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碎了

第八章 碎了

一諾看了眼手機,走到窗戶邊按了接聽。

黑夜像一塊黑布籠罩在天空,窗外燈光璀璨,長長的馬路如同一條火蛇般,伸向遙遠處……,遙遠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不是會更溫暖些?是不是更單純些?是不是更善良些?

一諾的手無意識的捻着半打開的窗帘,面朝著窗外,講些什麼,答應些什麼,……

“哦!知道了。”

“嗯!”

“嗯!”

“嗯!那我掛了。”

一諾掛了電話,站在窗帘旁良久,姿勢一動都沒有動,從那纖長的背影里,似乎感到寂寞與失落。

——

“晚上一起吃個飯?”丁帥打電話給陳陽語氣弔兒郎當的。

“都有誰?”陳陽翻看着文件,問道。

“就那幾個人,哦!還有季晨。”丁帥高興的說。

陳陽停下手中翻文件的動作,詫異的問:“季晨回來了?”

“我去接機場我姐,感覺到一股冷氣靠過來,我正好奇,哪來的如此強大的冷氣。我縮着縮頭,轉身一看——原來是大冰山季晨,站在身後。真是千年不化的大冰山,全球氣溫都升高了,北極圈的冰山都融化了,怎麼就沒融化了他!哈哈!”丁帥羅里吧嗦的調侃季晨。

陳陽:“……”

電話那頭,丁帥笑得停不下來……

陳陽緋腹道:你敢在季晨面前這樣說嗎?陳陽摸摸下巴,丁帥還真有可能敢說。他就是那缺根筋的。

“喂!晚上來啊!老地方。”丁帥約道。

陳陽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季晨趕着年底回來了,還以為他待在法國過年呢!法國的葡萄酒庄建成了?陳陽搖搖頭,心道:不可能,上周,還說要到三四月才完工。這次回來不知道為什麼?

——

陳陽依約而去,推開包間的門,一陣熱氣撲面而來。

陳陽蜻蜓點水水的一掃而過,沒看見丁帥,倒是季晨坐在角落裏,抽着煙。陳陽朝他走過去……

“陳陽,你可來晚了,自罰一杯。你們說該不該?”

陳陽半道就被范承截住了。

范承,范家的老么,平常較為傲慢無禮,小時候還混在一起玩過。後來,他行為越來越張揚,為一位服務員爭辯了兩句后,陳陽與范承的關係也就越走越遠,甚至有些僵硬。最近,他叔叔又升了官,他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了,不過,他還壓不到陳陽上面。

范承不懷好意的,倒了滿滿一杯白酒,遞過去。

下面一片起鬨聲……

陳陽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陳陽朝范承倒了倒酒杯,滴酒不剩,隨後,陳陽放回酒杯,一句未說,轉身就往季晨那走過去。

回頭,記得叫丁帥少跟范承來往,這傢伙遲早會落到別人手上的。陳陽心想,收拾這傢伙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

范承望着陳陽離開的身影,小眼睛轉溜了兩圈,閃着一絲晦澀的光芒……

“什麼時候成好好先生了?”季晨打趣道,他那冰山似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

“年二十九了,沒空理他。”陳陽輕曼的說道。

“怕是,鬧出了事,你的媽那關不好過吧!?”季晨輕笑。

陳陽朝季晨斜了一眼,說:“你媽那關好過?”

“姓范的可沒找我茬。”季晨搖搖頭。

“哼!丁帥都請的什麼人!”陳陽不高興的冷哼。

季晨笑了笑,“丁帥就是愛人多。熱鬧!”

“熱鬧個屁!”陳陽瞪了一眼,隨後問道,“怎麼年前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到三月嗎?”

陳陽坐下來,斜倚在沙發上,遞給季晨一隻煙,自己也抽出一隻煙,點燃,順手給季晨也點了煙。

人臉在彌散的煙霧中變得模糊起來。

“還不是我那老媽。”季晨吐了一口煙,煙圈由濃漸漸消散。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陳陽感嘆道。

他不由得想起,今天,陳媽媽還打電話着:“陽陽啊!你什麼時候回家?今天都大年二十九了,明天就三十晚上了。你哥哥嫂嫂今天晚上回來,你什麼時候回?”

“明天。”

“明天啊!明天要早點回,家裏的福字對聯等你回來貼……”

為什麼要等我回來貼,爸不行嗎?哥哥不行嗎?再不行讓老王貼就是了。陳陽只在心裏發發牢騷,對他媽媽可不敢說半個字,要不然,爸爸那關不好過啊!

“……你帶女朋友回來嗎?聽說你跟齊凡曼處得不錯,我還沒見過她長什麼樣,你帶回來讓我看看?……”

母親大概最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吧!可惜不能如願。

想着母親電話里說的話,陳陽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今年還不帶個女朋友回去?”

看着陳陽皺起了眉頭,季晨明知故問。

“不帶。”陳陽瞄一眼季晨反問,“你帶女朋友回去?”

“沒有。”季晨言簡意賅。

“同病相憐。來,喝一杯。”

陳陽倒了兩杯酒。

“我可跟你不一樣。”季晨接過酒碰了一下,說。

“你是跟我不一樣,我還談着女朋友呢!你可一直當著和尚,一個沒有。你家裏那關更難過吧!”陳陽舉起酒杯,嘲笑季晨。

“還不是半斤八兩。”季晨斜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

“喂!你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在你眼前晃的這麼多女的,就沒有一個合你眼緣的?”

陳陽挺好奇,季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至今也沒見他談一個,連緋聞女友都沒有一個。季晨個子高,人長得陽剛,面孔跟刻出來的雕塑似的,丁帥的“帥”字可以給他的。圍在他周圍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麼多就沒見他對誰心動過。

“那你要什麼樣的?你談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就沒有一個令你老二滿意的?”季晨對他問的問題不僅不回答,,反而反問起他來。

老二滿意?

那天早上,老二可是又蠢蠢欲動的……

夏一諾?

陳陽微皺了眉。

“真有啊?”季晨詫異又好奇。

“那只是老二滿意,誰對我來說,都一樣。”陳陽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飲着,神色黯淡。

季晨還想再追問,陳陽直接粗暴的捏斷了這個話題。

“不談這個。你待幾天?我們幾個另外約個時間。”陳陽提了提精神說。

“可能過了年就走了。”季晨想了想說。

“那就初三。等你拜完年。”

“行。”

季晨與陳陽又對幹了一杯。

“陳陽,季晨,我剛出去一會,你們倆怎麼單獨喝起來了。每次,你倆都躲在一邊竊竊私語,……”

剛才外面匆匆進來的丁帥,進了門掃到季晨這邊,就嚷了起來。

氣氛在丁帥的到來,熱鬧起來……

陳陽醉醺醺的回去。一夜無夢睡到天亮。自然醒了之後的陳陽,揉揉眼,陽光從未拉全的窗帘縫隙間灑進來,照亮了房間,光亮又溫暖。

大年三十,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年了,日子匆忙不為任何人停留。

陳陽翻身起床。

蓋在身上的被角掃過床頭柜上的一個粉色布娃娃,……

陳陽看着它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入耳,……

陳陽似斷了電的機械人,楞在那裏,任由被子滑落在地,毫無反應……

頭機器的轉了三十度,……

布娃娃滾到了床頭櫃一側,斷為兩節的玉戒指映入眼帘,斷了的羊脂玉戒指,似月牙般,在地上翹上落下的晃動着,晃動着,……

玉戒指嗎?

斷了……?

戒指斷了?

是叫我斷了嗎?斷了過往?原本就回不去的,我這麼多年是在幹什麼呢?

陳陽楞楞的看着地上斷為倆節的玉戒指,神色不明……

“叮鈴鈴!”床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屏幕發出一閃一閃的光,……

鈴聲響了許久停下,片刻,鈴聲再次響起……,連續不停的鈴聲,似乎顯示出打電話的人十分有耐心。

“媽。”陳陽淡淡的喊道。

“你幹嘛去了,打了半天也沒有人接電話。你什麼時候到?等你吃中午飯呢。”電話里除了陳媽媽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還傳來哥哥家的陳思敏那調皮王的喊叫聲。

僵硬的陳陽似乎被一絲暖氣融化,他扯起掉落的被子,拉開窗帘,讓陽光照進來,灑滿整個屋子,曬熱這屋內的莫名的寒氣。

“喂!在聽嗎?你快點回來,都在等你呢?”媽媽依舊是那聽了幾十年,柔軟的聲音,從沒變過。

“嗯!一會到。”陳陽站在窗前沐浴在陽光中,閉了閉眼,輕輕的說。

“女朋友?”陳媽媽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沒有。”陳陽黑了臉。

回到家的陳陽就受到了陳媽媽的荼毒。

“回來啦!真沒帶女朋友啊?”陳媽媽走過去,朝陳陽後面看去,鬼影子也沒有一個,“你天天這個那個的網紅,女星的,在網上報道着,這麼多姑涼就沒有一個跟你回來的?你長得也挺帥的,咋就留不住女朋友呢?喂!你不會能力不行吧!要是不行?我弄點牛鞭補補。那東西可好了,你爸可也吃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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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被迫奉子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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