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猛男屠夫你閃開
“我賠你一塊豬肉好了。”
什麼?賠肉?梅英心裏略感意外。
那屠夫好像也覺的自個有一些理虧,到底是他把孩兒嚇哭了,人家也是沒怨他,自己彷彿是有一些不對。
“你這人真是無禮,英娘,不要怕,我幫你出氣。”
這時,青皮立馬跳出,他適才給猛男嚇着了,如今又瞧他好聲好氣的跟人賠禮,覺的這人不過是個紙老虎、軟柿子。
“你又是誰?”那猛男不切肉了,可菜刀卻拿在手裏。
“你連我全都不認識,我是你青爺,以前魯屠夫沒跟你說,每日要給我送錢去么?拜碼頭的規矩全都不曉得,便敢在青爺的地盤開張,你膽量不小。”
“你家漢子?”那猛男倒沒理睬青皮,只是轉頭問梅英。
“不要胡謅,英娘可是秀才夫人。”山哥縱是嚇破膽了,也是要衝出來為梅英正名的。順帶又瞧了梅英一眼,她發間還插着小白花,乃是服孝中。
這青皮能配的上英娘?
“那他出來比比個啥?”新來的屠夫佯作納悶的問說。
只是,這一切都跟梅英無關,她垂頭扯着老大、老二側身離開,小貝貝在梅英的親吻之下,聲響已經小了點。
老大跟老二轉頭瞧了漢子一眼,老大忽然指着青皮說,“他是壞人,他搶我的餅。”
梅英瞠了老大一眼,腳下更快。青皮是壞人,那猛男亦是不見的是好人。
驅狼殺虎,是種自作聰明、實際很愚蠢的行為。
梅英走遠,真真的專心在集市上轉起,今日的地瓜非常好,剛掘出來,還帶着鮮泥;邊上還是有趕集的山農,帶來些好看的白色鮮雲菇,這實際上秋季已非常少見了。
她居然還看到賣小魚的。
這類魚幾厘錢一堆,要梅英欣喜不已。
有時老大他們會撈一些小魚啊小蝦米回來,由於數量不多,還分給小夥伴們,因此她也是沒尋思着做,如今看着非常便宜,可以買一堆,她覺的可以做一些。
可以當小菜當早餐鹹菜,也可當作醬料,燒豆腐之類。
她心情終究又好起來,腦海中籌算着晚間的食譜。
思索了半日,卻又猶疑了。這鎮上唯有一個肉鋪,她如今回去買肉……
“咋辦?我們總不可以去其它的鄉鎮買肉罷?”她垂頭問着老大跟老二。
“不吃肉就好了呀。”老大淡微微講道。
梅英一笑。
老大這是典型的打擊報復老二。
只是老二那二貨,隔了這樣久,記的才怪。他跟梅英認了半日的食料,還問了咋挑,咋做。
梅英真心覺的老二這傢伙,別看愣頭愣腦不怎麼著調,身上卻有一股難得的勁頭。
他條件不行,爹死了,跟着個養母顛沛流離,比不得那些少爺公子,但是他先天條件並不差,將來就算不能功成名就出人頭地,因材施教,竭力努力,培養成個大廚師不會太難。
梅英當即決定,不去買肉了,並且繞過肉鋪,徑直從另一出口出去。
壓根不去想,肉鋪那邊此時此刻在發生着什麼。
山哥寸步不離地隨着梅英娘幾個回了家,一塊吃了午餐。
午餐內容是炸地瓜餅,煎青蔬餅,豆芽湯麵條。
“山哥,抱歉啊,吃的這樣素。”
主食是麵條跟青蔬餅,地瓜餅用羊奶加蜜和面,油炸而成,算作現代飲食上的甜品。
梅英瞧瞧還是覺的有些寒酸了。
“哪的話啊,這地瓜餅真真的好吃,你什麼作的。”
山哥如今感覺最幸福的事兒,便是抽空過來幫梅英忙,梅英會請他用飯。
梅英做的飯,不管什麼都好吃。
“便是適才買的白地瓜,還有些捲心菜,山哥,真真謝謝你了。”梅英一笑。她跟一個毛頭小伙兒解釋什麼作法啊,他即使聽明白了,也難的上灶去做。
這個時代的男人,除了專業的廚師,哪個會去鍋灶邊轉?
旁邊,老大、老二吃的香,尤其是老二,吃得賊香。
躺着的小貝貝眼巴巴瞧着,兩手在那晃,拉扯着老二的衣襟。
小貝貝才四個月,還不會坐,不過,可能是梅英的精心餵養的緣故,已學會翻身,躺在那裏拉老二,老二不理,他側身使勁的拽。
“小貝貝乖,你沒牙不可以吃。”
老二側過身,捧着自個的餅。感覺上,跟逗小狗一般。
看把孩子急的,梅英只好把小貝貝抱遠點。
她今日難的有空,恰好跟他玩玩。亦是為給他換尿布,餵奶。
可惜小貝貝一點臉面全都沒給她,還是竭力地想衝出梅英的懷抱,滿臉焦急的對老大招手,要老大來救他。
梅英大笑起來,小貝貝口水直淌的模樣,跟動畫片中的鬥牛犬一般,奶凶奶凶的。
“娘親,小貝貝為何還不長頭髮?”
老二想起一件事,突然從盤子中抬起頭問道。
“他有頭髮,只是有一些稀少。”
梅英特意強調,用臉微微捱着小貝貝的頭。
誒,還真是少呢。
“分明長的這麼胖?”老二瞧瞧小貝貝。
“是呀,是呀,分明長的這樣胖了,就是不長頭髮。”梅英也覺的有點難受。
“英娘,要不你去問下金嬸兒,她有好多偏方。小貝貝沒頭髮,她肯定有法子。”
山哥終究鼓起勇氣講話。
“我問過了,金奶說,把小貝貝的頭髮剃光,就能長得快了,說是跟大男人剃鬍子一個道理……只是我想,小貝貝又沒頭髮,總不可以刮頭皮罷?”
這話,是老二說的,他吞下最終一口餅,搶答道。
梅英翻了個白眼。
“小貝貝這樣也蠻好!”
倒是老大心軟。他真不覺的小貝貝沒頭髮有啥不好的,出門瞧瞧,那一些小屁孩兒,還沒他家小貝貝長的可愛呢,沒頭髮就怎麼地。
梅英點頭。
她主要是怕不安全,小孩兒頭皮還嫩着呢,誰曉的師傅手藝活怎樣,真真的出點什麼事兒,這裏又沒西醫,可以縫針。
小貝貝又想哭了,桌上的餅沒了,他不趔趄掙扎了,非常鬱悶的趴在了梅英的懷抱中,小肥臉擱在梅英的肩上,活像一隻迷你鬥牛犬。
“其實找人剃頭也要花錢呢,我們這的人,還是自己動手剃頭的多。”山哥還是忍不住跟她講,“英娘,你還要養小孩兒,是不是應該存點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