日麗婕妤交給賤妾的。說日前在御封禮上撿到,賤妾問了宮中的匠人,都說這翡翠是出自安南國的工藝,賤妾想這宮中妃妾唯有令德妃出身安南國,多半便是她的。可這幾日忙着宴席之事兒兒,一時亦沒顧及。昨日宴席,賤妾便把它帶了過去,預備宴席結束之後交還令德妃。”她凝視皇上,唇角忽地上挑,拉出道冷冷的月弧,“賤妾又耽擱了。誰知那位刺史偶時看到了這翡翠手釧,吃了一驚……”

皇上的眼神彷彿鉛水凝滯:“這翡翠串有何不妥?”

月姬清冽開口,聲響明晰:“刺史說,那串翡翠乃安南國新國王為太子之時,先吳進賜,新國王珍而重之,時時佩戴,可繼位典禮后便沒再瞧過,新國王只說是不慎遺失,怎會出現於這兒?”

皇上眼底卻蒙上一層薄寒,他彷彿有一些許難以置信,沉沉道:“莫非……是安南國新國王送給令德妃的?……無非是個翡翠,有相似也說不定……”

“賤妾亦是這般想。僅是那刺史非常肯定。”月姬神容肅穆,彷彿難以啟齒,“賤妾不敢馬虎,命人悄然查問令德妃母族親眷的侍從。不想德妃兄長的一個侍從居然說,令德妃在閨閣之中曾和新國王有數面之緣。嫁進東宮之前,令德妃整日以淚洗面,直到入宮瞧了新國王一回才……”

“好!非常好!”皇上俊朗的臉龐上滿蘊雷電欲來的陰霾,眼中厲色畢露,“她居然敢!怨不得她身懷六甲還要替安南國國王求情,怨不得……安南國國王才才繼位便逼死髮妻!而恰是阮氏加封德妃的消息傳來之後!”

“聖上息怒!”耳聞已然從令德妃變作了阮氏,月姬心知皇上自然怒極,伏身再拜,“聖上,雖這證詞來自阮氏家僕……但亦無非是一面之詞。”她表面上是在為令德妃開脫,實際上這種似是而非的用詞,反而更為加重了皇上的疑心。

“月姬,你歷來持身公正,寡人是曉得的,不用一直為阮氏求情。”皇上微合的眼睛如秋末清凜的風,冷冷掠過:“寡人明白,你是疑忌着此刻安南國的使臣和阮氏的親眷全在,又才才下旨召安南國國王進京懲戒,不宜對阮氏再貶斥太過。”

月姬含了恰到好處的笑容:“聖上聖明,賤妾正有此意。再者,這般的事莫說未必是真——是賤妾太過當心了也說不定。便是真的,亦不宜鬧大,失了聖上的顏面。”

皇上已然年近四十了,即使是保養的宜,此時,那些許痕迹隨着笑容慢慢疏淡,他愛憐地拍了拍月姬的手:“月姬,你着實不同以往了。你這般事事為寡人周詳,不愧寡人視你如珠如寶。雖然說要等孝淑皇后的兩年喪期,可這中宮之位,寡人已然在心底許了你了。”

月姬便着他的手起身,坐在他身邊的鵝羽軟墊上。她心中想笑,如珠如寶?便也便是此時了罷。實際上用心想想,皇上便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只是,令德妃作出這種事兒,還傷及龍嗣,不可不罰。”不知不覺間,皇上已然將稱謂又換回了令德妃,他向外間大聲道:“鄭德海,傳旨掖庭,令德妃阮氏驕恣妄為,妄議朝政,致使皇十子夭折。念其事寡人年久,降為婕妤之位,禁足於合歡殿思過。”

鄭德海麻溜兒地進門,應着:“奴婢領旨。”

“慢着。”皇上想了一想,再出口分外鄙薄厭惡:“這般的娘親,只會教壞了寡人的皇子們向著外人。鄭德海,你親自着人領回皇四子和皇八子,便交在皇子所扶養。”

鄭德海應着去了。月姬扶摸着髮鬢上冰冷的金線墜珠流蘇,笑容卻那般柔情似水:“聖上仁厚,令婕妤如果曉得教訓,定會疼改前非,不再品行有失。”

這一夜,月姬自然而然是留宿勤政殿,皇上睡的極熟。

目今是大昌13年,皇上已然37,而月姬亦是31的人了。

面前人,是頗具城府的帝皇;而自個兒,是善於謀算的宮妃。仿月姬恍恍惚惚地想,咋這些許當皇上的,噁心人的工夫都這般千篇一律。

令婕妤的降位,彷彿為掖庭帶來了久違的寧靜。安南國新國王的處置已然下達,皇上為著令婕妤之事兒兒,除了罰他3年恩賞,更下旨尊謚已故的國主夫人,並命新國王為國主夫人吃素3年,以慰國主夫人在天之靈。安南國王室之式微,由此而始。

深居簡出的宜淑妃也終究認清了事實一樣,開始成日在月姬跟前奉承。可話說回來,事兒發生了便是發生了,便算面上不說,爾瑩對宜淑妃的行為還是嗤之以鼻。月姬雖然則從中調停,可待宜淑妃已不似往日熱絡,算作警告。

對令婕妤,諸人的鄙夷便更明顯一些許,雖他們根本不曉得令婕妤降位的真正原因,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令婕妤失寵這事實的認知。當今掖庭,生育了兒女卻不可以養在自個兒身邊的,也唯有令婕妤一人了。

只是也便三四天的工夫,諸人便不再將心思放在令婕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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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太子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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